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在向阳等人身周燃烧起的蓝色圆圈,却是要夺命的。
闻人诀声音平淡,没了刚才的笑意,似乎觉的玩腻了,只是叙述般道“这火圈会慢慢缩小,到最后会焚烧到你们脚底,这中间的时间大概是二十分钟。”顿了顿,没有笑意的干笑了一声“如何,这是你们在这世上的最后二十分钟,就没有想做的事情吗”
几个人盯着如鬼火般的蓝色光圈,都不约而同的向中心靠拢,虽知是没有效果的无谓挣扎,没有人再敢和面前的魔鬼对话,那个人虽然说着人类的语言,轻描淡写的举动似乎还透着优雅,可每一个不动声色、不以为意下都透着绝对漠然的杀意。
到现在,他们几个已经彻底明了。
不管这个神秘人是谁,他到这里没有别的目的,就是来杀他们的。
求饶不会有用,挣扎也毫无效果,飞龙几个就如同被拎离水面挂起的鱼,唯一能做的就是静待着自己的死亡。
康时念念叨叨,神情已然不对劲,痴痴傻傻了一会后,突然一鼓作气猛的冲向蓝色火圈,想要从火圈中跳出。
他到了蓝色火圈面前,脚一抬看似要从火圈中跳出了,身后几个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看,可惜,蓝色火圈像是活的般能够感应到猎物的逃离行为,本还只有几十厘米高,在地面静静向里燃烧的火带,在他要逃离的那一段猛的蹿高,那火焰一瞬有康时脑袋那么高,他若再不止步还往前冲,就只能活活冲进齐人高的诡异之火中。
虽已神智然不清,可求生本能还在,混沌的脑袋一瞬清明,呜呜的哭出声来,跌落在地后又爬向另外一个方向,不出意外的火圈只要感应到他的靠近,会一瞬蹿高,断了他的希望,也断了身后默默注视的几个人求生的最后希望。
康时不再尝试,扭身哭着默默爬回飞龙等人身边,圆形火圈还在向内焚烧,他们所剩的时间已然不多。
闻人诀仰头,瞳孔中什么情绪都没有,抬头看了一会的蓝天,没去关注康时的挣扎,直到听得耳边只剩下哭声再没别的动静,他才垂下头来,赏赐般的把视线重新投注到几人身上。
“飞龙。”这一次他开口,声音平静。
被他叫的人在火圈中却是一震身子。
迎着飞龙诧异的目光,闻人诀的视线却放到了地上蜷缩着的文星身上,口气淡漠“他一直吊着你胃口,若即若离的为自己争取好处,却半点没放你在眼中。”
飞龙跟着不自觉的把视线放到地上的文星身上,兴许是死前再无更多想法,有的只是浓烈不甘,那人的话他明白自己应该别听,但许是话正中他心中怨念,他还是不可自控的跟着把视线移转到了文星身上。
地上哭泣,面目扭曲的人不如往日好看,却还是他心心念念了数年的人。
以往总想着还有很多时间,明白文星心中的那些算计却不以为然,带着追逐的乐趣,可如今视线中的火圈逐渐缩小,逃生无望。
他强烈的不甘中,未尝没有对文星的。
“现如今你要死了,不想得偿所愿吗”话语中透着蛊惑,闻人诀双手垫在脑后,斜靠着身子,没有表情。
飞龙没有打断他的话,在原地怔怔站着,目光着魔般死死盯着文星,似是没有听见闻人诀的话,可视线却逐渐变得深邃扭曲。
地上的文星张着嘴,想说什么,左右移转目光,一会看飞龙,一会看火圈外神态悠闲语气平淡的神秘人。
他吱吱呀呀的想说什么,但一张嘴,控制不住的是更多的零碎哭声,无助的把目光投向向阳、康时,却发现剩下的人似乎对神秘人的话已经没了任何反应,有的只是麻木等死的死寂。
“不不”他哭着摇头,破碎的话语从嘴中呻°吟出声,眼神绝望中透着凄厉,他虽然一直吊着飞龙胃口,时不时给点暗示,可谁让飞龙是村长的儿子,又死心眼的喜欢自己,他可从来没想过真的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况且都要死了,自己也没有必要继续讨好飞龙,他又不喜欢这个男人,为什么死前还要遭受迫害。
“我不要”终于,他大喊出声,撑起双臂爬动着后退。
跟飞龙相处几年,他怎会看不出男人眼中越来越浓重的欲、望和死前的放纵意欲,那目光没有往日的温柔,压抑邪气。
飞龙本死死压抑的不甘,在接触到文星一瞬的强烈抗拒和再不掩饰的厌恶目光中崩溃了,他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也似乎放弃了什么。
就见他充血双目从文星身上转移,狠狠凝聚到火圈外的人身上,口中的声音再不发抖,似乎是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今天没有被安排值守夜班,但赌坊巡逻的护卫却不会多注意他,后务侍仆不少还在辛勤劳作,他身上一样的制服让那些人不太留神。
将近十一点,今天忙完之后闻人诀被其他管事拖住干事情,错过了和乐人的约定时间,也不知道对方还在不在等,想到这里,他加快了些步伐,一楼大厅里传来的歌舞喧闹声无法打断他的思绪,脑中想着事情,他脚步加快。
赌坊今天貌似来了批大人物,整个场子都忙碌起来。
夜越深赌坊便越喧嚣,霓虹灯、彩红灯、照明灯、礼花灯交错放射,赌场大厅中央舞台上,穿着暴露的姑娘们正不知疲倦的跳着辣舞,然而围在不同桌子上成堆的男人们却没人留意她们。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