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多么想念那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水乡!
岳绮云的眼皮发沉,她的嘴角弯出了一个漂亮的弧度,长长的睫羽翕动了几下就垂了下去。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妈妈的手臂永远保护你快快安睡,世上的一切,全都属于你“
耳边却响起了现代的摇篮曲,那是齐云很小的时候,母亲的声音。
母亲啊,两世为人,自己都跟母亲如此的无缘。
从来没有过的渴睡的感觉,让此时的岳绮云只有一个念头:睡吧,睡吧,睡着了就远离了这许多的烦恼,睡着了就可以重回母亲的怀抱
”呲啦“一个轻微的响声过后,岳绮云的手臂上传来剧痛,她不由得机灵灵打了个寒战,眼睛不由得睁大,涣散的神志也稍微地回来了些。
”你小心点儿,若是在这里被迷晕了,等天亮就跑不掉了!“乌兰不知道何时蹿到了她的身边,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轻吼。那收回爪子上犹自残留着一片黑色衣衫的碎布,而她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血痕,一颗颗血珠正点点地从皮肤下渗出。
”总算是知道了,这东西用在你们人类身上,可是比用在我们身上更加的厉害些。你想办法把口鼻堵住,别在闻这花香了。“
听了乌兰的话,岳绮云慌忙捂住了口鼻,如遇蛇蝎般躲得远远地。
乌兰说得没错,相比野生动物,人类的心思越是复杂,就越会受那迷幻草的影响。所以乌兰闻着那花蕊的芳香反应不是太大,而岳绮云却是在一瞬间就沉迷其中。
说白了,就是人类比野兽想要多了太多,稍微一点点诱惑,就会将心底最深的渴望勾起来。
所以佛说:无所求就无所畏。
”现在怎么办?我又不能接触那株草,你总不能用嘴巴叼进去吧?“此时的岳绮云却是没功夫去想这一层,她只是忍着胳膊上丝丝拉拉的疼痛,闷声问着乌兰。
心中却在庆幸,自己今天贴身穿的夜行衣,料子是最为坚韧厚实的雪蚕丝织成,这种衣衫可是岳家军斥候专用的。厚实却也轻巧,若不是乌兰的爪子锋利,倒也难以一下子就将种衣料扯破。
因着前一段时日梁国使臣的到访,让她加了小心,每天都将这样的衣衫贴身穿在里面。
”你那衣衫反正也是破了,就把你胳膊上被我扯碎地布料扔过来。“乌兰抬头,再次查看了一下岳绮云胳膊上被自己抓伤的地方,确认没伤到她的筋骨后才缓缓说道。
岳绮云虽然是乌兰的主人,但是在这种未知的物种面前,她还是非常配合地听从了乌兰的建议,抽出软剑割下了一块黑色布料,交到了乌兰面前。
乌兰用嘴叼着那块布料,小心地覆盖在散发着幽幽香味地迷幻草身边,在用鼻子一拱,灵巧异常地将那株小草严严实实地裹了起来。
“现在可以了,我这就去把这颗草扔进那两人身边,你在外面等我消息”乌兰作势就要用嘴巴叼起那颗危险之极的迷幻草。
“等等!”岳绮云轻声喝止住了乌兰,并且趁它怔忪的功夫,劈手从地上捡起了裹在布料中的迷幻草,“反正也是隔着布料,我用手抓着总好过你直接用嘴巴叼着。”
“你!哎,”乌兰先是有些生气,但是知道这是岳绮云对自己的一片爱护。况且那草已然被她抓在手里了,看样子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表现,它只好轻叹一声,轻声地叮嘱道:“你小心些,裹严实点,可千万别让那草花露出来,还有草叶也别碰到自己的身上。”
岳绮云轻轻拍拍乌兰的头,只用两只手指隔着厚实的衣料捏着那株小草,蹑手蹑脚地向着毡房的木门走去。
抽出软剑,顺着门缝向下一划,锋利无匹的剑锋悄无声息地割断了横插在木门上的门闩。
”吱嘎“门枢发出一声轻微地扭动声,岳绮云屏住了呼吸,做好了随时退走的准备。
然而,屋内的那对男女显然正处于极度兴奋之中,对于这细微的声响并没有注意。
感觉到里面的动静已然继续,岳绮云撇撇嘴,心中暗骂了一声,遂即轻轻推开了房门。
夜色的掩护中,岳绮云如鬼魅一般地掠进了毡房,待看清楚了里面的情形,她的脸已经滚烫了。
饶是她的灵魂是来自千年后那个开发的时代,但也被在毡房地毯上滚做一团的两个人给羞红了脸。
——尼玛!这也太特么辣眼睛了!岳绮云不由得暗骂一声。
那两人应该是太过投入,全身心沉浸在欢愉中的两人,居然都没有注意到屋里平白地多了一个观光客。
他们依然保持着最紧密地接触,忘乎所以地迷醉在原始的律动中,嘴里还不时发出压抑的吟哦声。
岳绮云可没有现场观摩小电影的癖好,她转过头去,只凭着那两人发出的声响作为方向判断,一点点向他们靠近。
直到那男人的喘息声已经是很近了,她才飞快地抖落了布料中的迷幻草,另一只手利用飞花粘叶的手法将那颗小草轻飘飘地扔到了他们的枕头边。
一股芳香在不大的毡房里弥漫开来,那种可怖的眩晕感差点让岳绮云当场栽倒。
岳绮云这次已经有了经验,她狠狠地咬破了自己地舌头尖,锐利的刺痛驱散了眩晕,她趁着这一会儿的清明,果决地闭住呼吸,根本就不管是不是会暴露自己,不管不顾地想着门口冲去。
“哐当!”一声,匆忙中她也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那声音在黑暗中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