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海是广阔的,就算是感受到自己替代傀儡的方位,却也是无法确定在哪,只好用这个身份,与陈吊眼一起,参与到了所谓的麻雀战之中。
在广州,没有什么优势,只能通过游击战术,袭扰蒙元军队,正面战争,在短时间内是不可能出现的。
在赵昰的带动下,广州本土的驻军,与陈吊眼的杂牌部队,不约而同的做着同样的一件事,那就是,今天从蒙元军队身上拔根头发,明天去掐块皮肉,晚上在让你睡不好觉之类的,总有让蒙元人感到痛的那一天。
那赵昰,此时想做些什么呢?
赵昰在改正自己的错误,上辈子他去过广州,而且广州的各个区县他基本上都去过,在他的印象中,广州就是一座四通八达的城市,以广州为中心,连接中山、番禺、越秀、海珠、荔湾、天河、白云、黄埔、南沙、顺德、佛山、东莞等地,交通简直好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广州在赵昰的印象中,几乎和一个平原型城市差不多,就是河流多一点,但是胜在河道都很窄,只有一条香江还算过得去。
但是与王道夫、凌震回合之后,通过这些人的介绍,赵昰才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常识性的错误。
就比如说,古时候的黄河河道,并不与上辈子时的河道相同,期间有改道的时期。
而广州也是一样的,广州地处于珠江的入海口,是有冲积型平原形成,但是上辈子等于八百年后,肯定与八百年前冲积形成的平原不一样啊。
此时的广州,顺德是孤岛、秀山是孤岛、中山依然是孤岛,东莞与广州府城的中间的水路,就有百十余里,除了增城在内陆,其他基本上都临海。
尼玛,广州在大宋的此时,就是建立在水上的一个城市。
东方威尼斯吗?
有了广州这个地形,张世杰居然回去选择崖山,他是瞎子吗?赵昰想到。不过面对自己的这个低级错误,赵昰不得不改变自己的部署。
因为这个地形太适合打麻雀战了,特别是拥有了飞雷筒和手雷的自己,简直就是天然的主场。
蒙元不会只从陆地进攻,在广州城破的时候,肯定会有蒙元的水师来缴获,或者接收广州的这三百艘战船。
而赵昰的目的,就是如何成功的进行一次围点打援,以广州为诱饵,再次割下蒙元水师的一块肉。
还是那句话,敌人损失一艘船,我们就等于多了两艘战船。
反正陆地上我们暂时占领不了上风,那就在水上扳回来吧,赵昰这样想,也是这样做了。
清晨,珠江出海口处,赵昰迎着朔朔的海风站在船头,静静的看着海浪涛涛的排在岸边的礁石上,激起一阵阵白色的泡沫。
退了下去,又冲了回来,一次一次的重复着,永远也不会停止。
这个地形不错,上横档地处珠江入海口处的正中间,如铁锁一般拦在在珠江中。当赵昰亲自指挥一支船队抵达这里的时候,他被这江中险要之地吸引住了。
配合着珠江东岸的沙尾半岛和西岸的白沙山,形成一个三足鼎立的形式。恰像一只铁锁,要牢牢钳住那势如脱缰之马的珠江。
“这个地形用于做诱饵,还是不错的!”
当初赵昰心坎里便发出这样一声惊叹之后,便浮出这么一个念头,但是他依然在琢磨着,率领一支船队,那是上辈子也没有做过的事情,对赵昰来说,这是两辈子的第一遭。
两百余艘的战船,虽然大都双车船和四车船等常用的中小型作战车船。
还有相当一部分是临时征集过来的渔船临时改成战船,这种船船头方小,尾阔底尖,尾阔可以分水,头小底尖,虽然使阻力大为减少。
但是限于船身只五丈左右长,所以只能乘几十人。实在是不能和那些千石大船相比。
所以只能利用地形了。
来到这附近以后。怎么才能造成蒙元水师的大意,赵昰无意间,想起了火烧赤壁起来。
当然,现在并没有《三国演义》,所以火烧赤壁这个典故几乎没有人知道,但是上面曹操那种愚蠢的行为,自己为什么不能借鉴一下呢?
反反复复在甲板上徘徊,反反复复看着那熟悉的睡眠,苦苦地思考着对策。思来想去,觉得可以赌一把。
召集几乎快要报废的船只,以十条船为一方,连成一体,碇于江之中流,并严加规定,任何一方,没有命令,不得启碇。在这雄伟的方阵基础上,又准备了百余艘“鱽鱼船”,作为临时机动之用。
然后在沙尾、白沙山和上横档处布置了大量的独立团将士和附庸军,配置了充足的飞雷筒、霹雳炮和床弩,以便攻击近岸的蒙元船只,有效的打击元军。
现在万事俱备,只等元水军过来了,等待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等待敌人的时候。
凌晨的空气总是清爽的,在海上还带着一股咸咸的腥味。赵昰就这样等着,一点一点的等待时间的逝去。
等待的时间越是漫长,消息就来的越是突然,旭日刚刚脱离远方海的水平线,负责眺望敌情的斥候就打出发现敌情的手势,大家于是紧张的往远处看到。只见遥远的海平线上隐隐约约出现芝麻大的小点点,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变大。
赵昰深吸了一口海风,对气喘嘘嘘前来报告的亲兵说:“擂鼓,鸣号。准备战斗吧!”
一声凄厉的号角夹杂着一阵“咚咚”的鼓声把士兵们从紧张中惊醒,纷纷跑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