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山河象祖力,六雄仰关不敢敌。
金人十二高峥嵘,天下甲兵从此息。
天子晓御咸阳宫,楼阁高低复道通。
十石之钟万石虡,遥闻天乐在虚空。
宫车隐隐春雷起,渭川晓涨胭脂水。
六宫粉黛谩如云,不救明年祖龙庭。
荣华奄忽何可论,千门万户无复存。
遗墟久被民家占,四望空余瓜蔓根。
行人为问瓜田老,地上挥锄休草草。
荆轲昔日猛如狼,曾来此地见秦王。
百夫之勇犹披靡,汝今搪突何敢尔。
自从始皇帝统一天下,咸阳从来都是帝国的中心,神州最繁华的地方,神州人口最多的地方,神州最大的地方。
所以嬴穆远远的看到咸阳城,感慨的念出一首诗,他只是随口念念,但是听在别人耳中,却不啻于惊雷。
胡亥一把就掩住了嬴穆的嘴,低声怒道:“帝国昌盛,你怎能做反诗?莫非你想当皇帝?”
项梁与项羽也一脸骇然的看着嬴穆。
嬴穆挣开胡亥的手,愠怒道:“帝国何时以言治罪?不过是一首诗,虽然感慨了点,落寞了点,不过是强说愁罢了。”
项梁一脸惊慌的道:“穆王子且不可随意如此,若是有人故意为难,只怕穆王子带来灾祸。”
反而是项籍经过震撼之后,满不在乎的道:“师尊说了,若是皇帝圣明,自然天下承平,若是皇帝昏庸,换个皇帝又如何?你们太大惊小怪了。”
这次轮到项梁急了,一巴掌抽在了项籍的脑门上,怒道:“胡说什么?咸阳重地,岂能乱说,当心被罗网的人听到,抄家灭族就在眼前。”
嬴穆好笑的道:“无妨无妨,不会抄家的,更不会灭族,要是灭族,我爹岂不是把自己也要算进去?”
几人还未说话,一个阴测测的声音传来:“不知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在咸阳如此大言不惭?公然做反诗,是要谋反吗?”
嬴穆皱眉,胡亥一脸的腻歪,项籍依旧是无所谓的样子,项梁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连道:“坏了坏了,真让人听了去了。”
嬴穆走出宝辇,果然宝辇前有数十少年,一个个鼻孔朝天,幸灾乐祸的看向宝辇。
嬴穆长身而立,洒然笑道:“哪来的鼠辈,在此呱噪。”
领头的一个少年勃然大怒,戟指嬴穆道:“好小子,在咸阳做反诗,还敢这么嚣张,当真当廷尉府是摆设不成?”
嬴穆呵呵一笑,懒得理他,回头对项梁说道:“项兄,咱们入城吧,这些跳梁小丑,懒得理会。”
项梁欣然应喏,就要驾驭宝辇而去。
那少年暴怒不已,喝到:“诸位,与我拿下这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交到廷尉府尉缭国尉那里,看他如何说。”
嬴穆挥挥手,仿佛挥赶苍蝇一般,眼前的空间,突然变化扭曲,一个黑黝黝的大洞出现,直接把那数十少年挪移到了不知哪里去了。
胡亥叹息道:“四哥,咱能不能老老实实的回到皇宫,不要惹事?”
嬴穆轻咳一声,不好意思的道:“无妨,想来没有人会在意我们这两个失意王子。”
胡亥无语道:“四哥,我是失意王子,你不是,暗地里不知多少人盯着你的一举一动,刚刚那几个少年,就是廷尉府的下属,为首的那少年,是国尉尉缭子的儿子,你如此待他,只怕尉缭国尉会找你麻烦。”
嬴穆摇头道:“尉缭国尉怎会与我为难。”
说话间,几人便进了咸阳城,嬴穆收起宝辇,几人步行向皇宫而去。
咸阳的皇宫依旧是那副老样子,最大的变化,就是原先斑驳的宫门,似乎修缮了,很是庄严。
凌霄白虎小白盘踞在皇宫门外,做目不斜视状,很是威风。
嬴穆上前,抬头看向小白,大喊道:“小白小白!我回来了。”
小白低头看向嬴穆,疑惑的道:“你是谁?”
嬴穆老脸一红,明显听到后面的胡亥三人压抑住笑声,很是没有面子,嬴穆恼怒道:“我是嬴穆,这才多久没见,你就忘了我了?”
小白一愣,怅然道:“穆王子啊,你回来了?那就进去吧。”
嬴穆疑惑道:“小白,谁欺负你了还是怎地?你很不开心嘛。”
小白放下一对前爪,匍匐在地,忧郁的道:“敖霸那厮前些时日抢了我的灵丹,我已经饿了很久了,你知道的,你那个皇帝老爹是个小气鬼,从来不给我吃饱,你看我,又消瘦了。”
这次不仅是嬴穆,胡亥、项籍、项梁的脸都黑了,这只胖大的白虎,在皇宫门前说皇帝小到底有几个脑袋啊。
嬴穆飞起来,拍了拍小白的脑门,安慰道:“放心放心,这次一定用醉龙草把敖霸拿下,咱们吃龙肉,好好补补。”
小白一脸忧郁的道:“不成了,那老小子前些日子回北海了,说是多年不见家人,过年回家看看。”
嬴穆这就不明白了,人家都不在了,你还郁闷个什么劲。
小白抱着硕大的脑袋,一脸的沧桑。
“那老小子有家人,过年还能回去看看,我却是孤儿,从小被陛下收留,从未见过父母。”
嬴穆等人一脸恍然,感情这只凌霄白虎想爹妈了。
不过凌霄白虎稀有的很,天底下能有这么一只,已经很罕见了,嬴政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捡了这么一只凌霄白虎。
“小白呀,”嬴穆语重心长的道:“你是我爹捡到的,自然也算我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