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您可是要多穿些,这氅衣只裹得住上半身”赵嬷嬷终于妥协了,扬声对着剑大妃的腿盖上。哎这都多早晚了,燕北草原的风怎么还是这么又冷又硬的!”
此时,王庭的祭坛周围已经被烈焰族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大汗,您若是拿出我们兄妹行凶的证据,咱们就任那姓岳的贱人处置!”王庭的祭坛边儿,苏茉儿被绑在一根木桩上,已经是哭得涕泪横流,可还是扯着脖子叫骂着。哪里还有点汗王妃子的端庄,整个就像是一个泼妇一般了。
“岳绮云,你这个贱人!为了取我苏茉儿的性命,居然连苦肉计都用上了,你好狠毒的心肠啊——!”苏茉儿尖利的声音在祭坛周围回荡。
往日和苏家交好的几个元姓王族听了苏茉儿的话,不由得窃窃私语起来。
确实,除了那个早已经离开苏家的连婆子外,元烈还就真的拿不出实实在在的证据说明苏茉儿就是谋杀润儿的主使者。可是,若不除了苏茉儿,今后岳绮云也许还会被他们算计。
听着苏茉儿诋毁岳绮云的话,元烈用马鞭轻轻磕着马靴,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
这个曾经是那么清纯的小女孩,曾经陪伴自己整个童年的女子,到底是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歹毒?她不但要谋杀了他的儿子,还要在临死前毫无顾忌地抹黑自己的正妻。
“此女果真留不得了!”听着苏茉儿越来越尖利的喊声,元烈残留在心底深处的那一点点不舍完全消失不见,留下的只有深深的厌恶和后怕。
“大汗,是那个女人不愿意为您生育儿女的,她是在借着孩子的事情,打算除掉我们!”苏沐驹被绑在另一根木桩上,跟他妹妹一样扯着脖子嘶喊,为了自己生机做着最后的努力。
“大汗,苏沐驹怎么说也曾经是王庭的千户,您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处置了他啊!”围观的人群里,已经有人在为苏沐驹求情了。
“您出征的那段时间,苏千户可是没少为王庭出力,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苏家人听得有人这么说,群情激昂地位他开脱起来。
“胡说!苏胖子在咱们牧民身上可是没少做缺德事啊!”没想到,听了这些话,人群中忽然爆出一阵吵闹声:“多少族人因为他把粮食倒卖给了乃蛮族,最后被活活地饿死了,这种人死一万次都是应该的!”
“还有我的牛羊,这场天灾中被冻死饿死了多少,若不是他把草料卖掉,咱们怎么会遭受这么多苦难!”
“这杀千刀的家伙,早就该死了!”
“该死,该死!”
那一两声给苏沐驹的求情声,很快被族人们愤怒的吼声淹没了下去。
“孩子他爹!”女人凄厉的呼唤声从人群中响起,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妇人拉扯这两个半大的孩子冲了出来,她一下子扑到了苏沐驹脚边,坐在地上就哭喊了起来。
“我的老天啊,你若是死了,我们娘儿仨可就没法活喽!”那胖大妇人赫然就是苏沐驹的妻子,她坐在地上一边拍着地面一边有节奏地哭嚎着,活脱一个撒泼的泼妇。
“爹啊——!”两个孩子里面那个十二三的少年抱着苏沐驹的腿,仰头哭道:“你们没有证据指明我爹就是凶手,若是这么将我爹杀了,我苏旺财对天发誓,从此后跟那姓岳的女人不死不休!”
“血债血偿!”另一个年纪七八岁的男孩也跟着喊道,肥胖的小脸上,一双小眼睛里充满了仇恨的凶光。
“大汗,我苏沐驹冤枉!我绝没有谋杀小王子的想法,单凭一个连婆子不能硬把这罪名扣到我们兄妹头上!”苏沐驹眼看着脚下哭成一团的老婆孩子,眼睛通红地喊了起来。
“那两个行凶的婆子可是托雅找去的,既然我们因为有嫌疑而降罪,为什么不把元十郎他们也绑了来?要死,大家一起死!”苏茉儿在木桩上挣扎着,头发早就凌乱不堪,她犹如困兽般嘶吼道。
“啊!”一直站在元烈身边看热闹的莫筝低声惊呼了一声,随即用手帕捂住了嘴巴,眼眸流转间尽是犹豫。
最后,她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施施然地走到了元烈面前,扬起娇媚的小脸儿,怯生生地说道:“大汗,苏茉儿说得倒是没错,大家怎么忘了,连婆子和易婆子可是托雅大婶带进大妃的产房的。若说这嫌疑,她的嫌疑可是最大的呢!”
说完,她又怯生生地看了看周围的烈焰族人,脸上的神情又是愧疚又是犹豫,真真是纠结至极的样子。
“虽说那真正的凶手是连婆子易容的,但若是没有托雅大婶儿做接应,她又如何能得手?”莫筝的话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足够元烈身边的几个王族首脑听得清楚的了。
“是啊,莫侧妃这么一说,我们倒是应该好好地审一审这元十郎母子了!”自从元烈回来后,就备受冷落的老王叔元赐此时走上前来,抖着长长的胡子说道。
“大汗执意要用我们兄妹的性命给大妃的侍女赔命,那就也把元十郎和他的母亲一起绑过来!都是有嫌疑的,凭什么只让我苏家人去死?”听了莫筝的提醒,苏沐驹连忙扯着脖子高声吼道。
他这话说得不可谓不诛心。
苏沐驹将他们兄妹的死,说成了元烈为了讨好岳绮云才行的下策,他们兄妹不是因为行凶而死,而是因为岳绮云恼恨她自己侍女的死,这才迁怒于苏家兄妹的。
再者,他们将元十郎一家拖下水,却是因为元十郎在烈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