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有问题?”
赵昰皱着眉头,却是将折子放在一边不再观看,这本来就不能形成文字记载下来的事情,自己就算是看了也没有什么用,还不如直接问吴迪。
“也可以说双方都没有问题。”
吴迪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道,毕竟张世杰在最近几年军中的威望很高,要是调查他,真的是有一定的心理负担。
“那就是莫须有了,有点意思了,你说说看吧,以后这些事情就不要形成文字了,直接向朕禀报就行了。”
说完之后,就着烛火,将刚才的折子烧了一个干干净净,反正也看完了,就听听吴迪的判断吧,就算是一种考验。
很多话,吴迪已经在脑海里盘旋了很久,现在稍作整理便流畅的说了出来。道:
“首先可以肯定,越国公与袁泰大人,之前是绝对不认识的,袁泰出钱出粮,可以说是散尽家财,却是通过陈恪的渠道,让行朝中知晓,经过了中书省的审核,越国公觉得这样的人应该得到鼓励,才能得到更多人的投效,所以接见了袁大人几次后,由陆丞相行文,决定补为左拾遗,这个臣下已经求证了很多朝臣以及胥吏,基本上没有疑问。”
赵昰没有说话打断,而是静静的听着,他相信吴迪一定能给自己可以信服的理由。
首先说张世杰,吴迪曾经私自试探了张世杰的亲卫,当然是旁敲侧击,也曾经通过军中年长者的记忆等等很多渠道了解,却得出了不是答案的答案。
很多人都知道,张世杰好像也没有打算隐瞒过,他并不算是大宋土著,而是范阳人,也就是赵昰上辈子的河北保定附近,已经属于资深的北地汉人,至少从小没有接受过忠于大宋的教育。
年轻的时候随从张柔戍守杞州,有犯法的行为,于是奔逃到宋州,隶籍淮兵中,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但是至于犯下的是什么过错,谁也不知道,原来是没有人屑于文,现在是没有人敢问。
阮思聪见到他认为他是奇才,告诉了吕文德,吕文德征召他为小校。
多次立功升到黄州武定诸军都统制。攻打安东州,战斗猛烈,与高达援救鄂州有功,迁调官职十阶。不久随从贾似道进入黄州,战于騣草坪,夺回敌人所俘获的东西,加官环卫官,历任知高邮军、安东州。
从这些履历上,吴迪只说了一句话,就是没毛病,就是越国公的起点比较低,但是却是着重说了一点,当初推荐张世杰的阮思聪,原来曾经是宋州的一个统制官,现在却在张弘范的军中,这是张世杰的一个亲兵无意中发现的,在一次的作战中,两人还相遇过,说及了这件事,好像是张世杰颇为愤恨的样子。
然后,张世杰就好像突然沉寂了下来,一直到了蒙元入侵,攻陷了襄阳之后,张世杰才有显露出来。
守鄂州,知州投降,伯颜攻破鄂州,但是张弘范却是逃出生天。
焦山之战,一意孤行,葬送了大宋守护长江天险的唯一倚仗,那一役,两千余艘战船沉于长江水底,数万将士遭了国难。
然后在临安露一面之后,就消失了一阵子,据说是被当时的丞相陈宜中所排斥,因为看不惯陈宜中的专横,所以才离去的,但是到了福州之后,陈宜中依然在,张世杰却立于朝堂之上,做了签书枢密院事,从此进入了大宋朝堂的中枢。
但是蒙元攻打过来,阿刺罕部攻克福建路建宁府后,朝廷就没有做任何抵抗,张世杰便建议移驾海上,于是就开始了海上行朝的生涯。
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在崖山,屡战屡败的张世杰再一次选择铁索连横的模式应战元蒙元。
不过所有人的反对,以铁索锁住船只形成一字长蛇阵。千余艘战船被张世杰束缚起来失去了原有的机动性。而这种打法跟他几年前焦山之战如出一辙。
如果说他记吃不记打并不过分。面对焦山之败,张世杰并没有吸取教训,反而是孤芳自赏起来。
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自己的错误,这次要不是皇上派文天祥去,而且又命令苏刘义用飞雷筒守住崖门的话,估计肯定是一场大败甚至覆灭的结局。
听完了吴迪禀报后,赵昰心里也知道,崖山之战本来就是一个全军覆没的结局,只是有了自己的存在,自己要不是想着杨太妃和弟弟赵昺,还想要保留更多的兵力和更多的战船,要不然也不会理会崖山的下场。
赵昰并不算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自从穿越之后,为了保护好自己,也带着对大宋的一种同情,他的确很用心的去做每一件事,从来都没有计较过自己的待遇,一向与大家同甘共苦,主要就是为了凝聚人心。
但是凝聚人心的还有一种方法,那就是让那些与自己不一心的人消失,其实要不是杨太妃和赵昺等自己还在乎一点的人在哪里,赵昰在某种角度上,宁愿牺牲掉崖山的那些朝臣,好达到重新洗牌的目的。
因为,那就是一群官油子,说起来天下无敌,做起来却是有心无力。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所以赵昰继续问道:“那么袁泰呢?”
“袁泰,漳州龙岩人,家族以冶炼起家,在当地颇有一些名望,这些事情,通过陈吊眼的部属,很轻易的就能打听出来,袁家,经营着泉州的青阳铁场与倚洋铁场,在冶炼这个行当里,唯有经营着赤水铁场的蒲家才能与之抗衡,所以两家是通家之好,也不奇怪,要明白,泉州本就是蒲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