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破空声骤然响起,楚忘眼皮一跳,急忙松开自己握住尖刀的手,抬头望去。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羽箭扎入楚忘的右肩窝,他只是感觉到一股刺疼,羽箭就是扎入了大半,血液瞬间就是飚射出去。
他瞳孔缩进,羽箭带来的力道让他后退了一两步,他隐约的看到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一位拿着弓箭的黑衣人,正缓缓的再次拉开弓。
“走!”
苏圆圆注意到了楚忘的伤势,她往巨鲸帮总舵的方向望去,只见一簇簇的火光如长蛇般向他们涌来。
她一剑刺入冯三的心窝,收剑之间,一个轻跃来到楚忘的身侧,搀扶住楚忘,带着楚忘欲要转身离去。
楚忘临走时,瞥了眼扎在朱辛胸膛内的尖刀,咬牙之间想要往前。
羽箭扎在楚忘的前方,隔着他半步之距的地方。
“走呀,还回去干吗?”苏圆圆拉扯着楚忘的衣衫,脚尖一点,带着楚忘离去。
.........
灰白色的骷髅头推挤成小山,每一个骷髅头上面都隐约有五个爪痕。
铁奴站在骷髅头的边上,低着头摩挲着手里的铁器,满是茧huáng sè的指尖在刀锋之上刮过。
雪芍心不在焉的看了眼自己右侧的铁奴,又焦急的看向前方的石门。
“丫头,有王hù fǎ在,你不用担心,驭剑之道岂是如此容易?”铁奴笑了句,瞅了眼雪芍,接着说道,“少主太心急了,不知道等!天下会的剑圣同他有杀父之仇,此时锋芒外露不是一件好事。”
雪芍微微拧眉,她和铁奴的身份不同于其他天下会门徒。
作为连家堡的仆人,他们在连家堡覆灭之际,便是随同自家的少主成为天下会的门徒。
“铁奴,你说王hù fǎ上次为何替少主剔除交冥散的毒?”雪芍沉默了会儿,又接着说道,“此次,还亲自....”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眉头蹙成一线。
铁奴抿了下嘴,王彦作为天下会的hù fǎ,近几年可是权利滔天,他也不太清楚王彦心里打得什么念头,只是知道王彦的性子有些难以捉摸,反复无常。
“鬼晓得那老家伙在想什么。”铁奴耸了耸肩膀,抬头看向紧闭的石门,往前走了几步。
雪芍看着他的背影,也随之往前走了几步,“铁奴,你是不希望少主此时达成驭剑之道嘛?”
“废话,入棋局者迷。少主被复仇迷了心性,甭说江湖,单单是庙堂,你见过哪位功勋赫赫的权臣落得一个好下场?少主和天下会的剑圣本就存在仇怨,此时入剑驭,单单是这天赋,恐怕就让人难安。”铁奴嗤笑了一句,嘲讽的笑道。
雪芍沉默了下去,她家少主不过十九,以此年龄步入驭剑之道的确是天纵之才,只是正如铁奴所言,她家少主和天下会的主人其实是敌人。
树大招风,现在的确不是入驭剑之道的时候。天下会的主人说不定会顾忌,杀了连城。
“雪丫头,你为什么不去劝劝他呢?”铁奴犹豫了会儿,又接着嗤笑了声,接着说道,“老奴可是记得清楚,连少主小时候害怕打雷,他便就抱着你,让你哄着他睡觉。”
雪芍脸颊滚烫,她也记着以前的事。
那时候,她不过只是一个比连城高半个头的小丫鬟,可自家的公子却把自己当做了姐姐一般。不过她要比连城小三四个月,只是早发育,要比连城高而已。
连家堡覆灭那日,自家的小主子少有的没有在恐惧之中抱着自己,而是握着小木剑,咬牙跑到天下会主人的面前,举剑刺去。
那木剑自然是折了,刺在江乐贤的青衫上,只是落下了一个淡淡的痕迹。
自连家堡覆灭之后,自家小主人手中的剑就是换成了乏重的铁剑。以前那个要她哄自己睡觉的小主子,再也没有在打雷之时怕过。
“连少主会听你几句劝的,虽然他嘴上不说,但若你说了,他必然是要去思虑一二。”铁奴注意到雪芍脸上的红霞,不由笑了句。
“是嘛?连少主会听我的嘛?”雪芍自嘲的摇了下头,她不敢有过多的奢望,自己只是一个丫头而已。
铁奴见雪芍这般模样,他不再多话,紧盯着前方的石门。
在两人的凝视下,许久之后,石门慢慢的拉了上去。
在石门的后面,站着一位穿着白衣的男子,他一头的黑发无风自摆,周身散发出一股犀利之感。
当石门完全的拉开,男子一步走了出来。
铁奴和雪芍的眼神微凝,此时的连城似乎同以前有些不一样。
在他们二人惊疑之间,铁奴手中的长剑发出颤鸣,隐隐有些想要脱离他掌心。
铁奴大惊,不由加重了力道握牢手中的利刃。
白衣男子缓缓的朝着铁奴伸出手,那柄利剑就是快速脱离铁奴的掌控,化作长虹落到他的手中。
“驭剑?”
铁奴讶然,嘴皮子有些抖动。
“恭喜少主,步入驭剑之道。”雪芍急忙跪拜下去,高呼道。
连城握着利剑,左手食指一弹剑锋,脸颊上依稀挂着癫狂若失的笑容。
入驭剑者,可十步内杀一人。
他握剑往前轻轻挥去,狂暴的剑气汇聚在剑锋之上,随着他一剑挥出,剑气便是摧枯拉朽的往前而去。
铁奴眼皮骤然跳了起来,在他还未反应过来,鬓角的一缕灰发就是轻飘飘的落下。他后脊发凉,剑气贴着他的脸颊而过,刺得他皮肤生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