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
这个面容憨厚淳朴的中年男子看到老道,连忙走了过来,躬身礼道。
虽然这位老道外表邋遢,可在宋朝时期,道教的地位是很高的,那些道人在百姓眼中,更是世外高人一般的存在。因此这老道虽然邋遢,可在中年百姓眼中,却是高人的表现。
“道长,小人家中刚有一孩儿出生,请道长赐姓。”
憨厚男子看到老道,双眼一亮,恭敬道。
他一个普通百姓,大字不识一个,取名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本想去请村内的一位秀才,可刚出门看到一位老道,便躬身请道。
“好!好!老道我去看看。”
老道只感一道天机闪过,应该就在里面,因此也没拒绝,摇摇晃晃跟着这位村民走了进去。
走进屋内,只见一还有些皱巴巴的孩儿,看到他的第一眼,脑中一阵轰鸣,手指连连掐动,脸上露出恍然大悟之感:“此子竟与我有师徒之缘,还关乎我道门今后百年气运!”
震惊过后,便是一阵欣喜感叹:“老道我寿命无多,原以为末法即临,我道门也将不日沉沦,谁想此子竟是天机,承我道门气运,以迎大劫。”
老道看着那出生不久的孩儿,想了想,道:“就叫他君宝吧,道号三丰!”
“张君宝?三丰?”敦厚男子与他妻子对视一眼,点头道:“多谢道长赐名。”
“两位不必多礼!”老道长道:“我乃道家隐仙派火龙道人,此子骨骼惊奇,与老道有缘,我想收其为弟子,两位觉得怎么样?”
“火龙道人?收徒?”夫妻两人对视一眼,有些心动,能被一位得道高人收为弟子,自然比跟着他们好很多,可又有些犹豫。
火龙道人好似看出了他们的顾虑,笑道:“这几年老道我就住在附近教导他,待过几年后,我再带他离开,随我修行。”
夫妻两人闻言,欣喜道:“多谢道长,就由道长安排。”
............
二月春风,花开树葱郁,终南山峰之上,大树之下,一少年盘坐而立,静静听着前方一邋遢老道传授道门精义。
火龙道人灌了一口酒,酒香四溢,道:“我道门虽有诸多门派,但无论何门何派的修行,都以炼养阴阳,性命双修为第一要义,你要切记此点,否恐有走火入魔之危。”
少年虽正座,颇有正风,可脸上的稚嫩已初步褪去,闻之点了点头。
他全身晶莹剔透,皮肤光滑无比,周身每一个毛孔大开,又不断收缩,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呼吸。
“我观你吐纳胎息已入大门,下面该教你观想炼神了!”
火龙道人嘟嚷大咧道,心中着实心惊不已,以及一丝郁闷:“这就是天降奇才吗?这才多久,便已入门了!吐纳速度还简直快得要死!我年轻时还被称为道门的绝世天才,可跟这小子一比,我怎么感觉我年轻时这么笨啊!”
心中郁闷时,手上却是不慢,拿出了一张卷轴,卷轴古朴光华,刚一出现,便有着一股跨越时光的沧桑扑面而来。
拿出卷轴,火龙道人一去之前的醉意,对着一脸好奇的张君宝道:“此乃我道家至宝,是道门第六代道宗玄古祖师察末法时代将临,修行艰难,特铸下此卷轴,传承至今。”
随即,在张君宝好奇的目光中,卷轴缓缓展开,一股苍茫玄奥的神意冲出,直摄张君宝心神。
张君宝呆滞了片刻,回过神,摇了摇头,看向卷轴,只见卷轴上,乃是一副画卷,画卷中,有着许许多多的人影。
画卷明明不大,画上这么多人,哪怕画技再高,也应显得拥挤,看不清面貌,甚至不可能画上去。
可在这画卷中,却没有这种违和感,自然而然,很是奇妙。
仔细凝神看去,画卷内好似分为了多幅小画,众人中,最中心的那副画,乃是一老道,骑在青牛之上,高诵道音。
看向这幅画时,张君宝的目光便自然而然被这道人影吸引了过去,一瞬间,张君宝便知道了这老道的身份。
道祖,老子!
呼~
一阵天旋地转,张君宝心神震荡,退了出来。
只见火龙道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嘴角喃喃道:“妖孽,妖孽啊!这才是第一次啊!这么快入就门了!不知道他能不能在画中见到我派玄古祖师!?”
见张君宝望着自己,火龙道人咳嗽一声,对着张君宝道:“这幅道图乃是入虚炼神,感悟大道的至宝。我们道家的修行,不仅要求吐纳修行,还需炼神修性。庄子祖师曾言:唯道集虚,虚者心斋也。,大道至虚至静,只有清虚宁静,放才有可能求得大道,你明白吗?”
张君宝点头,火龙道人继续道:“道图虽好,可也不可依赖,你天资聪颖,悟性奇高,能第一次入门是好事,可也是坏事。观想这一次后,十年之内,不可再观!”
火龙道人将卷轴一扬,悬浮于空,道:“存神于心,想我之神,观想之.......”
张君宝天生早慧,闻言,静心凝神,看向卷轴,恍恍惚惚间,他看到了自己,又仿佛看到了一片空。
卷轴上,这次他看到的乃是一位道法通天的青年先辈。
于此同时,一股跨越时空的意志从卷轴传来,与张君宝合鸣,下一刹那,他仿佛看见一位银发飞扬,身穿道袍的青年男子站在那浩浩荡荡的长河之上,对着他微笑。
这一刻,张君宝仿佛看见了自己!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