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自家主子一脸淡然的表情,暗卫定定神,开口,力持声音平稳道,“江小芽跟江夫人说,不要看主子满口关切,一副温润君子态,就……就把您当好人了。她说,主子只是看看来是个好人,其实是个到处喜欢挖坑算计人的人。”
看来,那一纸协议,让江小芽满意的同时,也感觉被他算计了。
墨昶拿起水壶给自己倒一杯水,喝一口,“继续说!”
看墨昶波澜不起的表情,暗卫神经却是越发紧绷,因为接下的话更是不好听。
暗卫咽了一口口水,继续禀报道,“江小姐还跟江老妇人说:找夫婿一定不能找像主子这样长的花里胡哨,满肚子心眼,又连锄头都不会拿的。夫婿就要找省心乖巧的,像主子这样的绣花枕头绝对不能要。”
墨昶听言,冷哼一声,眼里染上丝丝火气,几多讥讽,嘲弄,“本王可从未说过要娶她,也绝不会娶她,她是不是想的太多了点。”
“江老太也是这么说的。可江小姐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特别她还长的貌美如花。所以,让江老太多个心眼,别突然糊涂把她嫁给坏人了!”暗卫说完,屏息低头,已不敢大喘气。
一般男人被这么嫌弃,也定然冒火。更何况主子绝非一般男子,只是去探了个病,不但辈分升了,还被人嫌弃了个彻底。如此,他能满心愉悦才是见了鬼了。
“出去!”
墨昶话落,暗卫如蒙大赦,咻的就不见。
“杀千刀的死犊子!”
一声骂,墨昶冒火。
本以为能波澜不惊的听完,本预料着可能会听到两句不中听的。结果……全都是不中听的,如何能不冒火?!
说到底不是墨昶定力差,实在是江小芽太恼人。
墨昶什么都还没做,她不但防备上了,还嫌弃上了?!
招来一肚子气的男人,都弄不懂自己为何要去探究那些有的没的。管她背后是怎么编排他的,何必要知道?!
“瘪犊子!早晚收拾了你。”粗话出口,脑海里江小芽那白嫩的身体乍现。如何收拾她,脑子还未动,身体先一步躁动起来。
不该有的反应骤出,墨昶耳边再次回荡起那一声脆亮的‘四叔’。
墨昶嘴角垂下,感觉被作了!
“主子,出事了。”
闻言,墨昶抬眸。
另一边……
大宝看着江小芽,喘着气,气息不稳道,“有个人,带着好多人去元家,说元大老爷离开的时候把在宅子房屋都卖给了他,现在正在指使着人在收拾东西呢!”
江小芽听言,眉头皱了皱,往屋里望了望,声音放低,“你在这里照看一下奶奶,我回去一趟,很快回来。”
“好,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
江小芽点头,快步离开。
直到江小芽走出老远,大宝挠挠头,心里忽然有些不放心,江小芽不会跟人起冲突吧?毕竟,江小芽也只是表面看起来绵软,其实脾气是相当不好。
想着,忽然有些后悔了,也许不应该告诉小芽才对。
元家
“把这里,里里外外的都好好给我清理一下。”
“还有主屋里的东西,也都抬出来清扫一下,小心点别磕着碰着了。”
“正院,元公子的东西都拿到坟上去烧了给他……”
江小芽从镇上回来,看到元家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的人。而沉寂了几个月的院子,此时热闹非常,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中间大声指挥着,一众仆役热火朝天的忙活着。
江小芽看此,抬脚走过去。
而大门外,站在人群中的吴平在看到江小芽时,反射性的往后躲了躲。
事情虽已过去好多天了,可是看到江小芽,还是不由的心有余悸。
初时,不了解,还以为她是个娇滴滴的兔子。可经过下巴差点从脸上掉下来的痛,才彻底知道人们常说的人不靠貌相是几个意思。相比江小芽,他自己才是那不堪一击柔弱又无助的兔子!而江小芽,就是一头会吃人的狼。
“大叔,请问你们是?”
孙百旺转头,看到江小芽,反问,“你是谁?”
“我是元公子的丫头,也是现在守着元家的人。你是……”
孙百旺听了,语气稍微客气了一些,“我来时听乡亲说元家还有一个丫头守着,原来就是你呀!”
“是。”
“我是孙百旺,是绥县人,跟你家老爷是老朋友,这个宅子你家老爷在临走时卖给我了,现在我过来收了。你既是元家的丫头,如果你愿意可以继续留在这里做事。”孙百旺直接了当道。
江小芽听了,恭敬道,“多谢孙老爷抬举,奴婢感激不尽。”说着,抬头,看着孙百旺,恳切道,“孙老爷,奴婢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孙老爷能答应。”
“你说。”
“老爷既把宅子房屋卖给您了,那一定有地契买卖的协定,可不可以让奴婢对着抄写一份儿,然后奴婢到我家公子坟前烧了给他。如果他地下有知,也好让他知道,回家的路已经改了。”江小芽一脸纯真恳请道。
没别的意思,这只是作为奴婢的最后衷心,只是想告诉元墨。元家已不再是他的家了,就算还是有什么牵挂,也不要再来元家了。
孙百旺听了,看着江小芽道,“你这丫头还真是有心。不过,你识字吗?”
“公子曾教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