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看我们这些人也忒没个眉眼高低,今天可是大汗迎娶侧妃的好日子,大家都散了散了,别耽误大汗的洞房花烛夜!”坐中的一个首领听了侍卫的话,乐呵呵地一拍额头,笑着打断了众人的议事,第一个站了起来劝说道。
“就是就是,有什么话咱们明天再说!”元海也跟着站了起来,哈哈大笑道:“莫姑娘跟着大汗上战场餐风露宿好不艰难,这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咱们还是别用这些小事扰了大汗的好事。大家都去吃些喜酒,咱们都沾沾喜庆去,哈哈哈”
元瑞见众人纷纷站起来告退,只好跟着站起身,对元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这件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想出对策的,至于右贤王说的喜宴就算了吧,又不是迎娶正妻。况且大灾刚过,此时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本汗倒是没有准备那么大的排场。现在天色已晚,诸位都散了散了!”元烈说着就挥挥手,起身率先走出了议事主帐。
“这这个”元海没想到大汗对于迎娶莫筝如此的不上心,不由得有些怔忡,他看了看左贤王,又看看周围的王族首领,尴尬地笑笑说道:“大汗体恤咱们刚刚遭受了天灾,不愿意为了自己操办喜宴,实在是令臣等佩服!”
“是啊是啊,大汗一代雄主,岂会在意这些许的细枝末节”其他首领纷纷附和道,对着元烈的背影躬身行礼,恭敬地道:“臣等恭送大汗!”
在众人臣服的赞美声里,元烈大步流星地走了开去。听着众人祝福和恭维,他的心情却是越来越烦躁了起来。
“主人,那汗王已经走到侧妃的新房里去了!”顺风在王庭和山谷间跑来跑去,称职地做它耳报神的工作。
“主人,那莫筝正在和汗王喝合卺酒”
“主人,那女人自己脱衣服了”
“哎呦呦,我就没见过这么猴急的雌性”当顺风说后面的话的时候,那张老鼠脸都有些微红了。
“我的天啊!可是真让我这鼠辈开眼了!那女人看着小鸟依人,斯斯文文,可是做起那事儿来可真不含糊”
“你给我闭嘴吧!”岳绮云再也忍不住了,抄起床上的枕头狠狠地砸向说得手舞足蹈的大老鼠。幸亏岳绮云在睡觉的时候不要人伺候,剑兰和罗兰都歇在了旁边的小毡房里,倒是没听到这里的动静。
自从怀孕以来,岳绮云是越来越嗜睡。好梦频频被一只老鼠的吱吱声打断,让她最终彻底爆发了!
“我让你做什么去了?”岳绮云气哼哼地坐了起来,指着黑暗中那双闪闪发光的老鼠眼低吼道:“我让听那对狗男女的壁脚去了吗?告诉你,耽误了我的正事儿,小心我把山里的蛇群召过来灭了你们草原鼠族!”
顺风先是被枕头砸得有些转向,又被岳绮云骂了狗血淋头,慌忙抱着脑袋钻进了乌兰的肚子下面,只怯生生地露出一张尖尖的老鼠嘴,还有那抖得如非常神经质的鼠须。
“滚!你乐意去看活春宫就去,只是不许再给我来个现场解说!”岳绮云对顺风威胁地挥挥拳头,恶狠狠地道:“还有,明天的事情若是被你耽误了,小心你的鼠子鼠孙!”
“是,主人!”顺风在乌兰的肚子下面有气无力地回答着,“吱喽”一声钻进地下,再也没有回来过。
夜半时分,元烈意兴阑珊地从莫筝身上翻身而下,看着黑漆漆的屋顶出了一会儿神。
“烈哥哥”一双腻滑的手臂从他身后攀了过来,莫筝将那一张犹自带着春意的脸贴到了元烈那肌肉虬结的后背,娇羞又满足地说道:“筝儿好高兴,筝儿终于成了烈哥哥的人了!”
感受到身后的柔软火热,元烈心中烦闷更加剧烈了起来。
曾经,他在跟苏茉儿度过一个个索然无味的夜晚后,也是如此的烦闷,心口好像总是感觉缺失了一块似的。
原以为自己是喜欢莫筝的,在心底深处非常期盼同她的欢好会不一样的,最起码那种烦闷不会再出现。
因着那种期盼,他在刚开始的时候还是非常激动。当两个人彻底坦诚相对时候,当他的手掌拂过那柔弱如江南女子的身躯时候,元烈满心的期盼如同被戳破的气泡。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取代那个女人给他的感觉!他是如此思念那因为常年习武而紧致的肌肤,他是如此思念那羞涩又火热的少女!
那种缺失的烦躁又漫上了心头,几乎让他提不起兴致做到最后了。
“我是中了毒了!”元烈的眸子在黑夜中闪着晶亮的光,他背对着莫筝的柔情,将拳头死死地攥紧。
他确实是中了毒,他中了岳绮云的毒!
在那个初夏的夜晚,他像是尝过了这世上最难忘的美味,过后对于任何食物都失去了品尝的兴致。经过了那样旖旎的新婚之夜,对于男女之间的情事,他有了不一样的体会。只是这样的体会,他在其他任何女子身上再未尝到过。
“烈哥哥?”莫筝敏锐地感受到元烈的冷漠,心头慌乱,遂又将自己柔软的身体主动地贴上了那健硕的脊背。
“睡吧!”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漫过来,莫筝感到自己的心如坠冰窟。
“烈哥哥可是对筝儿不满?”莫筝把脸颊贴在那坚硬的脊背上,一颗颗泪水侵染上那古铜色的肌肤。
后背上湿滑的感觉让元烈更加地烦躁,无声地深呼吸,将那股烦闷生生压制在心底。
转过身,借着天窗里撒下的月光看着那张梨花带雨的娇柔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