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巩固效果,他又反复练习多次,都是起床后又躺下,躺一会儿又起床,惹得两个少年都惊奇得直眨眼:
老万这是干什么?神经啦?还是因失恋而彻底失控了?
令人遗憾的是,在灰雁养伤期间,那只会说话的乌鸦一直没来看它,否则万时明大可拿它也作一次试验,看看他的单向控制法是不是适用于一切动物。
如果也能,那就创造出了他自己的独门功夫,在自然魔术的历史上开创出一个万氏品牌的独特研究方向。
连惠老师都没说过心灵相通法能够用在动物身上,对不对?
这个意外收获,他却没抽时间告诉朱品声。一是朱品声实在太忙,来得少。二是他想等实用结果出来之后,更有说服力时,再拿去与她探讨。
结果还没来前线,他的灰雁就先说了石漫坡的见闻,帮助他应聘成功,他这才对包括朱品声在内的三个同伴说了一点儿。
主要是说灰雁会说话,会数数儿,至于实时传输却没说。不是他藏私,而是还没经过实际检验。
现在他来到了战争前线,这可是检验他的试验成果的最好时机。
此刻,他躺在窄而硬的行军床上,两眼微闭,脑海里出现的是一片无垠的大地和无限深远的蔚蓝晴空。
灰雁伤愈初飞,只想尽量品尝那久违的腾飞快感,因此一直往高处飞。
它越飞越觉得气流强劲,升腾容易,于是又快乐得呃呃大叫起来。这惹得一干飞禽都边飞边歪过头来看它,心想这只孤雁莫非是离群太久,发了失心疯吧?
“谁都不要管,只管朝前飞!”万时明愉快地喃喃自语,“现在刚渡过芦河。哇,好大一片水呀!却没看见几条船,大概都被大将军抓到芦河的南边来了。
“这也是一种滞敌的办法,不错。不过敌军现在还远呐。
“喂,宝贝!你现在先拐个弯。喂!拐弯!啊,对了!就擦着旁边的小山飞!这儿上升气流强一些,你可以省些力气。过山后咱就直飞万聚坪,看看那儿的城防如何。”
这段路足有五六十里,就是使劲飞也得半个小时。
万时明感到自己正在毫不费力地跨过天穹,看到前面全是缓坡平地。
村庄和树林相间,小丘与小河相连,宽窄般的田地划作一块块,绿的黄的还有黑的——黑的是休耕地。
而人与牲畜,就像蚂蚁一样在地上蠕动;大多数是在劳作,少部分却是在逃难。
这种景象太普通,没有任何价值,在飞到万聚坪之前,也不会有新鲜事可看。
万时明不想弄得那么累,便驱逐了脑中影像,起身下地,想看看帐外的情况,问一下大帅那边的动静。
一出帐他就吓了一跳,几十双眼睛同时抬起来转向他,穿着军装的壮汉们纷纷起立。
“他们是干什么的,老王?”万时明惊疑地问,“都围着我的帐篷干什么?”
老王见他醒了,连忙跑上前说:
“大人!这是京里江老爷和刘老爷报效皇上的三十名健卒。大将军已经笑纳,专门派到大人帐下听点的。”
“啊,还有这种事?”万时明大喜,“我有自己的卫队了?”
“正是!”老王笑眯眯说,“不仅三十个壮卒,大将军还另派了一个伙夫和一个兼带赶马车的杂工,特许大爷自己领米领菜、埋锅造饭。”
嗬,亲军小队!虽然不如元帅大帐,也赶得上偏将军的待遇了!
万时明颇为感动。心想,这样的优遇,但凡有点儿良心,谁能不格外感奋,拼死报效?
没说的!我这个参谋别的不行,侦察个敌情什么的还能够,一定帮你在皇帝面前好好地长长脸!
他逐个问过各人情况后,仔细观察挑选,最终选定了两个临时负责人,叫他们当“什长”——各率领十四人分班轮值。
当值的有事跟从,无事站岗;下值的就地休息,不准乱走。
最后他左右看看,说:
“老王!现在人多了,我升你为‘伍长’,伙夫和车夫就交由你管!你可要把吃喝拉撒这一摊子事都管好。”
老王才来几天就升官,高兴得不知说什么好,连唱两个喏,乐滋滋地到后帐忙活去了。
下午万时明继续睡觉。两个什长一个伍长都惊异,咱们家大爷怎么这么爱睡?可是无人敢问。
到下午三点钟辰光,为了单独开伙的安排,中军押粮官那边有事叫请。
他们三个什长、伍长商量了一下,都说大爷这觉怎么算都已经睡够了,还是叫醒吧,不然耽误了公事,谁的面子都不好看。
老王得到一致支持,就进来试试。谁知刚一叫唤,笔直仰躺着的参军大人就把左手用力一挥,意思是不准打扰,可见清醒得很。
然而他的两眼却仍然闭得紧紧的,一些儿不肯张开。
老王愣住了,不知应该退下,还是叫一声:“大人!押粮官有请!”
万时明正看到紧要处,影像中突然出现一道道白亮的干扰光,气得张口就要骂。
可是这时千万不能说话,一说话就一切都打断。于是他右手抓住一个小篾枕头,抡起来向左一甩,砰地打在老王的肚子上,打得他一哼。
老五捂着肚子跑出来,伤心地诉说:“大爷发脾气了,要揍人呢!”
“揍人那是不耐烦,揍完就该起来了。”姓周姓季的两个什长不明就里,按常理判断说,“那你还不好好伺候?退出来干嘛?再进去,等爷清醒,再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