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菊花”是一个“猪狗憎”的家伙。
浅魔坛被他整治过的魔修,不可计数,他当了近百年的侍卫长,数十年如一日压榨浅魔坛的普通魔修。
一众魔修敢怒不敢言,如今这人倒霉了,整个浅魔坛的魔修,都跑来看他的笑话。
“老家伙,你也有今天!”
“侍卫长,没想到,你平日作威作福,竟也有落魄的时候!”
“千魔宗时任最短的副坛主,哈哈哈,你自己也想不到吧,老家伙,看看你的样子,像不像落水狗!”
……
更有甚者,听说狗血可以驱魔,端来一盆狗血和狗粪,往牢房里泼。
段嫣冷眼看着这些人“小人得志”的行径,揣摩若是真正的侍卫长,有此遭遇,会做什么,无比阴郁地说道,“你们最好确定老夫绝对不会出去,否则……”
她弯起嘴角,勾起一个阴森森地笑容,一众魔修作鸟兽散,不敢再惹段嫣,要知道侍卫长并未服下消灵汤,他若真想临死之前拉几个垫背的,怕坛主也不会说什么。
被千魔宗抓来的这些人,不是名门正派的新秀,就是德高望重的大能,要不然就是专门和千魔宗作对的侠士。
“老菊花”,不过是千魔宗,一个分舵的侍卫长,至多相当于一个外门的掌事,他们哪里会知道他的名字。
如今见这么多魔修跑来笑话他,难免会产生一些好奇,这家伙在千魔宗究竟是多么一个天怒人怨的人物,以至于他倒霉了,座下魔人一个个摇旗呐喊,奔走相告。
其中有外清澈的年轻人,在这间地牢其他人,或幸灾乐祸,或咬牙切齿地看着段嫣时,眼中只有同情。
比起外人怎么说,他似乎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个老魔修和他的魔侍,是他们中,唯一没有喝消灵汤的人。
两人与他们关在一起这么久,却从未欺负过他们,他总觉的,这个老先生不是坏人。
地牢里,不分白天和黑夜,段嫣只能依靠直觉判断外面的时间。
兴许是夜里,又或许是白天。
在所有人都不敢靠近段嫣和江心月的时,年轻人在四周或诧异,或探究,或不屑地眼神中,一点点挪向段嫣:
“老先生,您是因为什么被关了进来?”
他的声音如眼神一般清澈,透着些许憨厚,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破得不成样子,露出布满伤痕的身体,有些地方已经溃烂了,有些地方有着恐怖的血痂,看上去颇为恐怖。
“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
段嫣垂下眼睛,不去看年轻人身上的伤,不冷不热地问道。
还不等年轻人回答,被长者称为颜路的金丹修士开口说道:“你这傻子,他是千魔宗的人,没听那些魔人说吗,他曾是这里的侍卫长,你当他是什么好人不成?”
段嫣听了这话,默不作声。
一直闭目养神的江心月此事已经睁开了眼睛,黑色的眼瞳,目不转睛盯着年轻人。
年轻人充耳不闻,完全没有被金丹修士的话影响。
修行初期,筑基是一个坎,元婴又是一个坎,进阶元婴之后,每次进阶都是坎。
能从筑基进阶为金丹修士的,也算是小有成就的修士了,在合欢派,金丹真人是可以开坛收徒的存在。
年轻人不过是筑基初期,竟然无视金丹真人的话,也算是一颗好胆。
颜路被年轻人气得够呛,嘴里一直叫着“呆子”、“白痴”,恨不得冲上去,将“邪魔歪道”身边的小傻瓜拉过来。
年轻人想了想,说道,“你是不是做错事情了?”
段嫣笑了,不过顶着这样一张脸,笑比哭还要难看,年轻人却浑然不在意,仿佛面前不是一个长相恐怖的老头,而是一个慈祥的老爷爷。
“废话,若是不做错事,老夫会来这种地方?”段嫣没好气地说道。
年轻人咧着嘴,憨厚地笑了起来。
“那老先生做错什么事情了?”
他憨憨地问道。
段嫣阴恻恻地笑了,“识人不清,心慈手软,没把人杀干净。”
年轻人被段嫣唬了一跳,整个人都不好了。
“是么……”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杀人是不好的。”
颜路听言,忍不住冷笑,“二傻子,这人是魔修,魔修,你知不知道魔修是什么意思,这种人一天不杀人一天不舒服的!”
“就是这样。”段嫣果断说道。
年轻人挠挠头,“可我感觉,您不是这种人。”
“怎么不是?”
段嫣饶有兴致地反问道。
“您看上去很像我师父,我师父也是一个脾气很古怪的老人家,但是心肠很好,我觉得您像我师父,故意装出凶恶地样子。”年轻人笑了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
也许是他笑得太欢了,牵引到了伤口,喉咙发出“嘶”的声音,龇牙咧嘴的。
他说完,地牢那一边响起嗤笑声:
“年轻人,可不要被这老家伙装出来的面容骗了,你以为千魔宗的人为什么费尽心思将你们关到这里,因为这里的刑罚最重,你们进来的时,看到墙上那些壁画了么,上面的内容,大部分都是这老东西琢磨出来的。”
说话的人似乎声带坏掉了,声音哑得不行。
年轻人目瞪口呆,对声音的内容将信将疑。
“……知道我的声音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这老家伙每夜子时派手下卡着我的喉咙,给我塞一块地火烧过的煤……”
休说是年轻人,就是段嫣也被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