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吏低头盯着自己的脚,于沉默之中暗暗的谋划。
“主人,你会救我嘛?”他想了许久后,抬头看向坐在棺椁上的老头儿,迟疑小声的问道。
--呵
老头儿眯着眼笑了起来,教出去的学生如若到了关键时候还得自己救,那就是没用的狗东西,他不会施于援手,“你觉得呢?如果你想了很久却只是指望我救你,那么你可以去死了。”
钱吏苦笑起来,从老头儿的语气之中,他听出了讥讽。
“同其余犯下折割重罪的人比较起来,你觉得对自己有利的地方在哪里?”老头儿逼视着钱吏的眼睛,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钱吏闻言之后,立即寻思起来,他同其余犯下折割重罪的人比较起来,要更为的了解朝廷要员,手上也掌握着许多官员的把柄。
片刻之后,他一揖身,“多谢主人提醒。”
“钱吏,说话做事要主意分寸,你要是在他们面前表现的太过惧怕,他们会将你认为是一个软柿子,从而任意拿捏你;但是你以为掌握了他们的把柄就可以摆出玉石俱焚的姿态的话,他们会想着法儿弄死你,以绝后患。”
老头儿嘶哑的说道,“你游走世俗多年,应该很明白人情世态。”
“学生明白。”钱吏点点头。
“注意提防身边之人,他们和你一样,也是不想死,你所有利的地方也是他们可以利用之处,你可懂?对于朝廷原员而言,于此时杀死一个掌握着自己把柄之人是最好不过。”
老头儿怪笑一声,冲钱吏挥挥手,“你出去吧,我的血食可准备好了?”
“在外面。”钱吏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老头儿,缓声回答之后走出。
须臾后,一个锦衣少年被钱吏一脚踹入密室之中,他一个踉跄,还未站稳,密室中的火光在倏忽间全部的熄灭。
老树上的枯藤随着老者的手一抬,立刻向锦衣少年飙射而去。
锦衣少年稳住脚步,抬起头的刹那,他瞳孔一缩,一株枯藤直接洞穿他的额头,随后四五株树藤分别铜穿锦衣少年的四肢脉门处。
“哈哈,昔年有路可走,如今无路可选....”
老头儿大笑一声,五指回拢,锦衣少年的尸体立刻被树藤拉扯到他身前。
他双眼骤然间迸发出骇人的光彩,随即朝着锦衣少年的脖颈猛地一口咬下去,鲜血瞬间溅射在他的脸上。
钱吏隔着一堵石墙,听到密室中的动静,不由背负着双手叹了口气。
“我为阴则对立为阳,我为阳则对立为阴...唉....长生呀不在阴阳中....”
......
与此同时,广阔荒地之上.
楚忘站在一株老树的枝叶之上,运转丹田中的内力之时,全神贯注的调节着自己呼吸。
水上飘和草上飞大抵就是此般,楚忘此时颇为的得意,凭此gōng fǎ大可诡行天下。他正得意之时,其整个身子蓦地下沉,哗啦啦的从树顶坠落下去。
他大惊,惊慌失措中抓住树梢,他还未松一口气,紧接着头顶传来‘咔嚓’一声,他整个人再次落下,屁股撞击在一块凸石上。
“我...”
楚忘脸色潮红,直觉屁股正中仿佛有火在烧,他抿着嘴,咬着牙站起。
牧浅衣从不远处跑来,看见楚忘吃了苦头的模样,十分的爽快。
“哟,少侠好轻功。”
“你少幸灾乐祸...”楚忘没好气的瞪了一眼牧浅衣,拂去头顶上的树叶子,“我屁股有点疼....”
“啧,这石块削尖的,你屁股怕是会被戳一个洞。”牧浅衣抿嘴打趣道,“痛吧?可关本xiao jie屁事。”
--你...
楚忘摸了摸自己的屁股,戳一个窟窿倒不至于,毕竟石块顶在屁股中央,那儿天生就有一个拉屎的窟窿。
“小楚糟老头儿,你这轻功在我看来算是入门了。”牧浅衣敛住笑声,很是认真的说道,“其实你资质尚可,也不是那么不堪。”
“呵,毕竟是一个七品武者。”楚忘洋洋得意的说道。
“噢,还不是本姑娘的对手。”
牧浅衣点了下头,沉默许久之后,坐在树下边,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望向北处。
“楚忘,我想师父了,还有师兄师姐...”
“那回去呀...”楚忘揉捏着自己的屁股,蹲在牧浅衣的身边。
“师父发现我偷溜出来后,必然会让师兄师姐出来找我。”
牧浅衣偏头看着楚忘说道,“我在等他们来接我?”
“你...”楚忘双眼一眯,从牧浅衣话里听出了猫腻,“他们如何找来,你用了什么办法?”
“就是一路走一路留下宗门的标记呀,你不知道我们宗门出来游历的弟子们其实最爱来南方。”牧浅衣小声的说道,“大部分师兄师姐都是固定在几个地方游历。”
“为什么?”楚忘疑惑道。
“大晋的国都在南边,大部分宗门也迁移到了南方,北方战乱不断。”牧浅衣慢悠悠的回答,“老神鸟示意师父老人家不能闭门造车,我们的功夫虽然大部分都是借鉴于老神鸟的身法,但也有很多是其他宗门的gōng fǎ。”
“什么意思?”楚忘皱起眉头来。
“小楚糟老头儿,你怎么忽然变蠢了,我们宗门又不能大摇大摆的和其他门派交流,那些gōng fǎ自然是我师兄师姐去偷抢而来的。有了前车之鉴,再下手自然轻车熟路,所以师兄师姐都爱固定在几个地方游历。”
说到此处,牧浅衣脸红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