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听说了什么,或发现了什么。知道自己没好好照顾老太太,所以……
“你公爹心里挂念老太太,让我回来看看,顺便也给老太太捎点东西。”
郑欢喜听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而眼睛不由扫了扫刘氏手里的那精致的盒子,自然好奇那里面装的是什么。
“老太太呢?睡了吗?”
“没呢?我正在喂老太太吃饭?”
刘氏听了,眉头皱了皱,“怎么这个时辰了才吃饭?”
“娘,您别误会,其实儿媳早就端饭过来了。可是您知道的,老太太还未痊愈,吃饭总是特别慢,才吃一半儿就到了现在。”说完,又赶忙补充一句,“不过,儿媳明天会尽量早些过来,早些时候喂老太太把饭吃完。”
刘氏听了点头,也未曾多想,抬脚走进里屋。
看老太太坐在软椅上,桌上放着馒头,还有喂了一半儿的面条。刘氏毫不怀疑的相信了郑欢喜刚才说过的话,走过去在江老太一对面坐下,“娘,最近您老身体好些了吗?”
江老太看着刘氏没说话。
曾经,她以为在三个媳妇儿中,刘氏是最质朴,最温良的。可现在看来,她好像想错了。
过去那么贫苦的日子,她都从未生出过一丝坏心。谁能想到,现在日子好了,手里又银钱了,人却大变样了。
刘氏虽未变成那会作恶的人。但,却也再不是一个淳朴,踏实的有心人。
银钱让她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看江老太盯着自己不说话,刘氏从最初的心慌不自在,到现在已然习惯了。
家里不再缺钱之后,之前她吃点好的,做一件衣服都会心虚,怕老太太骂她败家,骂她不会过日子。可现在,她已经不会再这么想了。
日子好了,又不是差钱,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好些。再说了,她身上这衣服,还有首饰。有好些都是县府夫人,还有严夫人等人送的,根本就不用花钱。
她又没糟践钱,自然就更没什么好心虚的了。
被江老太盯着,刘氏一脸从容,拿开手里的盒子,放在老太太跟前,“娘,这簪子,媳妇儿看了觉得特别好看,也特别衬您。所以,就买回来了,希望你会喜欢。”
江老太没说话。
刘氏随着又从袖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打开,对着江老太道,“这根人参,是当家的特别请托人从京城给捎回来,特意给您补身体的。等明个让欢喜给你炖了,保准你身体大好。”
看一眼那根人参,江老太开口,“我不需要人参。”
“娘,这是当家的一片孝心,您可不能使劲性子。”
“他若真有孝心,就让他回来一趟。”
听江老太又说这话,刘氏嘴巴抿了抿,随着开口道,“好,我明日就给当家的说。那,娘您早些歇息吧!儿媳家里还有些事,就先回去了。”说完,起身走了出去。
看着刘氏那圆润的背影,江老太垂眸,看着那根人参,还有那精致的首饰,眼里是苦涩,是沉凉。
郑欢喜送刘氏出门,走到大门口,刘氏停下脚步,转头对着郑欢喜交代道,“如果老太太再嚷着要见你公爹,你就跟她说,我都跟你公爹说了,只是你公爹太忙实在是没工夫回来。”
“好,儿媳知道了。”郑欢喜恭顺道。
“那好,你好好照顾老太太,我先回去了。”
“娘您慢走。”
郑欢喜看着刘氏离开,转身回去,回到里屋,看江老太已经上床躺下,闭上了眼睛。
看此,郑欢喜把碗筷放到托盘里,“既然您老人家困了。那么,孙媳妇就明天再来。”说完,转身走人。
想见江铁根,没那么容易。
因为,江老太每次只要一见江铁根,不是控诉他不孝,也不是向他诉苦说她们恶待她。而是,让他关闭酒楼。
让他安稳种田,不要跟官府打什么交道,也不要开什么酒楼,让他跟从前一样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说他现在这样会害了自己,也连累了江小芽!
每次都是这些,除此之外,再没其他。
她每次都说这些,你说刘氏她怎么可能希望江铁根回来看她。所以,老太太的话,刘氏每次应了,却从来没跟江铁根说过。
因为刘氏想不通,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回去过那苦日子?
再说了,江家现在的银钱,也是他们辛辛苦苦凭本事挣回来了的,又不偷不抢,哪里就碍了老太太的眼了?
实在是弄不懂江老太是怎么想的。
郑欢喜离开,床上江江老太睁开眼睛,随着翻身坐起,扶着,撑着,艰难的从床上下来,拄着拐杖,往西屋走去。
西屋,颜璃曾经住过的地方。
随着老太太的走进西屋才发现,这里与颜璃离开的时没有丝毫改变。
还是痕迹斑斑的土墙,还是之前的土榻,包括被褥都还是粗布的。
老太太走进来,在床上坐下,颤抖着手拿过床头那一双缝了一半儿的鞋子,摸了摸,呢喃,“一年了,那丫头的脚肯定长大了,这鞋子她穿上肯定小了。不过,就算是不小她也穿不上了。”
她已经没能力做了;就是做好了,也送不到小芽手上了。
京城,她离的太远了。
江老太看着,叹气一口气,“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过得好不好?”
都说儿行千里母担忧。颜璃于老太太,就血缘上来说,是毫无关系的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