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多宝从张多智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神情并不轻松。
虽然他和张多智已经约定和平共处,却又从对方那里知道了一些隐秘……
比如张家正在被人追杀。
以至于张多智明明有功名在身,却不敢到官府谋职;以至于张多勇做梦都想当大将军,却不敢投身军武……
所以张多宝到来之前,张家才混得那么惨。
虽然仍旧不知道张家祖上的真实身份,但很多以前觉得不合理的事情,张多宝都明了了。
原来张家人是在隐蔽身份,躲避追杀。
而且张多宝还从蛛丝马迹中看出,张家的仇人,必定位高权重……
…………
“这样一来,以前的想法不通啊……”
张多宝皱着眉头,站在院子里唉声叹气。
原本他是打算做个富家翁,和家人平平淡淡过一辈子。
可如今这番情形,却是不可能了。
他似乎更应该找一个靠山,才能保张家平安呢!
找谁好呢?
张多宝最先想到李世民,但紧接着摇了摇头,觉得不现实。
李世民虽然是一根超级粗的金大腿,但远在长安,张家人不可能听从他的一面之词举家搬迁。
再来虽然他觉得张家的仇人不可能是李世民,但万一是李世民身边,或者李渊身边的人呢?
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所以张多宝觉得当务之急,还是得先弄清楚仇人是谁,以及张家祖上的真实身份,才能知己知彼,万无一失。
不过这个事急不得。
听张多智的意思,大伯似乎在来年祭祖之时,才会将张家的隐秘,全盘告他知晓。
如今张家人守口如瓶,他也只能等了……
“哎,走一步算一步吧,总不能就近,去抱李元吉的大腿……”
张多宝倒是十分肯定,张家的仇人必定不是李元吉的人。
否则张家不会在并州落户。
虽然如此,但是李元吉嘛……张多宝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投靠的……
…………
怎奈想法很美好,现实却很残酷。
张多宝想躲,人家却还看上他了。
第二天,齐王府的人就找上门了。
带路的是个熟人——沐氏绣庄的主人,纤娘。
张多宝一见她满脸愧疚的表情,就把事情猜了个大概。
都是素描惹得祸……
…………
齐王府这边来的,是一个小管事和两个随从。
小管事姓江,倒是十分和气。
“张公子跟我们走一趟吧!”
江管事笑着说道:“我们总管大人看中了公子的画技,特意差我等前来,请您去给咱们齐王殿下做画。”
话音刚落,张家众人齐齐色变。
齐王府可是个狼窝,更何况他们张家人的身份本就有隐患,若是因此被有心人察觉,告知了张家的大仇人,那对他们家来说,可是灭顶之灾呀!
莫氏没想这么多,她只担心儿子安危。
“不行,我儿子不能跟你们走。”
她一把将张多宝拉到身后,满脸寒霜说道:“他不会作画,你们找错人了。”
说完狠狠瞪向纤娘,拳头捏得咯吱咯吱响。
大概是杀气太重,江总管和两个随从不由后退一步。
但随即想到他们是齐王府的人,在这并州地界可以横着走,竖着走,随意走……怕个鸟毛啊?
于是又挺胸昂头,前进了两步。
“这位夫人,莫要敬酒不吃罚酒。”
江管事冷哼一声,说道:“令公子会不会作画,本管事可是调查得清清楚楚。”
他指了一下纤娘,说道:“沐庄主可以作证,令公子善画,而且还曾教导过沐氏绣庄的玉儿姑娘作画。”
并州城的人几乎都知道,沐氏绣庄有个玉儿姑娘画技精湛,能教玉儿姑娘的人,画技自然十分出众。
纤娘的头压得低低的,根本不敢看张家众人。
她也不想这么做的。
可是齐王府总管瞧中了玉儿的画技,要让玉儿进齐王府为齐王殿下作画。
但齐王殿下是什么人,并州老百姓实在是太清楚了。
这位爷性情残暴,喜怒无常。
进了他王府的人,十个能有八个躺着出来,一个尸骨无存,存活率仅十分之一。
而且玉儿是个女子,齐王又是个荤素不忌的,万一这位爷看上了玉儿,硬要强抢霸占,玉儿一辈子岂不是都毁了。
她也是万般无奈才把张多宝推出来。
想到这里,纤娘咬了咬牙,说道:“张公子的画技,确在我家玉儿之上。”
“卑鄙小人,看我不撕烂了你这张嘴。”
莫氏当即暴怒,就要上前撕扯,张知玄一把拽住了她。
张知止也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皱着眉头上前,说道:“江管事,我这侄儿年纪尚幼,画技如何能精湛,为齐王殿下作画之事,不如由在下代劳可否?”
张多宝心底一跳,吃惊看他。
这是,愿意替他去死……
张多智俩兄弟焦急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喊道:“爹……”
张知止抬手,示意他们休要多言。
“大哥……”张知玄也十分动容,说道:“宝儿是我儿子,要去也是我去。”
谁知张知止鄙视他一眼,说道:“你连字都写不清楚,如何作画?”
我去还有一丝生还的可能,你去根本就是找死。
张知玄嘴角一抽,心想大哥你不用这样揭人短吧!
虽说我文的不行,可我武的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