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洛!”
他当即奔走,刚一提步、却又猛然顿住。
他亲眼看见她的尸体、怎么可能是她?
那分明是一位小公子……可是,却那么像、那么熟悉,就连步伐都像极七分……
是他的错觉吗……
他望着男子、直至男子消失在拐角处,许久、怔怔回神。
定然是错觉……
他收回目光、敛起眸底的一许失落与痛意,转身离开、
昏暗的夜色下、僻静的街道中,他径直进入一家客栈,直上二楼。
行至某间厢房外,驻足、抬手敲门。
扣扣!
敲门声响起、又落下、再消失,厢房内、毫无动静。
他不禁再敲了一次:
“姑娘可在?”
厢房内、安静如初……
他犹疑半秒,抬手便推门。
吱呀——
门缓缓推开,干净的厢房内、床榻之上,躺着一抹单薄的青色人影。
沉重的呼吸与难受的低吟霎时涌入耳中……
秦慕衍连忙大步奔入,冲至床前,一看,顿惊。
只见,青衣女子脸颊潮红、满头汗水,无力眯着的眼中满是朦胧、迷离,呼吸沉重、微张着嘴、痛苦的低吟不断发出……
秦慕衍当即探向她的额头。
好烫!
“大夫!”
他连忙奔走而出:
“来人!快去寻大夫!”
急切的声音扬起,小二听闻动静、连忙跑去请大夫。
不时、大夫连忙赶来,一经诊脉、给出诊断:
“这位姑娘是伤口感染、引发的高热不退。”
他从药箱中翻出两瓶药:
“用这只白瓶清洗伤口、红瓶上药,再内服散热之药,不出半个时辰、定能见效!”
秦慕衍当即松了口气,从袖中取出银票、递去:
“有劳大夫。”
“不碍事。”
大夫接过,留下药、提了药箱,当即离开。
小二帮忙打来热水,抓药、熬药。
秦慕衍则坐在床沿,将锦帕在温水中浸湿,望向女子受伤的位置、忽然怔住。
女子伤在腹部、且男女授受不亲……
“嗯……唔……”
痛苦的低吟细碎溢出……
女子胸口大幅度起伏着、目光迷离、毫无焦点,热汗浸湿了发丝、贴在脸侧,为那张姣好的面容增添一丝病态的脆弱:
“呼……嗯……”
那微张的嘴唇因为灼热、早已干涩不已,无声的象征着她此时的痛苦……
秦慕衍握紧锦帕,望着女子,认真且抱歉道:
“事态紧急,无意冒犯……”
他手掌微伸、小心的落在女子的腰带处。
“嗯……”
“抱歉……”
女子的低吟似抗拒、又似默许,秦慕衍有些拘谨:
“我……闭上眼……”
他当即撇过头,指尖挑开女子的腰带、缓缓打开。
细腻的皮肤与缠绕纱布的伤口霎时出现,鲜血浸透了纱布、呈现一种暗红的色彩,漾着浓烈的血腥味,别样触目惊心……
秦慕衍不敢有丝毫耽搁,当即拆开纱布、擦拭、清洗……
此时,却有一双目光藏在暗处……
糊着纸的窗户口破了一个小小的洞,一只眼睛正藏在后面……
男人将厢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不再多看、隐秘离开……
……
秦府。
雅致的院阁内、正值晚膳时间。
叶舒微享用着晚膳、丫鬟站在她的身后,为她轻轻捏着肩,好不享受。
此时、门外,却有一人低着头、匆匆而来:
“奴才见过夫人。”
丫鬟当即警惕的左右扫视一眼、压低声音:
“夫人让你办的事、如何?”
“回夫人,奴才按照您的吩咐、近日一直跟随在公子身后,却发现公子在客栈中,藏了……”
小厮小心的观察着夫人的脸色:
“藏了……一名女子……”
噌!
叶舒微拿筷子的手猛然一怔:
“你说什么!”
“奴才亲眼所见,公子在客栈内藏了一名女子。”
小厮将自己所见、连忙道出:
“公子与那女子一同在床,还解开女子衣裳,似乎要与她……”
啪!
叶舒微猛然摔了筷子,巨响声划破空气、响彻着雷霆般的怒意!
小厮与丫鬟连忙低头、屏着呼吸、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叶舒微脸色黑沉,眼中漾着的怒火熊熊喷发,似要吞噬一切般剧烈!
怪不得整日在外、彻夜不归,原来、竟在外面养女人!
好不容易走了个叶洛,又来了个贱蹄子!
她究竟哪里不好,他就这么厌恶她!
握紧的双手指关节发白、青筋暴露,一口银牙更是恨不得咬碎,该死的!
怒到极致,胸口剧烈起伏、火气似要喷出喉咙般狂暴,却又在嗓子眼上、被她死死的咽下去!
既然要逼她、那就谁都别想好过!
“你们两个、给我去办件事!”
……
不知不觉、次日。
早朝过后,皇宫之内,文武百官三个一齐、五个一伙,陆陆续续走出皇宫。
有的官员上了轿子、径直离开。
有的官员外出办事、有的官员则是步行回府。
人群之中,身着官袍的秦怀申理着衣襟,向着秦府的方向而去。
街道上,百姓颇多、拥挤吵闹。
各种声音交织间,隐约响起一道阴狠的大喝:
“别跑!”
“给我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