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毅的办法很好,手握朝廷大旗,根本没人敢反抗。
但是,这样的话陈然就有点纠结还要不要把师爷和王耀给抓紧大牢里了。
有些利大于弊。
有道是有利则聚,无利则散,王耀、师爷和捕头共事那么多年,利益链或许早就形成了铁链,坚固无比。
算了,抓……
这两人留着也是一个定时炸弹,谁当土皇帝当久了会忍受别人在自己头上拉屎撒尿啊。
陈然坐在上位,考虑了良久最终还是决定,弄师爷和王耀。
如果不抓的话,等击退海盗后,陈然掌控登州的力度也会小很多。
抓,必须抓……
不但要弄,还要不留后患的弄死。
不过陈然可不会丧心病狂的杀人全家,他一个普通现代人,从小受到的教育,心没那么狠。
看着笑吟吟的刘子毅,陈然还真有点对他刮目相看了。
走上前打量了一下他:“可以啊你,脑袋瓜怎么长的,这个办法很不错。”
“哼……”刘子毅仰起头一脸傲娇的模样:“现在是不是对我刮目相看啦?”
我去,这就傲娇起来啦?
喂,你的沉稳的呢,还有你的温文尔雅呢?
让狗吃就吗……?
陈然内心深处犹如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缓缓收起笑容,陈然脸色陡然拉下来道:“行了,既然已经想出办法那你就赶紧回房睡觉,我们还有其他事,你就不要参与了。”
“哎,你这话说的,后面的事我怎么就不能参与了。”刘子毅有些不乐意了。
“我们是半夜抓人,你一读圣贤书的书生,就你这体格子?”陈然鄙视的目光打量着比自己壮实的刘子毅,一边转身走回上位,一边不耐烦的摆摆手:“去去去,那凉快那呆着去……”
“我这体格怎么了,怎么看也比你壮实。”刘子毅挺了挺胸不甘示弱。
“呵呵……”陈然脚步一顿,扭头看着刘子毅冷冷一笑:“长能耐了是不?”
望着陈然的冷笑,刘子毅顿时想起被陈然支配的恐惧,后退一步瞬间认怂,干笑一声求饶道:“陈兄,别生气,别生气……我以前家教严,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你就让我去见识见识呗?”
陈然怔怔看着干笑的刘子毅:“不是吧,这么长时间的行为反常,性格大变,全……都是叛逆期?”
“可不是都说古人很早熟吗?”
“算了,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最后陈然懒得多想,转身继续走向上位威胁道:“随你便,不过中途别给我捣乱,打乱了计划我可饶不了你。”
“啊?”听到陈然居然同意了,刘子毅懵了一下,来不及多想赶忙兴奋道:“不会不会,我就跟在你们后面放个哨。”
……
之后,陈然便开始制定行动,讨论如何能毫无声息的抓住师爷和王耀,用什么借口抓。
讨论来讨论去,找借口这玩意他们还真不擅长。
直到时间慢慢来到凌晨,陈然干脆大手一挥:“我们没多少时间布置,先用贪污诬陷定罪,今晚直接抓了再说……”
“今晚就动手?”戚继光低头想了想,不禁担忧道:“会不会太仓促,不如过两天等我们的人进了城再说吧?”
戚继光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但陈然明显不想等了,直接摇头道:“不等了,海盗只给五天的时间,早点抓住早点把后顾之忧解决掉,那些捕快一两天之内不会出现什么大动静的。”
“好吧。”戚继光无奈的点点头。
……
漆黑的夜空只有冷风袭来,凌晨过后整个登州陷入了沉寂的状态。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夜袭这种事情,陈然和瘦猴是轻车熟路,当初府衙都能轻松摸进去,更别提这种普通民宅了。
对于好人来说,低矮的围墙可能是一面阻挡内心冲动的墙,但对蓄谋已久的人来说,那简直形同虚设。
忘了说了,李名驭那老家伙说自己传信的途中由于跑的太急闪到腰了,抓人的活动他就不参加了。
所以……加上吵着要来的刘子毅,他们一行人刚好凑了个十全十美,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寓意。
“上……”陈然压低嗓音率先跳上低矮的围墙。
随即陈然坐在围墙上看到刘子毅也想跳上来,赶忙阻止道:“刘子毅,你就别进来了,你在外面给我们放哨,有什么风吹草动你就学狗叫通知我们。”
“啊……”刘子毅听到陈然不让自己进去,脸色顿时苦闷起来,撇嘴道:“没必要这样偷偷摸摸吧,你好歹一介巡抚,抓人还怕被人看见?”
“呃……刘子毅说的好像确实不错啊,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呢?”陈然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会,最后却现自己实在想不出什么完美的反驳理由,只好恼羞成怒道:“你懂个锤子,这叫以防万一。”
说完,陈然不再跟刘子毅继续扯皮,直接跳进院子里。
师爷的府邸陈然来过几次,也知道主卧在哪个房间,所以九人一进入院子,陈然便带着他们直奔主卧。
九人尽量让自己不出太大的动静,而武六千那个家伙,为了忍住抠鼻孔的习惯,一直用左手捏住鼻子,用嘴呼吸,就好像一个溺水的人一般。
所幸,这时根本就是黑手不见五指,其他人全都紧张的跟在陈然身后,哪有心情去注意跟在最后的武六千呢。
待几人做贼一般似的悄悄走到主卧门口后,陈然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