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继续道:“找个正经工作好,收入稳定,又受人尊重,比去当什么姑好太多。”

贺词忍不住纠正她:“妈,道姑也是正经工作,有工资拿。”

贺母呵呵笑两下,显然不信。

贺词挠挠头,决定不跟贺母争论,自己钻屋里,计划偷偷逃跑。没错,她说什么也要去趟长春,搞清楚她是怎么死的。

转天,趁贺父跟贺母都去上课的空当,贺词带上身份证钱包,打车去了火车站,买上最近一班火车,连夜去往长春。

老旧缓慢的绿皮车,哐当哐当在轨道上行驶,尽管夜已经很深,贺词却毫无睡意,靠在座位上出神的望着窗外。

直到有人拍了拍她肩。

“还真是你。”蔡云霄拿水杯路过。

贺词有些惊讶:“你这是去哪?”

“去长春。”蔡云霄道:“你呢?”

“我也去长春。”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撇开眼,都没有要说为什么去长春的意思。

转天火车抵达长春,两人先后下车,随人.流走出火车站。

十月的长春,早晚已经很凉,贺词紧了紧身上的外套,环顾四周片刻,径自走向停靠在火车站旁直通长白山的大巴。

她身后,蔡云霄拉上冲锋衣拉链,也朝大巴走来。

很显然,他们都是要去长白山。

大巴车上,蔡云霄扫了眼带小红帽的游客,然后在贺词身旁坐下。

“你去长白山干什么?旅游?”蔡云霄坐下后问。

贺词不答反问:“你去干什么?旅游?”

蔡云霄嗯了声:“算是吧。”

贺词道:“我也是。”

短途导游听见他们谈话,向他们各收了两百块,并且给他们每人发了顶小红帽,还有本游览小册子。

贺词翻开图册,然后发现三清观也在他们游览范围内。

身为三清观的继承人,贺词再清楚不过,三清观是从来不对外开放的,因为她师父曾经说过,游客太多香火太盛,对潜心修炼的人来说,不见得是好事。

所以尽管三清观已经有数百年历史,但仍然还是个破道观,经常穷得揭不开锅,远远比不得那些名山名观。

明明不对外开放的道观,怎么现在突然对外开放了?

心里这么想着,贺词嘴上就说了出来:“大姐,三清观是不对外开放的。”

导游大姐看了贺词眼,操着本地方言道:“开不开放姐还能不知道?老妹外地人吧,三清观几年前就开放了,还是经过旅游局同意的。”

闻言,贺词心沉了沉,她这是死多少年了?

带着满腔疑惑,贺词一路没说话,半日后,旅游团抵达长白山脚下。

车上游客陆续下车,导游大姐一手拿小红旗,一手举喇叭道:“大家跟紧了,不要乱走,要是乱走丢了,概不负责。”

说完,挥动小红旗,领着游客沿石台阶往索道那边走。

贺词摘了小红帽挂树梢上,沿反方向上山。她从小在这里长大,哪条山道离三清观最近,她再清楚不过。

很快,贺词就发现蔡云霄也跟她过来了。

“你跟我干什么。”贺词问。

蔡云霄道:“我去三清观,跟你干什么。”

说话间,他甩开贺词,阔步往山上去。

三清观建观之初,就是取山清、道清、人清之意,并不是建在长白山主峰上,而是在一处不显眼的山坳里,不过真正懂风水的人应该能看出来,三清观藏风抱水,卧龙行气,是块修行的好地方。

中午时分,贺词跟蔡云霄一前一后抵达三清观。

令贺词感到意外的是,眼前这座三清观跟她记忆中的大不一样,原本的青砖小院没了,取而代之的是黄墙红瓦,红棕木门,黄绿铜锁,门口还摆了一口偌大丹炉,飘着屡屡青烟。

慕名前来的游客进进出出,在道观前或合影或进香。

仅从游客量就能看得出来,三清观现在的香火很旺,但贺词却感到异常愤怒,只想把观主揪出来往死里打。

到底是哪个龟孙子,口味这么独特,把好好的道观整得像寺庙!

带着火气,贺词沉脸往道观走,却被身裹道袍的工作人员拦下,指指一旁的售票亭道:“施主请去买票,没票禁止入内。”

贺词咬咬牙,转头去买票。

哪知道,原本跟在她身后的蔡云霄却大摇大摆走了进去,全程没人阻拦。

贺词看了他眼,买票快步跟上,问他:“你怎么不买票?”

蔡云霄奇怪道:“我进我自己的道观,疯了吗要买票。”

“......”

进了道观里,更是夸张,黄的红的铜的镀金的,用金碧辉煌来形容也不为过,看不出任何原迹,贺词里里外外看了圈,然后找到蔡云霄,问他:“你是道观观主?”

蔡云霄点头:“我是。”

说着,脸上露出些许得意之色:“我刚接手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破铜烂铁,连个人影也没有,你看现在。”

贺词只觉头顶冒烟,忍了忍,朝蔡云霄挤出个笑,对他道:“观主,我有话跟你说,咱们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

蔡云霄咕哝一句,不明所以跟上贺词去了处人少的地方。

靠道观东南角,是处悬崖峭壁,怕游客出意外,道观内特意给了警示,提醒游客禁止前往。

贺词领蔡云霄走到禁区,然后指指一块天然岩石,让他坐。

“干什么啊?”蔡云霄狐疑看向贺词,但还是坐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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