未待反应,马车之外、已响起一阵凌乱脚步声!
沧澜岐猛地掀起车帘、扬眸望去,顿怔。
只见、无数士兵冲来,将马车团团围住,速度之快、前后不过短短三息!
中央、一袭劲装的御林军统领纪择天把着佩剑、大步走来,声线冷硬:
“五殿下,还望万事押后、先行随末将回宫!”
沧澜岐眸光微深。
这般排场、岂是好事?
“主子……”暗星的脸色并不好看、“是属下疏忽……”
“罢了。”
沧澜岐从容不迫的理着衣摆,下马车瞬间、对着暗星快速低语一句……
语罢、已下马车:
“走吧。”
“得罪了!”
纪择天命令一下,两名士兵顿时一左一右、随在沧澜岐身后。
呈包围状,一行人向着皇宫而去。
马车上,暗星一记闪身、快速离开……
……
皇宫、大殿,气氛微沉。
殿外、响起的脚步声沉重而稳健,突兀而冷然。
踏踏踏!
数双目光望去,便见、纪择天带着沧澜岐,大步走入:
“启禀皇上,五殿下已带到!”
沧澜岐扬眸、扫去。
殿堂之内,人倒是不少,四皇子、侍卫、官员,以及高座之人,这般模样、倒是像全在等他……
一目扫过、眸光微收,上前一步、拱手行礼:
“儿臣参见父皇。”
“岐儿免礼。”
沧澜政居高临下望来:
“朕突然将你唤来,不过有一问,昨日、你去了何处?”
出动士兵、只为一问?
恐怕、并不是这么简单……
“回父皇,昨日、儿臣随着众人、去往法会、”
沧澜岐从容答之:
“早晚皆在宫中、白日便在法会,除此之外、再无去处。”
“哦?”
沧澜政微扬的声音难辨喜怒、难明深意:
“岐儿、可识得此人?”
话音一落,殿外、顿时走来四名侍卫。
四人抬着两只担架,担架之上、躺有人影、罩着白布,隐约泛着血迹……
四人走来,放下担架,小心掀开白布,两张苍白的面庞顿时出现。
沧澜岐望去、只是一目,收回目光:
“回父皇,儿臣不识。”
“五弟、你不妨好生看看。”
一侧,沧澜诀笑意深深:
“今日日头大、莫要花了眼。”
他的话似意有所指、引人遐想……
然、沧澜岐神色如常:
“四皇兄多虑,再大的日头、也照不入这殿堂。”
复而拱手、望向皇上:
“父皇,儿臣着实不识这二人,更是一头雾水、不知何事,还望父皇明示。”
地上、躺着两具尸体,一具脖颈被割破,一具一剑穿心,死相极惨。
众人不忍直视、不禁撇过头。
高座之上,沧澜政一目扫过尸体,望向沧澜岐,深沉的眼底不容揣度:
“岐儿既然不识得这二人,定当识得此物。”
话一落、手一扬。
唰!
一物自桌案上掀下,在空中飘忽着,众人注目下、缓缓落下……
是一张折叠齐整的宣纸,巴掌大小、极易忽视。
沧澜岐薄唇微抿,俯身捡起,缓缓打开,一枚字迹赫然入目:
——杀!
宣纸右下角,印有一枚红章,这是……
“岐儿、”沧澜政的声音已变冷两分,“你可识得?”
“父皇……”
沧澜岐微惊:
“此章乃儿臣所属,可这并非儿臣字迹,儿臣从未写过这封信!”
“五弟!”
沧澜诀的声线喝喝铿锵:
“在父皇面前、你竟敢欺瞒!你的印章、莫非借给了他人!”
每一个尊贵的身份,皆会有身份的独特象征。
诸位皇子间,为明身份、各有不同的专属印章。
五皇子乃是一记龙形图案、盘旋身子,口含龙珠中、印有一枚清晰的‘五’字。
此印章为五殿下仅有,放眼天下、再无第二。
这封信上、正印着五皇子的印章!
“这封信、乃是自这两具尸体上发现,而这两人、正是昨夜刺杀七弟之人!”
沧澜诀直视沧澜岐,声声逼人:
“是你、企图破坏法会!杀害七弟!你、便是这背后凶手!”
“一派胡言!”
沧澜岐握紧书信、望向高座之人:
“父皇,昨日、儿臣除却法会、便在宫中,从未做过他事,且皆有他人为儿臣作证!还望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公道!”
官员之中、云大人顿时上前:
“启禀皇上,昨日、微臣全程随同五殿下,离宫、法会、入宫,同行者还有张大人、王大人、江大人。”
几位大人站出一步,纷纷为五殿下作证。
昨日、五殿下并未一人独处过,并无‘动手’嫌疑。
沧澜政蹙眉。
沧澜诀已是冷笑:
“诸位大人倚仗五弟、自是为五弟说话,但可别忘了,欺君之罪、是何等大罪!”
唰!
四人脸色微变。
只是一瞬、已快速稳下:
“四殿下,我等不敢撒谎!皇上圣裁、定会识破一切!”
“父皇、”
沧澜诀拱起双手、道:
“一人一言、难辨真假,可这印章、放眼天下,莫非还有第二枚?”
沧澜政眉峰再蹙、目光直逼沧澜岐:
“岐儿,有何解释?”
沧澜岐沉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