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哦,好大的酒香!”刚走进王帐,周郎将就被满屋的酒香勾起了酒虫,他喜笑颜开地道:“大汗这里的酒可是燕北特产草原白?这味道端地地道!”
“哼!你若不怕本汗在酒中下毒,就喝上一壶!”司昆仑冷哼着抬手扔给周郎将一个鼓鼓的酒囊,犹自对他怒目而视。
“哈哈哈”周郎将老实不客气地捞起那酒囊,小心地揣进怀中,乐呵呵地笑道:“若不是周某身负大妃的使命,说不得要跟大汗好好喝上一顿。大汗既然以此酒相送,周某就先行谢过了,哈哈哈!”
“装模做样!”司昆仑没好气地瞪了眼周郎将,有心再给他些难堪,但是想着他刚刚说过的话,只好压着火气问道:“你刚才所说送粮食给我们,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只不过咱们还有些条件希望大汗能够答应。”周郎将正色答道。
“哈!我就知道,你们龙虎卫就没憋着好屁!说的好听送粮食于我,却原来跟那乌赤国的奸商一个嘴脸!”司昆仑一掌拍在桌子上,让桌上的杯盘碗碟一通地乱跳。
“奸商?乌赤国?”周郎将听得有些莫名其妙,这里怎么还有乌赤国的事?
“哎,周将军有所不知,我们刚跟乌赤国的商人做一笔生意,那可真是赔本的买卖啊!”赫连起坐在周郎将的身边解释道:“两千把上好的长刀,才换了区区五百石粮草,哎!”
说起此事,赫连起也是无奈,他连连地拍着大腿。
周郎将听得这话才心中释然,早就从岳绮云那里知道了烈焰族假扮商人过来跟克伦人交易粮草,却没想到元烈派过来的人心肠这么狠,这简直是趁火打劫嘛!
想到这儿,周郎将又有些不乐意了,他可是过来送粮的,怎么在这司昆仑眼里跟那些烈焰族人一般对待?
“我说姓司的,周某这话还没说完,你怎么就骂起人来了?”周郎将瞪大了豹子圆眼,把一张黑脸拉得老长说道:“我还就纳了闷了,似你这般好歹不分的混人,是怎么混成了部族汗王的?要我看你们克伦人也够倒霉的,摊上了你这样一个混不吝的汗王!”
“黑贼!我看你是过来找死来了!”司昆仑又把桌子拍得山响,抖手指着周郎将的鼻尖吼道:“赫连起,快将此人给我拿下,本汗要砍下他那颗黑脑袋!”
“大汗息怒息怒!”赫连起慌忙劝道:“咱先听听此人来意再杀不迟!”
“本汗看他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不听啦,不听啦!”司昆仑挥着蒲扇般的大手道:“速速将此人推出去砍了!”
“哦对了,忘记告诉司昆仑大汗。”周郎将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指着双目赤红的司昆仑朗声道:“我龙虎卫就在烈焰山脚,某家已经交代过她们,若是天黑之前不见周某回去,龙虎卫的铁骑就会再次到你这克伦王庭溜达上一圈儿,到那时别怪我龙虎卫对你不客气!”
听了周郎将的话,司昆仑忍不住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军纪严明,阵容凌厉的岳家军。他全身的气势不由得下降了许多,说话底气也不足起来。“龙虎卫好大的名头,你是在威胁本汗?”
“哎呀呀,周将军,周将军!”赫连起见状连声地打着圆场,拱手问道:“敢问将军所说的条件是怎么个讲法?若是咱们克伦族人能够接受,咱们双方倒是可以结个善缘嘛!”
“哎,你这老哥还明点事理,这话说得让人爱听!”周郎将站在王帐中央,拱手说道:“粮草我们双手奉上分文不取,但是请大汗下令将扼守野马群必经之路上的猎人撤回来。大妃说了,野马群与咱们牧人同享这一片草原,同样是被长生天庇护的生灵。你们只要放野马群一条生路,就是再多送些粮草也是使得。”
“这此话当真?”听清楚了周郎将所谓的条件,司昆仑真的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真的!”周郎将颔首后又忽然对他怒目道:“上天有好生之德,马儿本就不是人类的食物,它们是牧人们的伙伴,更是咱们军人的战友。以马肉为食,你们也干得出来?”
“你以为我们愿意吃马肉?”司昆仑再次拍桌子,梗着脖子吼道:“若不是逼得没了办法,谁愿意干那等残忍之事?”
“哎——!这不就结了?”周郎将抚掌,一副理所当然地神色:“你们放野马过烈焰山,并且保证从此以后不再打它们的主意,我们龙虎卫的粮草即刻运到!”
“啊呀呀!”听到周郎将的承诺,司昆仑笑着离开了王座,几步绕过面前的矮桌,一把拉住了他的双手哈哈大笑道:“我说黑贼哦不对不对!我的黑老弟,龙虎卫若果真能够解了我克伦族的燃眉之急,今后咱们就是最好的兄弟!本汗哦哦不对,我司昆仑保证,以后再不为难那些野马!”
“贵部大妃果真只有这一个条件吗?”赫连起谨慎地询问,脸上的表情又惊喜又不信,肌肉扭动得真的是别扭至极。
“你这老哥怎么这么磨叽?”周郎将的双手还被司昆仑拉着,他扭着脑袋不满地说道:“我们大妃是谁,她可是梁国怀恩公主,名将岳翼的女儿,说出的话当然算数!”
“赫连,这话若是别人说,本汗还需掂量掂量真假,但若是那烈焰族大妃所说,那一准是没错的!”司昆仑完全忘记了刚才还要砍人家脑袋的事,一把揽过周郎将的肩膀,大力拍着他的肩头哈哈笑道:“大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