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在教孤如何投其所好不成?”鬼王冥刑挑眉,饶有兴味的看着面前的鬼母胭脂,鬼母胭脂一笑,母爱的光辉笼罩在了面上。“不然呢?”鬼王冥刑邪魅的笑了,却一言不发。
“你说,孩子的母亲既然已经回来了,会不会自投罗网呢?”鬼母胭脂看着孩子,沉思了片刻,说道。鬼王冥刑沉吟了会儿,“他们是谨小慎微之人,即便是知道孩子已经落入了你我手中,但实际上也并不会怎么样着急的。”
“他们是不会轻举妄动,但毕竟孩子是他们的骨肉,没有人不担心自己的孩子。”鬼母胭脂一面说,一面将自己那冷冰冰的唇,落在了孩子虬结的眉宇之间,这孩子尽管已经睡着了,但看上去还是很痛苦的样子。
鬼母胭脂发现了这孩子愁眉不展,伸手轻轻的来回在孩子的眉宇之间摩挲,希望能将这“川”字儿逐渐的抚平,但并没有那种可能,孩子还是老样子。
“哎,这孩子或者也是我们反败为胜的机会,既然已经握住了这机会,就不能让机会失之交臂。”
“夜深人静了,你还要做什么呢?”鬼王冥刑宽厚的笑,手掌已经落在了鬼母胭脂的香肩上,鬼母胭脂迷人的笑,有一抹淡淡的风致,“我就知道,你啊,是绝对不允许我伤害这孩子的,不过我也的确没有伤害这孩子的意思。”
“你伤害不伤害,与我有什么关系呢?”鬼王冥刑摸一摸自己的菱唇,面上没有位置动容的神色。
“这孩子,我保证不会伤害,至少啊……”她格格格的笑了。回目看着鬼王冥刑,道:“不会让这孩子早早的就去奔赴黄泉的,这孩子是很好的一张牌呢。”
“那么,就预祝我们旗开得胜了。”鬼王冥刑夷然一笑,看着鬼母胭脂,鬼母胭脂点点头。我们的距离很远,模模糊糊能看到小舟中两人交流的样子,言来语去,看起来其乐融融的样子。
连鬼王冥刑都能找到自己的真爱,真是不可思议,他们还在交流,究竟说了什么,是没有人知道的了,然后,我看到小船的船头和船尾调换了一下角度,很快就离弦之箭一般的去了。
看到小舟已经去了,我这才彻彻底底的松口气。
刚刚到了前面,遇到了酒吞童子,他就那样大喇喇的坐在马车上,好像在凝神静思什么事情一样,面上有一抹非常迷人的风采,能蛊惑人心的力量,好像来自于那双美丽的眼睛一样。
我见过酒吞童子很多次,每一次,她的衣裳都不同,要么是单纯的白色或者黑色,要么就是华丽繁复花纹的颜色,今天,他穿着一件来自于东瀛的道袍,这道袍和我中原道士身上的截然不同。
这道袍笼罩不到脚面,仅仅是到了膝盖的位置,将那浑圆的膝盖给遮蔽住了一小半,露出来一大半,腰间有一条缎带,将衣裳给捆扎起来,内中是一件白色的中衣,那颜色鲜艳的衣裳,不要说白天,就是夜幕降临都能发现,如此熠熠生辉,如此五光十色。
我停顿住了脚步,本来今晚我是想要早早的回去,不与他聊的,但现如今,却忽而想要和他聊一聊了,遂停顿了脚步,到了马车的旁边,这个家伙还在发呆。
今天的他,比别日的他还要吸引人呢,尤其是那双黑洞洞的眼睛,尤其是那一件色彩艳丽的衣裳,那缤纷的色彩,好像大杂烩一样,一般人要穿上这样一件衣裳,据对会产生一目了然的违和感。
但奇怪的是,那种违和感,在他的身上,是完完全全不存在的。一缕黑漆漆的墨发从两眉之间落下来,中间留白的地方,露出来光洁饱满的额头,那位置,好像东瀛樱花的花瓣一样。
再也没有如此完美的少年了,他整个人散发出来一种孑然的空气,腰间还佩戴一把锋利的长刀,看起来那刀剑是明治维新时期的,我靠近了马车,嗅到了一抹淡淡的清香味。
他呢,就那样懒懒散散的跪在了榻榻米上,旁边还有一双海棠木做的木屐,这家伙慵懒中居然有一种耐人寻味的气质,让人过目不忘,那倔强的眼神与冷漠的眉宇,好像随时都在散发一种傲视天地的强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