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得过十二?”楚忘盯着坐在枇杷树下的彭十二,冲牧浅衣问道。
牧浅衣喝了一口酒,淡淡道,“不是,我只是不信任你,看这老头儿方才的表情,原来你还没把我的来历说出去。”
楚忘听后,神情一窘,闷闷的灌了自己一口酒。
“小楚糟老头儿,听你刚才的话,我可能要赶回去了。”牧浅衣站起来,走到院子处,向北方眺望,“你本事若好些,再有这机灵脑袋,我其实满认同你是下一任碧水湖使徒,可...”
“可我只是一个七品武者。”楚忘走到牧浅衣身边,凑到对方耳畔,“要不牧姑娘将麒麟兽元归还给我?”
牧浅衣一把将楚忘推开,瞥了眼不远处的彭十二,低声道,“彭老头儿不知此事?”
楚忘点点头。
牧浅衣随即笑起,转身离去。
楚忘一脸迷惑,对方见他点头似乎很开心。
牧浅衣压着自己的胸口处的麒麟兽元,勾起嘴角,若此枚麒麟兽元真是楚歌手的那一枚,彭十二身为剑邪宗的人,又怎会不知兽元在楚忘身,看来关于此枚麒麟兽元的来历,楚忘的确没有和自己说谎。
她转身,莞尔道,“小楚糟老头儿,我其实是打算鸟尽弓藏后,待离开之时一剑杀了你。”
楚忘闻言,后背发凉,这城府极深的女人,原来还没有放下杀他之心。他身为碧水湖使徒的弟子,使用忘忧香大不了一斩‘小弟’谢罪,可对方不惦记着自己小弟的身家性命,反而是想杀了自己。
不过话又说回来,牧浅衣真要一剑斩去他的‘小弟’,楚忘觉得自己恐怕会生不如死。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fēng_liú,他没了胯下小弟连做鬼都没有fēng_liú的资格,这岂不凄惨!
--你...
“我....我...我什么呀?我可告诉你呀,我本事你高强。”牧浅衣冷哼一声,随即扭回头,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彭十二见牧浅衣走远之后,立马向楚忘走去,讪讪道,“公子,老奴没想到你和牧姑娘还有这层关系。她要是想杀你,老奴也保护不了你呀。”
“你想说什么?”楚忘脸色不好的向彭十二看去。
“嘿嘿,公子平时在牧姑娘面前多说说好话,我看牧姑娘也不是真想杀你。”彭十二生硬的说道。
--拍马屁?浅衣姑娘倾城倾国,实乃天下第一大美人。
楚忘挑眉,心里默然想到,这拍牧浅衣的马屁,他又不是没做过,不照样没好果子吃嘛。
“十二呀,你家公子可是剑邪宗的少主呀,这...”
“公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家公子宁在雨高歌死,也不会...”楚忘抿起嘴角,一把揽住彭十二的肩膀,话锋一转道,“还是活着好,该拍马屁拍马屁。”
“嘿嘿嘿,公子能屈能伸必有一番作为。”彭十二立刻接口说道。
“哪里,哪里!十二也是机敏之人,天底下的老头儿一大半都没有你来得聪明。”楚忘拍拍彭十二的肩膀。
两人相识一笑,皆知这他娘的都是各自的吹捧话。
“十二年前?差了十几年,真是怪。”
片刻之后,楚忘嘀咕一声。
.......
钱吏站在密室之,抬头瞥了一眼站在玄武岩边的黑衣人,他注意到对方luǒ lù的手臂之隐隐有着复杂的图腾,不过曾被刀锋划开,伤疤十分的狰狞。
“你安全归来出去吧。”黑暗之漾出沧桑的话。
“是。”钱吏点点头,继而走去密室。
黑衣人抬起头,望向黑暗深处。
--哒
黑暗伸出传出一声清脆的响指音,紧接着壁案的灯盏一点点的燃起来,随之一股令人皱眉的霉臭味从黑暗深处席卷而出。
“你特意赶来找我,看来是有事情。”
在微弱的光线下,黑衣人瞅见在密室的尽头处有一株枯老的槐树盘根错节,树梢之吊着二三十具干皱的尸体,还有一具肤色紫青的尸体手腕被割开,血液已经快要流尽。
在盘根错节的老树桩正央压着一具黑漆漆的棺椁,在面盘膝坐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头儿,雪白的胡须拖曳在地。
老者身前有数百把残剑,半压入碎石之。
“你看去不是很好?”黑衣人皱眉道。
“老夫活了一百四十二载,要是再不踏出下一步,恐怕要泯灭在此处了。”老头儿干笑几声,冷言道,“你不是第一次来此处,何必还审视一二。”
黑衣人笑笑,此处密室是依老槐树而修建,待密室成后,这老槐树立即奄奄一息。
“食人血之法并不能让你增延寿命...”
“老夫不想死,你们雪瑶阁的人还敢说!二十四年前,约定好的泗水巫蛟兽元之事,你们食言了。”老头儿不待黑衣人说完,立刻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随即灯盏火苗全部熄灭,一股巨大的吸扯力从黑暗深处传来,“若十得到了泗水巫蛟的兽元,老夫何须如此狼狈,用这偏方之法!”
--砰
黑衣人手的宽刀落下,压碎青石,骤然之间衣衫猎猎。他拄着刀,声寒道,“前辈,那是你弟子无能!”
“无能?哈哈哈,好一个无能!”老头儿大笑起来,猛地十指晃动,吊在老槐树的干巴巴尸体立刻睁开双眼,右手僵硬的抬起。
碎石的残剑骤然从碎石凹槽掠出,落入死尸的手,森然而发霉的味道似潮水一般向外涌去。
“他是我教出的学生,你是在质疑老夫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