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你...这把剑...”马辰宇只觉事情越来越诡异。
“辰宇,”柳飘飘扬起苍白俏脸,低声曼语道:“我祖辈乃铸剑世家,受到前明朝廷器重,崇祯时爷爷曾官拜兵部侍郎,主责兵器铸造事宜。明灭之后,爷爷便举家隐居田林。他老人家隐姓埋名,以为可以从此过上普通百姓家的日子,但谁知还是在顺治十五年时被人查出。”
讲到此处,柳飘飘轻轻叹了口气:“那时爷爷年龄大了,爹爹却是壮年之躯。他们被抓至省府之后被定为“前明余孽“罪名,准备秋后问斩。岂料省府奏折报至军机处后,顺治皇帝不仅无罪释放,还对我爹爹倍加抚慰,并委以重用。依旧授予兵部侍郎之职,让爹爹负责为大清铸造兵器。
我爹爹性格刚正不阿,怨恨清兵残暴,对汉民屠杀甚众,初始不愿入朝为官,后经不过顺治皇帝反复派人规劝。他见爷爷雪鬓霜鬟,娘亲身怀六甲,心中终抵不过怜惜之情,便答应了顺治皇帝。
后来顺治驾崩,在我六岁那年,父亲却因无意中一句话得罪了朝廷新贵王辅臣。王辅臣找了个机会告至鳌拜之处。鳌拜也不查问,直接就下令株我九族。”讲完脸上一片愤懑仇恨之色。
马辰宇心中暗想,顺治帝应是在柳飘飘三岁之时驾崩。其后数年,朝廷政权都是鳌拜掌控。
王辅臣乃朝中大将,手握重兵,作战勇猛,鳌拜肯定会极力拉拢。朝政之事,只关乎利益之争,又岂会管你是否冤屈?不由暗暗对柳飘飘生出同情之心。
马辰宇沉思一下,劝道:“飘飘,你也不要太难过!人死不能复生。况且鳌拜已被康熙帝铲除,也算为你报了仇。王辅臣虽仍是朝廷大员,但如今境况已是大不如前。想要报仇,机会总是会有的。”
师父曾在他面前提起过王辅臣,知他起初与吴三桂交往甚密,吴三桂反叛前曾待他亲如子侄。后因小事争端,二人心生嫌疑,王辅臣便离开吴三桂,被康熙任命为陕西提督,得以重用。
四年前,康熙撤藩导致吴三桂起兵叛乱,王辅臣竟也遥相呼应参与其中,被吴三桂封为平远大将军。后被康熙所派的大将图海围困在平凉,又被周培公劝降。
康熙却未治他反叛之罪,仍封他为平凉提督,加太子太保头衔。后来前方战役吃紧,康熙还让他参与到了讨伐吴三桂的战役之中。
马辰宇正在沉思,却听柳飘飘恨恨说道:“爹爹在世时最大的心愿便是铸出一把绝世之剑,但却未偿而终。”
说着举了举血剑,“这把剑,乃我父母魂魄铸出,我要拿着它诛掉王辅臣那奸贼的头颅,替他们报仇雪恨!”
马辰宇心中暗叹,见她芙蓉如面柳如眉,却背着这副沉重的血海深仇重担,足足压了二十年。方减淡一丝愁苦,如今血剑在手,只怕再添新愁。
再细睹血剑,只见身如烈焰,刃似火锋,通体发出炫目光芒,暗想实非凡间之器。
虽搞不清柳飘飘为何认定血剑乃她爹娘魂魄化身,但想此山洞内处处透出诡异,柳飘飘心生幻象也未可知。
担心她的伤势,伸手抬起她的右掌察看。
还未待举目细睹,只觉眼前红光一闪,那柄血剑剑身发出一缕红色光芒,射到柳飘飘手上。
转头再看,只见柳飘飘玉手晶莹,皮肉如初,哪有受伤迹象?
马辰宇一阵目瞪口呆,心想此处似非人间之所,还是及早离开为妙。
眼见前方烈焰已熄,热气渐消,遂扶起柳飘飘,来至洞边。
马辰宇手执冥剑搭在铁链之上,一股内力涌出。
只听一阵“嘶嘶”声响,铁链散发出一缕雾气,顿时冷却下来。
回首看了看柳飘飘,见她俏身而立,脸上又恢复了血色,马辰宇心中喜悦之情油然而生。
“辰宇,这把血剑仿若在帮我疗功,我只觉现在功力倍增,全身暖洋洋的很舒服。”柳飘飘柔柔说道。
马辰宇心中一动,暗想那柄血剑莫非和冥剑若仿?
没想到此番行来,他和柳飘飘当真是因祸得福,各自得到一柄神剑。
马辰宇心中大喜,想到柳飘飘暗中无法视物,俯身背起她。脚尖连点数下,已飘身走过长长铁链,来至对岸山洞之中。
柳飘飘柔顺的趴在马辰宇背上,脸上一片温柔。她也不知为何,只要马辰宇在身边,总觉得内心安定无限。
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玉手中那柄血剑发出烁烁红光,似在照亮前行之路。
二人甫一入洞,便听后面一阵巨响。
回头一看,只见那条粗壮铁链节节脱落,呼啸着坠入洞底岩灰之中。
“又是一条不归途!”马辰宇摇了摇头,对这里的异况竟产生了一丝习以为常的麻木感。
入洞之前,他曾快速瞟了一眼洞顶,见上面隐约刻着“还阳洞”三字。
“这次应该能出去了吧?”马辰宇暗暗说道。
山洞甚低,马辰宇放下柳飘飘,牵着她的玉手向前行去。
洞内崎岖难行,有几处窄处只能跻身而过。
走了片刻,只觉山洞之内渐渐潮湿,水滴不断滴落。
再走片刻,忽闻头顶传来阵阵巨响,前方却已走到了尽头。
竟是一条死路?二人不由面面相觑。
正在此时,冥剑和血剑同时抖动起来,剑身上生出一冷一热两缕光芒来回游动不止。
马辰宇正在惊愕之际,突觉体内气息再次向冥剑狂涌而出,“嗤”的一声,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