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带着那种感伤,凄凉的看着裴臻,明显感觉到裴臻是有话要说了,“你直抒胸臆就好,想要说什么呢?”刚刚,裴臻已经很多次的欲言又止了,现在,他希望给裴臻一个畅所欲言的机会。
裴臻舒口气,委决不下的样子,他的浓眉因为触动了情感而微微的弯曲,眼睛黑洞洞的,嘴巴张了又张,终究还是叹口气。“算了,三天后自见分晓。”
“你是让人冤枉的对吗?”玄十天看透了裴臻的心,遂问。裴臻苦笑,那表情比刚刚并不怎么好,“三天后,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我真希望那一天永远都不要到来。”
“我却希望那一刻提前到来呢,无论这幕后黑手是谁,我总是会秉公办理的,会给你讨回公道,你放心就是。”玄十天一边说,一边迈步离开了,但是裴臻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始终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裴臻明显有话要说,但为什么话到嘴边却忽然咽下去了呢?是兹事体大,暂时不能告诉自己呢?还是另有原因呢?如果有,那么裴臻将要告诉自己的秘密是什么呢?玄十天一边走,一边胡思乱想。
回去后,侍女已经铺床了,他带着怏怏不乐的神情赌气一般的去休息了,最近,他的身体逐渐已经康复了,完全不需要血液做辅助,但玄十天的马脚也是越露出来的多了。
他是一个危险分子,她现在负责探看玄十天的一举一动,但凡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立即去告诉成将军,大家会秉公办理。
“我好想做了一件错事情。”侍女忙碌完毕,要去了,玄十天忽然来了这样一句,侍女猝不及防的回头,带着一种质疑问难的眼神看向了玄十天,“少爷,此话怎讲呢?”
“裴臻是冤枉的。”他说,侍女并没有打蛇随棍上,而是轻轻的叹口气,惋叹道:“冤枉不冤枉,总是有证据在做证明的,你我能有什么办法去改变这些呢?只是希望您还是小心点儿好,要裴臻果真是被冤枉的,这……”
“我知道,你心目中也有一个怀疑的人,对吗?”他是何等样的敏锐与聪明,如此问。
“是,毕竟奴婢不认为裴臻将军是坏人,他兢兢业业,我们是有目共睹的,他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了。”她说,这是从侧面去请求玄十天从轻落了,玄十天虚心的接受了这个暗示。
“很好,”他点头,眼神愉悦了不少,晦暗也是褪去了,有了一抹淡淡然的肯定,“那么能告诉我你究竟怀疑什么人呢?”他问,是想要知道她心目中的答案了,侍女呢,只能幽微的叹口气。
“奴婢是妇人之见,现下也仅仅是怀疑罢了,怎么好胡言乱语呢,人言可畏。”她这是不想要回答的意思了,玄十天明白,“帮助我看好孩子,无论在什么情况之下,好吗?”
“自当竭尽全力,这个您放心就好。”她认真的看着玄十天,玄十天点点头。“有你这句话,我如何不能高枕无忧呢,对了,三天后,一切都小心谨慎,莫要让这恶魔有隙可乘。”他一边说,一边点点头。
“此事,我是明白的。”侍女点头去了,玄十天看着纱帘外的明朗月色,心情变得愉悦了不少,淡淡然的笑着,但现在,面前的铜镜中,却映衬出来自己早生华的模样。
他看起来不仅仅是苍老,而是一种离奇的憔悴,那张脸每时每刻去看,好像都不尽相同,时而容光焕,时而槁木死灰一般,现在,矍铄已经不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强弩之末的靡靡。
他的剑眉好像上弦月一样,眼睛失去了明亮,多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晦涩,他看着看着,不禁叹口气,好歹降魔一族的军队逐渐在增加,不然凭借自己,以后的以后呢,不是做了降魔一族的殉葬者吗?
他为降魔一族未来的命运充满了担忧,但是却无计可施。
他尽管已经认真的思考过了,未来面对的命运是什么,但到此刻为止,还是找不到一个解决的方案。他的得力干将是裴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