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玩弄权术,对她来说,也是非常好的游戏,但现在呢,却好像失去了本应该有的乐趣似的,她一步一步的,很缓慢但很坚定的朝着乾元殿去了,皇上还在酣睡,有鼾声从屋子中不绝如缕的传了出来。
她冷笑一声,已经出现在了屋子中,是他露出原形的时候了,现在,已经天下大乱,是他给自己最好的答卷,对于他来说,皇上连傀儡的作用都不存在了,他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人,已经耗尽了真元。
所以,何不让他在垂垂老矣即将死亡的时刻,知道自己的来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呢,她是行动派,往往说干就干,三两步已经站在了皇上的面前。
他是在病中,恍惚一切的感官都比之前还要敏锐不少,听到脚步声,遂立即清醒了过来,就看到了亭亭玉立在自己面前的女孩,窗外的月光照耀了进来。
有一半就那样落在了地面上,有一半呢,却是披在了女孩的身上,月光好像柔软的轻纱,给女孩镀上了一层美丽的光晕,让这个女孩看起来好像九天雪女一样的冰清玉洁。
他喜欢在月光下欣赏这女孩的美,好像勾魂摄魄的月光,最能表现她的与众不同似的,他大概看的时间有点儿长久了,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位置。
“从哪里来啊,为何不休息休息呢,坐吧。”他尽地主之谊似的,一边说,一边温柔的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但女孩呢,还是无动于衷,他不知道究竟她这是什么意思。
“坐啊。”他再次说。
“皇上,事已至此,难道你果真就没有看出来吗?”他冷静的笑,。笑容里面多了一抹猖獗与嘲谑,皇上不知道究竟这是什么意思,但从他那不断扩大的笑弧中,已经能预感到什么。
皇上先是颤栗了一下,紧跟着惶恐的握住了被单,月光中的女孩依旧是老样子,但却给人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
“皇上,这世界上没有一种关系不是利益之间存在的,我和你,更是,你果真以为我喜欢上了你不成?你果真以为我就是那一个少不更事的杏花精吗?”
“这,难道不是?”其实,面前人的表情已经在证实这一点,但皇上呢,并不敢立即肯定。
“怎么可能是,我是您的催命鬼,我真的希望您能看一看这帝京已经成了什么模样。”
“你……”皇上不知道说什么,但此刻的皇上,却莫名清醒了不少,好像大限之日已经到了,他之前各种疑难杂症带来的并症,现在已经消失了,哮喘消失了,视力跟着也是恢复了。
他能看清楚面前的女孩,女孩依旧在甜笑,但看上去却变了,变得那样陌生,变得那样不可理喻,他完全不知道究竟为什么,她会变。沉默好像胶着住了这一刻似的,女孩笑了。
“先让我们去欣赏欣赏帝京的万家灯火。”女孩一边冷笑,一边伸手,他们已经腾云驾雾,月色中,女孩的身体比白天还要灵活不少,少顷,他们已经站立在了高峻的城楼上。
是的,万家灯火已经同一时间辉煌了起来,灿烂的让人一看就过目不忘,那长河一样辉煌的颜色,光斑看起来美艳绝伦,一种前所未有的辉煌,让皇上重新苏醒了起来。
多年前那指点江山的气概终于回来了,多年前,那君临天下的气魄终于在这一刻也是苏醒了,但是……慢着,面前呢,那来来往往的,鳞次栉比的究竟是什么呢,他们好像带着光源的水母一样。
行动那么快,现在,他定睛一看,终于还是看清楚了,原来,这并不是人族,而是鬼啊,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已经变成了厉鬼的世界呢,他瞪圆了眼睛,用一种不可置信的颤抖声音问道:“这些都是什么呢?”
“皇上忘记了吗?之前您的号令是,将帝京一切能摘走的法器都摘走,臣妾对您是言听计从的,古来不最为提倡的就是夫唱妇随吗?所以臣妾就让人将这帝京一切的犄角旮旯都看了,但凡是有哪些东西的地方,都检查了一个一清二楚。”
“臣妾怕他们懈怠,时常也是亲自动手,帮助她们清理,所以玄十天与降魔一族苦心孤诣建造起来的四方城,已经逐渐的土崩瓦解了呢。”她还是笑眯眯说的,一边说,一边笑,一边还轻轻的温柔的拍一拍皇上的肩膀。
皇上的面色紧绷。“你……你好狠的心,你好狠的心啊。”
“皇上,”女孩的面色变了。“明明是皇上您见色起意,我好狠的心,我有什么好狠的心呢,我一个童男女都没有吃掉,我一个婴孩也没有吃掉啊,但是您呢,您每顿饭的盘中餐都有婴儿,您说……”
她蓦地突兀的凑近了面前的人。“您说,究竟是您残酷呢,还是我残酷,究竟是疯狂厉害呢,还是我疯狂厉害呢?”她的每一句话都好像一枚钢针似的,已经刺入了皇上的耳骨。
皇上不知道说什么好,顿时变得木呆呆的,良久良久的沉默过去了,皇上这才叹口气。
“皇上,您迄今为止,已经下达了很多民不聊生的命令了,您病了这一段时间呢,臣妾代替您已经将天下弄了一个天翻地覆,现在,不光光是人族与鬼族能友好往来,其实,我们在这里俨然已经尾大不掉,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不。”皇上不可置信的摆手,看起来很是狂躁。
“不,不,是朕上了你的当,是朕瞎了眼睛。”他无论是检讨自己,还是懊悔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目前的情况是,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