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怎么回事?”
骤然闻得这般惊人消息,我也再顾不上什么其他多余的起伏心绪了,只腾地一下坐起身来,眉目凌厉如刀,气息冷凝地开口问道。
“奴婢也是不知,只是听闻今日夜里,刑部大牢忽燃大火,火势滔天,浓烟蔽月,而那火也诡异奇怪的很,突然一下便燃了起来,更是怎么扑也扑不灭,”
那挽月蹙眉说着,
“那尚书大人心下觉着奇怪,便谴人去那关押着江昭临的牢房一看,却见其中竟是空空荡荡、廖无一人……”
“该死!”
闻得于此,我只眉心紧蹙,忍不住咬牙低斥了一声,
随即,便即刻披衣起身,满身冷寒之色,朝着挽月开口道,
“走,去刑部看看……”
……
然则,待到我们匆匆赶至刑部,
却见熊熊汹涌烈火几欲焚天,浓烟滚滚,刺目呛人!
所见之处,皆是掩着口鼻,顶着浓烟,提着各式水桶木盆,熙攘往来救火的人群,
而刑部大牢门口,更是已然急急调来几架水龙,
然则,眼见着水一遍又一遍的浇上去,却仿佛徒劳无用般,眼前那熊熊燃烧的烈焰依旧直冲云霄,竟是半点熄灭的迹象也无……
这是……
望着眼前跳耀明灭、燃烧不止的熊熊火焰,
我不由微眯了眯眼,凝神细看稍顷,随即,便忍不住地染上几分心惊之色——
若自己未看错的话,眼前这火,分明就是修士以灵力术法所化的灵火!
可若是这般,又怎么可能!
要知道修仙者早已避世多年,不理世俗,又怎会忽然会有修士在此纵火?
思及至此,我不禁有些不敢相信……
可还未来得及想太多,却骤然闻得身侧一声惊呼响起,刹那间,打断我还在不解迷茫的思绪,
而待到转眸望去,却见此刻,有一刑部官员忽地后退两步,一下跌坐于地面之上,
望着眼前那好似怎样也熄灭不了的焚天大火,可谓两眼呆滞,似是已然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望着那处,愣愣开口道:
“赵大人,赵大人还在里面……”
闻得这般言语,我不由瞬间微缩了瞳仁——
说到这位赵大人,自己倒还有那么些许印象,
此人乃是两榜进士出身,当年殿试中了探花,骑马游街之时,
因着其颇为儒雅俊逸的长相模样,可谓是惹得京城之中,一众待字闺中的姑娘家朝他含羞带怯地扔了无数染香的帕子,
使得同时游街的状元、榜眼二人的风采皆被就此掩了去,气的他们乃是吹胡子瞪眼,还被朝中一众大臣们引为笑谈……
思及至此,我不由眼眸微凝,就此收回思绪来——
看来事到如今,也只能顾不上那么许多了,倘若自己再不出手,只怕今日这赵大人的性命便要保不住了……
于是乎,
我只蹙了蹙眉,暗自攥紧了手心,
紧接着,忽地挥袖而起,抬手捏诀,便见手止诀落之时,有璀璨一道白光忽地于掌心之中一闪而出,飞掠至刑部府衙屋顶之上,
随即,唯见头顶之上,半空之中,
此刻,倏地恍若沧海倾覆一般,于眼前熊熊火焰所燃之地的上方,骤然有倾泄水流,滚滚湍急而下,
刹那间,便将原本近乎舔舐云霄、声势骇人的熊熊烈焰给浇灭了个一干二净!
这,这是怎么回事?
刑部之外,一众赶来救火的朝臣官吏、宫人侍卫们,此刻,望着眼前的这般惊人景象,不由满是惊骇讶然地瞪大了眼——
若自己方才未曾看错的话,
这半空之中骤然倾泻下来的无数湍急水流,乃是皇后娘娘抬手挥袖间,所造化而出的吧!
可是,可是!
就算是皇后娘娘她“天降神祇,天命凰权”的名号再响,可这种几乎等同于呼风唤雨一般的神奇之事,却也不是一般人便能够轻轻松松做得到的吧!
毕竟不管再怎么说,皇后娘娘也不过只是一介凡人而已,可像这,这般呼风唤雨之奇事,明明,都是神仙做的事情啊!
而恰于众人怔愣呆滞之际,
听闻消息,正匆匆从宫中匆赶来此处的萧祁,所一眼望见的,便是眼前的如此景象……
眼见于此,他不禁心头猛然一跳,
不知想到了什么般,倏地眸色一变,随即,只晦暗沉沉的,不知其中如何心绪……
而不过稍顷,待到眸色微敛后,他
便只蹙紧了眉心,薄唇紧抿,满脸凝重之色地走上前来,紧紧盯着眼前那只随意着了一袭素衣,翩然立于此处的女子,沉声开口道:
“苏慕,说来,方才之事,你是否该给朕一个解释?”
然而,此时此刻,
眼前那一袭素衣的女子,却好似并未听到这般问话一样,只将一弯黛眉紧紧蹙起,
瞬间,便无端透出几分凌厉与凛然之色来,
她只眸色沉凝,望着眼前那已然熄灭殆尽的刑部府衙,皱眉沉吟许久,身形愈发紧绷,良久,方才是喃喃低声开口道:
“不,不对,既是灵火,为何,竟会有如此深的阴邪嗜血之气……”
可话音才刚落,却见那刑部府衙之中,此刻,倏地有两声阴寒怪笑从内衙之中遥遥传来……
“来人!护驾!”
骤然闻得于此,那萧祁不由陡然神色一厉,立即便朝着身后开口吩咐道。
然而,此番他话音才刚落,身后禁军护卫还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