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顶的屋梁上,也有两个藏得十分隐晦的开关按钮。
“咔嚓”一声,阿五在上面按了其中一个,然后房顶上也打开了一个圆形小孔,与表演台上的相对应。
百里裕抬头,向上面打了个手势。
“锵”的一声,长棍从天而降,直直插进了表演台中央的那个小孔中,深入一米。
紧接着,百里裕和房顶上的阿五又按了另一个按钮,把木棍的上下两端卡住。
“大小姐,您弄一根……柱子来这里作甚?当初装潢的时候,为何不直接让工匠们安装?”林伯看着眼前这一波骚操作,诧异地问。
天然居里,也就只有百里裕和负责此事的阿二、阿五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百里裕走上表演台,晃了晃那根长棍,发现十分坚固,卡得也很稳当,才说:“这玩意儿是用来跳舞的,楼上训练室里就有一根固定好的木棍,你不是见过吗?”
没错,她打算教云水儿她们跳钢管舞,到时最后压轴登场。
林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老奴以为那是用来做装饰的……”
“跳舞?有这样的舞蹈?”云水儿和花弄影的反射弧似乎都有点长。
“嗯,性感而柔美,一种很棒的舞蹈。”百里裕回答。
“大小姐,那您能教教我吗?这……怎么跳?”才转眼间的功夫,云水儿就已经跑到了表演台上去,好奇地打量着那根长棍。
这妞儿的好奇心好像很重啊?
百里裕好笑地看着云水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明天会从你们之中选两个出来学这舞蹈,其他的人另有安排。”
“嗯,大小姐您一定要选我,我最擅长的就是舞蹈,各种舞蹈!”云水儿得意地说。
“大小姐,奴家……也很感兴趣。”相比云水儿,花弄影的性格就要温婉内敛许多。
“好,明天再说这个。”
说完,百里裕抬头看向了房顶上的阿五,喊道:“阿五,棍子就先这样放着,你拿瓦片把口子遮住,然后下来。”
她本就没打算现在就教云水儿她们,或者现在就展示一番,她让阿五装上去,只是想验验货,顺便验证一下用绿心木木棍代替钢管是否真的可行。
事实证明,钢管舞变成木棍舞是可行的。
“大小姐,还是先吃饭吧,您都忙了一天了。”林伯搞不懂什么舞蹈,也不想懂,还是觉得他家大小姐比较重要。
“嗯!”百里裕走下表演台,径直去到她平时坐的位置入座。
其他人也纷纷落座。早在百里裕下楼之前,林伯就已经同新来的云水儿她们说,大家是可以同大小姐一起吃饭的,让她们别太拘谨,免得惹大小姐不高兴。
她和林伯,两人,阿一他们,六人,再加上云水儿她们,一共十五人。
百里裕望着眼前几乎坐满的两桌人,欣慰地笑了笑。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啊……
“大家,”百里裕拿着酒杯,站了起来,“欢迎你们正式加入天然居!”
见此,所有人也跟着站了起来。
“我这个人,向来不看过去,只看当下和未来,我希望你们能够放下过去,以后一心一意地为天然居好。当然,虽然你们的卖身契在我的手里,但是我天然居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阿一,你们六人是天然居的护卫和店小二,从下个月开始,每人每月三两银子。水儿,你们几人以后便在天然居表演节目,每人每月二两银子。然后,铃儿,等你的病治好后,就留在天然居里打打杂,每月一两银子。林伯,你是总厨,每月五两银子。”
“不行!大小姐,老奴是百里家的家仆,不要月钱!另外,您给他们的月钱也太多了!”百里裕话音刚落,林伯不满的声音立即响起。
在他的眼里,眼前这些人的卖身契都在大小姐这里,他们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干活做事是本分,要什么月钱?
也不想想,大小姐为他们赎身的时候,付出了多少银子!
在禹国,一两银子等于一千文钱,一文钱能买一个包子,一千个包子足够一个平民生活大半年了。二、三两银子的月钱,的确是非常多的。
百里裕不是对这个没有概念,她要是没有概念,当初买下花弄影她们的时候,就不会跟老鸨文文计较。
另外,买下这间酒楼,花了三百两银子,为花弄影她们赎身,花了九十两银子左右,请工匠们重新装修和定制木器、锅、铲,又花了近八十两银子,加加减减,其实她手里的银子就只剩下一百多两了。
她几乎所有的银子都投放到了这间酒楼里来,也算是孤注一掷。
若是再每个月给大家开三十多两银子,她手里的也就只够几个月工钱,还没算上开张之后的成本投入。
但是,做人目光不能这么短浅。
她肯定,无论在哪里,人的猎奇心理都是无穷无尽的,只要他们把前期工作做好,把该学的学好,他们天然居一开张,银子自然就会滚滚而来。
所以,这个月不给月钱,从下个月起,每月支出三十多两银子,天然居还是给得起的!
默默地在心里又把账算了一遍,百里裕目光坚定地看向了林伯:“林伯,你相信我,只要大家按照我的意思好好干活,这点银子,我们给得起,也可以给的。”
自从大小姐失忆后,她就变得特别有主见,林伯知道自己是无法改变大小姐的念头的,他只能相信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