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正当众人纷纷怀疑自己的人生是非定义,忍不住于心中崩溃呐喊之时,
却见那一脸痛心疾首、哀戚伤感模样的皇后娘娘,
此刻,却忽地正了脸色,抬脚几步略略走上前来,恰巧立于那花丛矮树之下,刚刚挖出来不久的坑洞旁,
而后,只抬眼直直望向那身披寒甲的御林军统领,
微挑了挑眉,眸光凌厉逼人,冷冷轻笑一声,开口道:
“这位,统领大人?怎么?难道你就不好奇,此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潜至我栖梧宫内殿,费了这么一番周折工夫,特意埋在此处花丛里的,又究竟是什么东西吗?”
被这皇后娘娘冷然凌厉的一番话,给陡然唤回神来的此名御林军统领,
此番,在闻得此言后,不由刹那间一个激灵,倏地就此清醒过来——
对哦,
自己此番因着眼前这突如其来映入眼帘的,这般血腥恐怖、惨烈如斯的场面,一时间,竟不由有些怔愣震住,
以致于赶至此处这么久,满脑子想的,却可谓都是“皇后娘娘怎生这般恐怖,怎生这般心狠手辣”,
却忘了多加思躇一番,
此人深更半夜,鬼鬼祟祟地潜至栖梧宫内殿之中,究竟是想做什么?
而此番,其特意避开众人,一路偷偷摸摸埋至此处的,又究竟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且更何况,这还是堂堂当朝皇后的内殿之中……
若是此人心怀不轨的话,这后果,可谓不堪设想……
思及至此,
他不由瞬间出了一身冷汗,随即忙匆匆跪了下去,朝着眼前那眸光凌厉、冷冷勾唇的皇后娘娘,俯首请罪道:
“皇后娘娘恕罪,此乃微臣失职!”
他微顿了顿,随即又想到了什么般,立即朝后吩咐道,
“来人呐,去将地上那人擒住,另外,再去两人将那坑洞之中的东西取出来,看看究竟埋的是什么?”
……
在将那上绘诡谲奇异图案的木盒由坑洞之中小心取出,放置于道路中央的空旷地后,
暗觉办事不利、有所失职的御林军统领,此番只忙不迭地越过众人走上前来,禀着戴罪立功的暗切心思,几步行至那诡谲木盒之前,
随即,可谓十分积极主动地,在众人纷纷忍不住好奇、凝神投来的如炬目光之中,
只抬手用力,便一把将此图案诡异、聚无数视线为一身的木盒给就此打开了来……
然而,此时此刻,
眼前木盒之中的景象,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心惊胆战、惊骇万般!
只见此图案诡异的木盒之中,
此刻,那正赫然躺在盒底的,竟乃是一身着明黄色绣龙纹锦袍、头戴冠冕的小人儿,任谁看了,都会瞬间十分清楚地明白,此小人指代的,分明乃是这当朝天子、高踞龙椅之上的皇帝陛下!
然而,这些,可谓还不是全部……
只见此身着明黄色绣龙纹锦袍、头戴冠冕的小人儿身上,竟还赫然插着数十根锋锐逼人、冰凉森寒的银针!
一路从头到脚,可谓插的满满当当!
而全身上下,则更是以猩红色朱砂,绘以诡谲奇异的咒文图案,从上到下,猩红可怖地遍布其上,望上去,可谓极为狰狞可怖的模样!
这,
这分明就是那讳莫如深、人人谈之色变、唯恐避之不及的巫蛊之术啊!
要知道天陵之中,暗自使用巫蛊之术乃是大罪,若经发现,可谓全然不异于杀人放火的重罪,轻则流放,重则丧命!
而也正是因为一直以来,这般严苛无情的打压与惩处,故而整个天陵之中,已然近乎有数百年,都未曾出现过这所谓的“巫蛊之术”了!
可现如今,若说仅仅是巫蛊之术重现于世便也就罢了,
但此番,眼前这骤然出现于此的巫蛊之术,分明就是用在了当朝天子、堂堂的天陵皇帝陛下身上啊!
要知道这暗用巫蛊之术,本就是堪可处流放处斩的无比重罪了,
若是再与那谋害诅咒当朝天子的滔天大罪累积交叠起来,那这就……
思及至此,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瞬间倒吸一口凉气,
被自己骤然涌上心头的这般骇人听闻、悚然可怖的想法,给生生骇得心脏骤缩,全身发寒,感觉好似随时随地,都要一口气没喘上来,几乎生生晕厥在此处——
这般的罪上加罪,若是一经发现,那必定是诛灭九族、满门抄斩的滔天大罪啊!
……
而此番,
若不是皇后娘娘警醒,恰巧于此人动手行事之时,抓了个正着,故而,方才尚未酿成大祸……
如若不然,若是此人此番计谋得逞,将此物神不知鬼不觉地埋在此处,那么到时候一旦被人发现,这后果便是……
想到这到时候可能会发生的可怖后果,
众人不禁觉着此时此刻,自己的腿脚都已然有些瑟瑟发抖、站立不稳,只觉着浑身上下都控制不住地在哆嗦颤栗,直冒冷汗……
况且,此番,
皇后娘娘乃是在此人证物证俱在,又将事情经过都娓娓道来之后,方才让御林军在此众目睽睽之下打开了此木盒,见着了这其中之物,
而她自己,则从始至终静立于一侧,远离事外,并不亲自经手触碰此木盒,
故而,方才能不留一丝余地地,全然洗脱此事嫌疑……
可如若不是如此,
如若其中哪怕一丝一毫的环节,与此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