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兰,不得无礼!”岳绮云听剑兰越说越不像话,连忙出声制止。
“小姐,难道奴婢说得又错吗?您为了族人殚精竭虑,一来就让那些随行过来的宫廷乐师跟着牧人一起放牧,然后又安排夫子教化族人的子弟,最后,居然连龙虎卫的战马都让了出来!”剑兰想起岳绮云所受的罪,心里就愤愤不平,她眼圈红红的,有心将这一段时间的经历都细数出来,可是却哽咽得厉害。说到最后,她捂着了嘴呜呜地哭了出来。
“我们主子一退再退,可是你们呢?”罗兰接过了剑兰的话,俏脸涨红地道:“苏茉儿一个小小的妃妾,居然也蹦跶了出来,为了把我们主仆轰出王庭,居然用那么无耻的伎俩!亏您老还劝道我们主子不要计较,我们主子什么时候真的跟你们计较过?但凡主子心气儿窄点儿,就凭你们王庭留守的那几个虾兵蟹将,早就被龙虎卫给收拾了,何至于被你们族人逼迫着净身出户,连嫁妆都留在了王庭?”
面对着两个丫鬟的声声质问,大扎撒已经是羞愧难当了。若说岳绮云被轰出王庭时候他不在场的,可是其他的事情却是在他眼皮子低下发生的,当时的自己不也是选择了沉默吗?
“大妃心怀烈焰部族安危,却被我们无礼对待,老夫实实地愧对大妃啊!”大扎撒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的他恨不得时光能倒流,让那些事情不再发生。
“事情都过已经发生,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剑兰气鼓鼓地道。
“好了,你们两个差不多就行了!”岳绮云沉下脸,“此事既然已经说出来了,是非曲直自有公判。过往已以,没必要揪着过去不放。”
岳绮云不想让自己沉浸在过去的仇恨中,这样不但对自己不好,对自己腹中的孩子同样没有任何好处。
她是岳家的女儿,这点心胸还是有的。瞟了眼羞愧得无地自容的老人,岳去云缓缓道:“不知道大扎撒此次过来,可有什么打算?”
“哦哦”大扎撒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慌忙拱手道:“老夫原本只是想着过来劝解大妃回去王庭,然而,现在我倒是改了主意。既然大妃已经身怀有孕,老夫是一定要守在您的身边,可不敢让小主子有一点的闪失。”
听了大扎撒的话,剑兰和罗兰心中的不平倒是平复了下来,对这老人也不再怒目相向。
“老夫现在只求大妃随便安排一处容身之地,老夫也不回去王庭,就住在这里等着大汗得胜回来。”
岳绮云点头,看向一旁的周郎将吩咐道:“咱们的帐篷还是有些的,你这就派人给大扎撒搭一个结实保暖的帐篷,可千万别委屈了老人家。
周郎将领命出去,大扎撒又劝解了岳绮云一番,又给剑兰和罗兰赔了好多不是,这才离开了她们的大帐。
大扎撒坚持着要同烈焰族人住在一处,周郎将也就随着他将帐篷扎在了山谷外面。
夜晚,雪下得更大了些,地面上的积雪已经没了小腿。
因为没有什么事儿了,岳绮云半靠在床上,看着罗兰就着烛火给没出世的小孩子缝制着小衣服。
夜晚静谧的山谷中,大帐外面扑簌簌的落雪声和马厩传来的一两声马儿的嘶鸣声,让这草原的夜显得更加的冷清。
大帐里,炭火烧得正红,乌兰趴在大帐门口假寐,一双耳朵时不时地动一动,好像是在分辨远方的动静。
忽然,乌兰睁开了眼睛,警惕地看着靠近床脚的地面。
“顺风来了。”它喉咙里发出一串呜噜声,缓缓站起身,抖抖满身雪白的毛发,悠闲地走到了岳绮云的脚边。
果然,就着明灭的烛光,岳绮云看到大帐边缘,厚厚的地毯被拱起一个小鼓包,接着一只灰色的小脑袋就从地毯下面钻了出来。
——那鬼鬼祟祟的样子,不是岳绮云豢养的包打听顺风还会是谁?
顺风眨巴着小眼睛,小心地看了看正在各自忙活手里活计的两个丫鬟,这才小心翼翼地溜出来,蹭地钻到乌兰的肚子下面,在它又长又厚的毛发遮掩下,又露出了老鼠脑袋。
“主子,我听手下的小弟们回报,克伦人这次虽然很生气,但却没有调动兵马的样子。可是乃蛮族哪里倒是有些诡异呢!”顺风细声细气地说着听来的消息。
“乃蛮族?”岳绮云坐直了身体,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他们的意思,好像是在等着雪停了,就会派出士兵。听说是,是要去松辽江附近”顺风很是不解,在它的印象中,松辽江应该不是属于燕北草原,这些人大老远地跑去是做什么呢?
“松辽江?”岳绮云倒抽了一口冷气,一下子站了起来。突然的动作引得两个丫鬟齐齐地停下了手里的活计,看向脸色大变的岳绮云。
“小姐,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剑兰慌忙跑过来,搀扶这岳绮云的胳膊,焦急地问询着。
“没,没事!”岳绮云急着了解乃蛮族军队的动向,佯装无事地又坐了回去。
“您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小姐可别吓唬奴婢!”罗兰也凑了过来,眼睛一直在岳绮云的小腹上打转。“我就说不让您操劳,自从凌晨回来脸色就有些不好,是不是小少爷出了什么问题?”
“你俩都消停些,我就什么毛病没有了!”看着紧张兮兮的两个人,岳绮云被气笑了。她一手一个将两人推开说道:“只是有些气闷,你们这么围着我就更加难受了。好了好了,都该干嘛干嘛去,我躺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