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看到了,这为情所困的两个人,是真正冲开了樊笼想要在一起的。
此刻,我和王后计议已定,在这里,我们漫步就回来了,已经夜深人静了,鲛人一族好像与鬼族一样,生物钟是和人族相反的,我尽管已经很累了,不过看到他们一个一个都精神抖擞的模样,也不好就寝去。
在我临睡之前,我到了那边的偏殿,去看看那个梼杌的病况,果然不出我的意料,他居然还没有休息。
手中握着一枚陶笛,起初,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等到他举着这优雅的乐器,就那样优雅的吹奏以后,我豁然明白了,我简直迷醉在了那样如痴如醉的乐曲中,我面上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好听,好听啊。”我一边说,一边靠近了面前的怪兽,他好像沉醉在刚刚的乐曲中,完全没有想到身后会突然出现一个人,看到来人是我,面上这才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是你?”他已经认识了我,这几天,我给他换药,给他疗伤,对我,他是信赖的。
“你不用紧张,我看你病体痊愈了,我也开心的很。”
“人家说,医治好治不病以为功。”他笑,我没有想到,梼杌居然有和我开玩笑的心,我跟着也是笑了。“但你啊,你已经奄奄一息了,我是从黄泉路上,将你啊,一把给拉回来的。”
“虽然危言耸听,不过事实的确是如此,衣襟个夜深人静,为何过来看我呢?”
“我对你啊,是衣不解带的在伺候,不管什么夜深人静不夜深人静,不过我想问问你,为何你会变成这么一个模样呢?”我看着面前的梼杌,梼杌除了一张脸还是人,其余的部分已经是一只猛兽的模样。
“这说来话长了。”他说,我其实对于这些过分故事,在之前已经略有耳闻的,又道:“你长话短说就好,我理解能力是很好的,我会融会贯通。”听我这样说,他立即将自己遭遇的事情都说了。
和王说的,和王后告诉我的都一模一样,我点点头,“这真是一个伤心的故事,那么以后呢,你打算怎么样呢?”我真的不相信,自己有生之年会和一个怪兽聊以后的生活。
这怪兽之所以让我有一种亲切感,是因为之前的温非钰,温非钰尸变以后,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和他也是形影不离的。那个时候的温非钰,可没有眼前的怪兽好,他连自己的思想与意旨在很多时候都不能自理呢。
“以后,以后我会和她在一起的,永远。”他说,说那“永远”两个字的刹那,恍惚有一种掷地有声的感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感,热恋中的人总是这样,以为“永远”是走不到尽头的温暖。
“也好,但我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你究竟想要先听哪一个呢?”我看着面前的梼杌,准备打消梼杌的积极性,在此时此刻,也正好是验证他们爱情的时间。
其实,我知道的,他们的爱情已经不需要任何的实验去证明了,但残酷的现实是,我并不完全放心将小七公主交给面前的梼杌。梼杌紧张起来,阴霾已经笼罩住了那双黑沉沉的眼睛。
“你还是先说不好的吧,我洗耳恭听。”他一边说,一边认真的看向了我,我将自己的谎话已经准备好了,“坏消息就是,现在,小七公主已经因为抢救无效而撒手人寰,而好消息呢,你可以离开了,这一切就当作没有生过。”
“啊——”他低鸣起来,咽喉好像变成了鼓风机一样,顷刻之间,泪水已经滂沱,接着就握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是那样的力大无穷,他却无视我的挣扎,“我要去看看,我要去看看她。”
“你不要异想天开了,他们是不会让你去看她的,既然已经如此,何不——”我暗暗的用力,从颓唐的他的手中,终于算是将自己的手腕给掰开了。“何不好聚好散呢?”
“不,不,不。”他椎心泣血的模样,我忽然看到,他那之前已经痊愈的伤口跟着就崩开了,她踉跄了一下,就朝着门口去了,我看到这里,知道玩笑到此为止就好了,毕竟凡事有一个适可而止。
还有一个过犹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