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泉.某处酒楼
牧浅衣服托着下巴,指尖有规律的敲击着自己的脸颊,她盯着自己对面的楚忘。
“你都盯着我半个多时辰了。”楚忘用干净的毛巾擦干净刘茵脸的血迹,把她抱到床,回头看着牧浅衣说道。
“小楚糟老头儿,你是不是喜欢她?”牧浅衣瞅了眼床的刘音,饶有兴趣的问道。
楚忘摇了摇头,喝了口水,“我只喜欢漂亮的。”
“那你干嘛对她那么好。”牧浅衣走到了床边,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刘茵,轻笑了起来,“她长得可不好看。”
楚忘捏着杯子,凝视着床的刘茵发神,那四张大饼的恩情还未报答,刘思懿等人死了。他觉得此事多少都能和自己扯一点关系,刘思懿几人死得倒是冤。
“嗯,是不怎么好看。”楚忘点了点头。
“你说这话可真没意思。”牧浅衣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了回去,“我说呀她身边的人都死完了,那些人本又是冲你而来的,你可要对别人负责。”
楚忘听到牧浅衣的话翻了个白眼,自己身边最不安全。他从怀里摸出沐思鸢交给自己的地图,寻找着勾画之处。
“你在看什么?”牧浅衣凑了过去,盯着楚忘手的地图。
楚忘没去回答牧浅衣的问题,而是反问道,“我俩萍水相逢,你方才拼死相救为的是什么?”
“咿呀,小楚糟老头儿是不是被我感动了。我丑话说前头呀,算你想以身相许,本姑娘也不稀罕。”牧浅衣抿嘴一笑,注视着楚忘,话锋一转说道,“救你一命算是天大的恩情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楚忘的嘴角勾起,露出似笑非笑的弧度,凝视着牧浅衣的双眼,“浅衣姑娘打算让我怎么回报你?”
两人四目相对,陷入短暂的寂静之。
“我只想知道你的来历。”牧浅衣骤然话语干硬下去,双手压着桌面,继续说道,“一个平时只有七品实力的武者,竟然可以让一个六甲境界的高手下杀手,小楚糟老头儿到底是什么身份?你呀可不是他的对手。”
楚忘轻笑了起来,“你在威胁我?”
“对呀,我在威胁你。他会杀了你。”牧浅衣点了点头,扭头看了眼窗外,“快破晓了,你不说我走了。”
“我欠你的钱不要了?”楚忘放下手的杯子,叹了口气。
“暂时不想要了,你留着找人给自己收尸用吧。”牧浅衣站了起来,走到了窗口边,“我给你三息的时间,你不说,我去找蒋姐姐去了。”
“我是剑邪宗的少主,楚歌之子,方才那些人都是我的仇家。”楚歌干脆的回答,眼前这丫头连天下会以及合欢宫等大势力都不清楚,他说了又是何妨,反正自个儿的身份也暴露了。
雪瑶阁那些人也不知从剑邪宗哪个据点得知了自己的身份,他必须找到紫尾白鸽出没的地方,试着联系一下柴桑的沐思鸢等人。
“剑邪宗?”牧浅衣听到楚忘的话后,眼神逐渐变得一点点犀利起来,她扭回头,盯着楚忘,一步步的往前。
楚忘神色一紧,对方似要杀了自己一般。
“我听说三十几年前,你们剑邪宗参与了tú shā麒麟一事。我不仅在宗门听说过,还在从北至南的途听到过。那天下会以及百草堂等势力,我皆是打听过。”
楚忘眼神一凝,眼前这丫头前些时日对合欢宫等势力一问三不知,可听对方刚才的语气,分明是早有打听过。他暗暗懊悔,只是牧浅衣平日全是装的。
“你是楚歌之子,那我杀了你。”牧浅衣向楚忘走了过去,握住刘茵的铁剑。
楚忘立刻握住冷饮魄魂刀,咽了咽口水后又很快的松开自己的手,面对着一个真玄境的剑客,他压根儿没有还手的资格。
“浅衣姑娘杀我可有一个理由?我们剑邪宗以前你们宗门的仇家?”楚忘蜷了蜷满是汗水的手,故作平静的问道。
“算是。”牧浅衣把铁剑搁在了楚忘的脖子,压低了嗓音,“想不想活命?”
楚忘立刻点了点头。
“那不准说谎。”牧浅衣知道楚忘狡猾,提醒了一句后问道,“你是楚歌之子,一定很清楚三十几年那件事,你只要全部告诉我,本姑娘饶了你。”
“此话当真?”楚忘盯着牧浅衣,喉结滚动了几下。
“当真,我师父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牧浅衣点了点头。
“你又不是什么君子,我说完,你要是不喜照样要杀了我。”楚忘压根不相信牧浅衣的话,飞来横祸让他整个人都还处在懊悔之,他现在像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刚才自己为什么要说实话,剑邪宗的仇敌竟然如此之多。
牧浅衣闻言,旋即呆了一下,她的确没有放走楚忘的打算,自己也的确不是什么君子,分明是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驷马难追关自己屁事。
“小楚糟老头儿,你真了解我,其实我也不相信你。”牧浅衣恬淡的笑了起来。
“不相信我还问什么,你杀....”楚忘咽了咽口水,没有逞强把后面的话一起说出来。
“问呀,方正你说不说,我都要杀了你。你为了保全自己的狗命,多多少少会说一些真话,本姑娘又不亏,干嘛不问。”牧浅衣白了眼楚忘,手的利刃往前推进,楚忘的脖子立刻被划开一个小口子。
楚忘后脊发凉,如芒在背,牧浅衣还存了这个心思,果然好看的女人都是蛇蝎心肠。
“牧女侠,有话好说,先把剑放下。”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