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压制,将整个天地染黑。但却覆照不住这满幕银光,笼罩不住这刀光剑影。
号角声满冬色里,一杆长旗风中卷。这是黄国的旗号,旗在人在,旗毁人亡!
这杆长旗插立在林轻柔的战马中,随风飘扬。
碑国百万雄师临近,不过十里之距。
林轻柔拉牵起马绳,战马止步、竖立而起。
“列阵!”林轻柔高声而喊,随后号角响起。
大军顿时停住了步伐,人影涌动。十万兵马整齐上前。这些将士的手中都拿着一块盾牌,叠叠而起。一层复起一层,组列出一面铁墙。
“备弓!”林轻柔伸手一挥,再次高声喊道。
后方人朝再次涌动,十万兵将齐齐在后方备箭。只等敌军进入范围。
大地声声震动,平原之中一眼就能看到那金色之潮涌动而来。
八里,七里,五里,三里...二里。
两军交战,平地之中、弓箭杀伤力最好的射程是在百米过五十之距。但黄国大军都是女子。虽然那些弓兵是林轻柔挑选出来臂力最大的一些人。但臂力依旧比不过男人。
自林轻柔登上皇位之后,黄国不再是以胖为美,以肥为俊。五十六年过去,那些年代的人早已消逝或作老人。如今迎战的都是新代黄国子民,只是气力比不过当年的那些人。臂力自然不够。
林轻柔双眸眯起,看着不断临近碑国大军。
这射程必须在百米之内。这样那些弓箭手才能最有效的挥伤害。只是百米之距,对方都是骑军,很快就能冲破己军之阵。
百米之距。必须百米。
碑国知道黄国大军皆是女子,抱有轻视。所以选择了强攻。
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三百米......
碑国百万大军终于压临。迎面狂风起,这风像是利剑深深地插入林轻柔心中,很凄凉。但却扑灭不了她心中的战意。
寒冬可怕,却不如孤独和凄凉可怕。孤独可怕,不如举世无亲可怕。她是黄国之尊,这些黄国百姓便是她的亲人。她是修士,就算是一国灭亡。宗门也会保她离去,但她选择了与国家存亡同生同死。
林轻柔不想在余生之中,受尽孤独与凄凉,终了一生。
天地之中破空之声声声惊起,火光照亮了一切。
箭雨连天、铺天盖地的袭临而至。
敌军毕竟都是男儿,两百米之距便可以放箭杀人。
火箭如雨,像是大雨般倾散。从高空坠落下来。
尽管有铁墙拦在前方,但依旧有箭从高空弧落,刺穿一道又一道身影。
箭穿身躯,油火而燃。焚烧一名又一名黄国将士的身躯。
纵使有将士不断身死,大军亦巍然不惧,步步移前拉近距离。
林轻柔一剑劈开袭来之箭,再次高喝,道:“两路骑军!随我冲锋一战!”
号角声再起,战马奔腾。向着前方奔驰而去。
林轻柔先当冲击,换剑该作长枪。冲进敌军。一枪而出,红芒随起。杀出一条血路。
她如今的境界是筑基中期,其之力非凡人可以抵挡。就算敌军之中有众多武道先天高手,但依旧不是这一枪之地。
血染长空。黄国众女将士已杀进敌军阵列。
处处刀光剑影,遍地喊杀之声。这二十万骑军冲敌。眨眼之间便击落敌军万人下马,死于枪下。
但这不过是在敌军慌乱之下,碑国大军很快就重整阵列,与黄国二十万骑军厮杀在了一起。
喊杀声不断。每时每刻都有鲜血洒落,死于刀光剑影之中。
血雨迷糊了双眸,众女子越战越勇。纵然生死,也要带走敌军一人。与其同归。
她们心中都有以一人之躯换敌军数人的决然。
林轻柔一人一枪,有着勇猛无敌之势。每一枪击出,便有人被斩与马下。
南丰韵一剑斩出一条血路。背对林轻柔护她身后安全。
后方大军终于临近了百米之内。万箭齐齐,在这箭雨中顿时有数万碑国将士被箭穿透身躯,重重摔落马下。
两边都是箭雨,两军不断有人死在箭下。黄国大军后方的将士已有数万死在这箭雨当中。但在临死之前,也强提着心中那口气,射出那最后一箭。
长风浩荡,不断有血雨洒落。这茫茫雪地,已被血水染成漆红,血腥味扑面刺鼻,这一幕触目惊心。
碑国大军后方忽有长啸而起,一道身影带着破空之声冲向前方,停落在林轻柔的身前。
箭雨漫天,却伤不了这道身影一分。
来者是一名身穿灰衣的中年汉子,他看着林轻柔与南丰韵目中满是复杂之色。
中年汉子叹息了一声,道:“林师妹,南师妹...你们住手吧。若是再战下去、这四十万人必定全军覆没,无活口可留。”
“呵呵。”林轻柔一枪挑一敌军将士下马,冷笑道:“让我黄国投降,不过笑话。”
“林师妹,此战黄国必定不是我碑国的敌手。还望三思啊!”中年汉子再次摇头一叹。开口道。
碑国百万雄师,身经百战,勇往无敌。自然不是这四十万女子军可以对抗。
“我黄国纵使不敌!也不过一死而已,又有何惧?”
“林师妹!”张非摇头一叹,道:“执迷不悟!执迷不悟!这天下之争,碑国统一凡朝已是大势已定,何必苦苦之撑!不过你放心,这黄国毕竟是楚师弟的故园。他的故园,我张非可以保证,不会损之一毫!”
“呵呵。真是笑话。没有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