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住了,看了看,问道:“这是……”
“这乃是第一次在敌营中现了恶灵以后,我……我找到的线索,那时候你们都不再,我遂将此物给了……少爷。”裴臻听着她的话,对应一般的看着手中的东西,这东西是撕碎了的布条。
上面有斑斑血渍,其余的东西并不能看清楚,大概还有什么花纹之类的,侍女看到裴臻很有丈二和尚的感觉,这才幽微的叹口气。“将军有所不知了,这种布匹虽然在军中人人都有,但这种花色,却……却……”
“一定是独一无二的了,对吗?”
“这是并蒂莲,您看。”侍女一边说,一边将那碎布握住了,在旁边的墙壁上擦拭了一下,刺绣的功夫相当了得,他们手中仅仅是一寸大小罢了,但能看到细密的针脚,这是一个花蕾模样的莲房。
黄色的点缀象征的是硕果累累的莲子,其余的一切不约而同,那灿烂耀目的光芒让人一看就产生一种联想,他的脑子里面,好像也连通了什么触媒似的,很快就不寒而栗。
“想必,你已经有了答案。”她一边说,一边将风吹到面颊的丝,掠到了耳后,看着裴臻那锐利的眼睛。
“已经比对过了吗?”裴臻的鹰眸看着面前的少女,侍女点点头,虽然很想要言不由衷,但完全没有办法,“已经比对过了,的确是他的衣裳,我……我想不到。”她的热泪已经滚烫的夺眶而出。
看到女孩子哭了,他却拙讷起来,完全不知道究竟说什么好了。
“你也不用伤心,这或者仅仅是巧合罢了,你伺候他的时间多,除此之外,应该还有其余的证据才能指证他的,对吗?”他迫切的需要第二种证据,侍女唯恐碎布对他不利,将碎布攥在了掌心中。
这才放心的说道:“这自然是还有的了,那一天,奴婢记得很清楚,夜半三更,他回来以后忽然就容光焕了,忽然连眼睛都亮堂堂的了,接着奴婢就看到了他的脚印,和外面作案现场的,简直……一模一样。”
裴臻的心律慢了一拍,现在,那个母后的刽子手终于已经到了堂前,她这不是举报,仅仅是就事论事罢了,裴臻想,他需要想办法,“你说,他自己知道吗?”
“不会有人明知故犯的,您知道的,少爷是那样嫉恶如仇之人,现在要让他自己知道此事的幕后黑手很有可能是自己,他……会做出来什么举动,这就难以想象了。”她期期艾艾的说。
“不妨事,我们只当做一切都不清楚就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裴臻挑眉,又道:“我是第一个知情人,还是?”他想,要不是高自标置的话,按理,他应该是第一个知情人才对。
“您是第一个,奴婢实在是不清楚,遇到这事情,奴婢还能找谁。”她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注意自己的安全,外面会深入调查的。”他说:“不,口误,不是我们,是我。”
“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好吗?”她哀恳的看着面前的将军,裴臻点头,“不过是不得已罢了,我会的。你继续查看有其余的证据吗,我们拭目以待。”
“真相总是会浮出水面的,怕只怕,水落石出的东西未必是人人都想要看到的。”侍女一边说,一边叹口气。
裴臻作别了侍女,进入了自己的军帐中,现在,他简直连一分一毫都不想要休息了,现在有一种调查的冲动。
而在深海中,生活千篇一律,昨天是什么样子,今天就是什么样子。一天一天,好像双生子似的,不存在很多改变,这天,梼杌再次到了塔楼中,等待很久的小七公主已经迫不及待了。
看到梼杌来了,立即笑着已经扑入了梼杌的怀抱,他安心的抱住了她,两人几乎相拥而泣。最近,她的胃口好了不少,之前的愁容也是逐渐的让愉悦给取代了,之前那种痛苦郁愤的情怀,也是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