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你不该杀这么多人,而是说,你不能被这种杀人后的兴奋和快感蒙蔽,因此上瘾。”李奥说,“以前你面对的战斗,不需要这么高频率的杀戮,现在要特别小心。”
“你是说,不要再杀了?”我问。
“不!”李奥说,“一味地放纵杀戮和强忍住不杀都是错误的,你要在战斗中升华自己,做到内心的绝对平静,该杀时绝不手软,不该杀时不被杀戮yù_wàng控制,这是一项修行!”
“我明白了……”我若有所思,抱起圣骸。
撤掉土系元素,地刺飞速消失,但被扎得千疮百孔的人类,大多数已经失去了再战的力气。
我深吸了一口气,平复有些过速的心跳,对自己说了一声:“平静……冷静!”
接着,扑向了后边的敌人。
这一回,我试着温柔的对待我的敌人。
温柔地挥舞圣骸,温柔地砸断他们武器,砸瘪他们的盔甲,砸飞他们的身体……
整场战斗,似乎变慢了许多,就像开启了不完全的子弹时间。
同时,连周围传来的嘈杂的呼喊声,似乎被什么挡住了,战场仿佛成了空无一人的空场。
当然,这不是说我的耳朵听不见了,实际上,人类士兵的呼喊声、脚步声、武器的碰撞声、甚至是呼吸的声音,我都听得见。
这就很奇怪。
一面是极度的安静,一面是极度的喧嚣,两种场景,同时在我的耳内呈现。
就像是查看空间道具里面的空间,却不影响看见面前的事物。
视觉不相干扰,听觉不相干扰。
大致就是这么一种情况。
我真的平静下来。
这种平静,没有让我的速度变得迟缓,相反的,让我更加敏捷迅速。
上百人的围攻拦截,虽然花了比战争践踏多两倍的时间才解决,但花的力气却少了很多很多。
圣骸在我手里,就像一根轻飘飘的树枝,将所有试图靠近的人统统挡在十步之外,而我自己前进的步伐,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甚至,我还有功夫关注跟在后面的三三,顺便折回去帮她清除那些试图夺回大旗的人类。
就这样,我们深入到了人类的阵型之中。
普通的士兵阻拦,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无论是一百个还是一千个。
也只有那些魔法师,能给我造成一点小阻碍。
连麻烦都算不上的阻碍。
见识了中级魔法师的手段,我对付起后边的魔法师也得心应手得多,就算他们全部上来,我也有把握一个一个慢慢收拾掉,不过他们还在忙着对付正前方的兽人大军,不可能全都派过来对付我。
“对了,”李奥说,“一些有趣的东西,就在左前方,去看看!”
我立即转向,然后一个魔法师拦住了我。
准确的说,是他的技能。
一堵石墙拦住了我。
我轻松地撞开石墙,圣骸就被墙后涌出的藤蔓死死地缠住了。
不光如此,藤蔓还缠住了我的手。
看来,这是个木土两系的魔法师,或许还有别的属性。
我挣断藤蔓,放出一股火焰,点燃这些翠绿的藤蔓。
魔法师脸色有些惊讶,但攻击没有丝毫的紊乱,火焰还没完全蔓延开,两根尖锐的地刺就从地下冒了出来。
换做普通人,这下就要受伤了,可惜,我有土元素、怒气、金刚体和清凉能量四重防护,地刺只是将我推得踉跄了一步。
在魔法师更加惊讶的目光中,我扔下圣骸,朝他跳了过去。
半空中,我从须弥手镯里拿出锤子,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他漂浮在离地不到手臂高的地方,我的高地远远的超过了他,就像从天而降的陨石,锤子砸中了他的脑袋,轻松砸碎他的防护技能,完成了又一次的碎颅……
按说我应该先考虑一下他有没有“抗拒火环”一类的技能,但我根本没有丝毫的犹豫。
倒不是我又不冷静,莽撞冲动了,只是,在那种平静的状态下,我轻易地意识到,我只需要砸出这一锤,别的不用考虑。
魔法师的身体倒地,我拿走了魔杖上的魔核,转身抱起圣骸,继续往前。
周围的士兵早就退开了一段距离,现在也不敢上来了。
“很奇怪,”我说,“人类中为什么有的勇敢,有的懦弱?”
李奥说:“兽人有多少种族,人类中就有多少种不同的性格。”
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跟他继续深入探讨,继续向前。
三三跟在后面,高举着大旗,引得那些士兵死盯着她不放,却又慑于我的威胁,不不敢靠得太近。
等我接近李奥所说的“有趣的东西”时,人类士兵重新鼓起了勇气,对我发动攻击。
他们用人类语言大喊着,我也听不懂,只是有人模模糊糊的说了一句通用语:“不能让他靠近”,我就意识到了,那是个很重要的东西。
我没有问李奥,继续向前。
人类又表现出了那种令我钦佩的勇气,向我发动了悍不畏死的冲锋。
可惜,不畏死,不是不会死。
只是,我也开始厌倦了这种毫无难度的杀戮。
异族间的世仇、对勇气的钦佩、对杀戮的平静,让我突然变得心灰意冷。
终于,我改变了战斗方式。
粗壮坚硬的弯曲圣骸,不再是收割生命的凶器,而成了牧民手中的皮鞭,将那些不听话的牲畜驱赶到一边,给它们足以铭记的疼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