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
赵老头儿望着蹲坐着的角落里的韩小袅,喊了一句。
韩小袅闻言大喜,立刻握住银枪,跑向赵老头儿。
“前辈……”
“你叫什么?”
“晚辈韩大袅……”韩小袅赶忙回答道。
“韩大袅?”赵老头儿皱了额头,他分明记着眼前之人叫做韩小袅,对方上次险些死在客栈之内,“咳咳,你可还记着我,胆量不错,还敢在老子面前露头。”
韩小袅扯了下脸皮,他可不敢忘记,九池深渊时,他曾打劫过赵老头儿一行人,现在回想起来,他还有些后怕,“多谢……多谢前辈不杀之恩,晚辈……”
他话还未说完,其手中的银枪就是剧烈的发颤起来。
韩小袅一惊,急忙松开手,银枪随之落在赵老头儿手中。
银枪落在赵老头儿手里以后,被其握着一挑。赵老头儿五指渐渐扫过枪杆,看了许久后,他叹了口气,“可惜并不是虎牙枪,老夫听别人说,午烈的后人贪生怕死,将老祖宗的虎牙枪遗落在了沙场上。”
韩小袅闻言,他有些愤慨,午子丑的确死在了长风垓,但却没有辱没虎牙枪锋的威名。
大晋国内之所以有人说午子丑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那是因为某些人散布了谣言。
“前辈,我只是个粗人,可也知若是前线没有人抵抗北凉入侵,大晋国内无人有闲心嚼舌根。”韩小袅抬起头看向赵老头儿,扯着嗓子问道,“城内的百姓压根不知道实情,他们只是听到了谣言,吃饱了饭没事做而已。难道前辈也是这样的人?不加思考的听信谣言嘛?”
“哈哈……”
赵老头儿闻言之后,他笑了几声,听韩小袅的说辞,倒是不像粗人做事的一贯作风。不过对方的确是个粗鄙之人,也许只是他的拳头硬,对方才学着读书人说话。
枪锋扎入石板之内,赵老头儿抬起脚,一脚朝着银枪踢去。
韩小袅赶忙上前一步,接住银枪的同时,他整个人立即被枪杆处传来的力道震飞,虎口处顷刻间破裂。
“小子,你和午子丑什么关系?”赵老头儿开口问道。
“晚辈曾是他麾下的一个小兵,他死在了长风垓,生前未曾后退过一步,临阵脱逃全是被他人陷害。”韩小袅稳住自己的步子,急忙开口说道。
“陷害?”赵老头儿瞪了下眼睛,又苦笑了一句,转身离开,门‘砰’的一声合上。
韩小袅站在外面,无比失望,他又重新坐了回去,抱着那杆银枪。
赵老头儿拐过走廊的时候,他叹了口气,午烈曾和他是旧识,脾气耿直暴躁。
旧友唯一的孩子死在塞外,他心里觉得有愧。
推开门,楚忘早已经睡了过去,他也没说话,盯着栓在长椅子边上的小蛟龙沉默不语。
待破晓,楚忘醒来,赵老头儿还盯着正一脸戒备的小蛟龙。
他瞅着赵老头儿觉得无聊,于是走了出去。
天易居异常冷清,同前些日子的热闹相比,如今的酒楼可谓是毫无生气。
酒楼之中仅有一个单手压着银枪的男子,正趴在桌子上打鼾。
楚忘没看见凌风两人,心里嘀咕了下。他回想起昨夜神色匆匆的赵老头儿两人,不禁拧眉。
他正疑惑间,苏圆圆从外面走了进来,今晨,天易居的酒楼是她开的门。
“我爹说近几日都不会有什么客人。”苏圆圆看到楚忘,缓缓地说道。
“凌风二人呢?”楚忘开口问道。
“在淮阳商会那儿,我爹送去的。”苏圆圆瞅了眼酒桌上的男人,抿了下嘴巴,此人一大早就睡在酒楼外,见她开了门,提着银枪就是趴在酒楼内的桌子上呼呼大睡。
“淮阳商会?”楚忘暗想了一番,凌风二人被送去了淮阳商会,此处怕是会不安生了。
令他有些惊讶的是,淮阳商会和赵老头儿的关系,看来赵老头儿和令狐漳有些交情。
“岳父可有说近日有……”
“怎么?一大早就想挨打。”苏圆圆听到楚忘的话,立即扬了扬拳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岳父也可乱叫。
他们二人可不是什么真的夫妻,不过只是临场演了一出戏而已。
“嘿嘿……”楚忘讪讪的笑了下。
“赵老头儿打伤了淮阳左司吴玄航,可能是怕朝廷报复吧。”苏圆圆知道楚忘想问什么,她无奈的开口说道。
这是天大的胆量和本事了,敢在众人抢夺蛟龙兽元之时,出手打伤朝廷的人,偌大的江湖里,恐怕也就赵老头儿一人吧。
楚忘暗暗揺头,得罪了朝廷,在整个大晋都不会得到安生。
“你怕了?”苏圆圆看见楚忘发苦的脸色,不禁戏谑的问道。
“怕?我只是郁闷。”楚忘晃了下头,坐在韩小袅的对面,瞅了眼压在酒桌上的银枪,他喝了口水,正要唤醒对方之时,酒楼外就是出现了五个黑袍男子。
五人走入酒楼之中,为首的男子嘴唇上有道伤疤,微露出里面的牙槽,他看了眼楚忘二人,从怀里摸出一封信笺,嘶哑的开口道,“劳烦二人跑个腿,我们几人要见赵祁。”
“赵祁也是你能喊的!”苏圆圆见无人的语气十分不客气,不由挑了下眉梢道,“哪来的野狗?如此的不知敬畏。”
——蹭
为首之人后面的男子半拔出剑,他伸出手,一把按住,淡淡看向苏圆圆。
楚忘立即靠近苏圆圆,微微侧挡住对方的身体,打量了几眼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