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主人,我们野马群凭什么听你的?“照月傲娇地一扬脑袋,大眼睛里充满了嘲讽。”再说,主人有我就够了,要我的马群做什么?“
”主人的家里人出事了,主人要去跟梁国的皇帝拼命去!就凭你一个小家伙有什么用?你再唧唧歪歪地废话,我可真抽你了!”乌兰眼看此时此刻这照月还不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不由得的又急又怒。
“主人这是要去打仗?”照月歪着脑袋,眨巴真长长的睫毛想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前蹄,人立着欢呼了一声:“打仗我喜欢!你照顾好主人,我明天中午之前就把马群带回来。”
照月依旧神经大条,然而听到了有仗可打却是立时兴高采烈起来,高兴得直在原地打转尥蹶子。
撒了一会儿欢儿,照月一甩马尾巴,就头也不回地向着烈焰山的方向跑去。
此时已经是隆冬,照月的野马群已经走进了位于克伦荒漠的神秘绿洲。它答应明天中午赶到,已经是野马群的极限速度了。
乌兰专注地看着照月那雪白的身影在月夜下跑出了一道道残影,真的是追逐着风而去。
无声地转身回到了主人身边,同巴图一起默默地注视着岳绮云的一举一动。
能为岳绮云做的,只有这些了,下一步,就是随时等着追随主人,刀山火海也义无反顾。
同一时间,一匹跑得筋疲力尽的马儿,疲惫至极地顶风而来,它已经是到了体力的极限,嘴里不断地吐着白沫,直到接近了烈焰王庭,被守卫在外面的烈焰族骑兵给拦了下来。
“什么人,深更半夜地闯入王庭?”今夜值守的烈焰骑兵是一个百户,他打马上前,拦在了那闯入者的马前。
”唏溜溜——!“那匹马儿没等马上的骑士勒住缰绳,自己就主动停了下来,身子一歪就躺到地上,全身的肌肉不断地抽搐,大口大口的白沫从马嘴了喷了出来,紧接着那马儿长出一口气,竟然脱力而死!
而马上的人衣衫褴褛,也是筋疲力尽地滚落在地。
四肢在地上强撑了几下,他的情形跟那匹累死的马儿也差不了多少。挣扎了几下,他终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哑着嗓子断断续续道:“我是大梁镇国公府的府兵,有有要事求见岳家大小姐!“
”哎?这不是常福吗?“今夜正好是李大龙在王帐外面值守,他听到王庭门口的动静也赶了过来,正好借着烈焰族骑兵的火把,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不由得打马过来,吃惊地问道。
“李兄弟!”常福千里长途跋涉,一见到镇国公府的故人,支撑他一路不眠不休地跑到此地的那口气立刻就松懈了下来,脚下一软再次瘫坐在地上。
“果然是常福,你不在国公府,跑到这儿来做什么?”李大龙飞身跳下马背,几步走到了常福的身边,一把将人给搀了起来。
“兄弟,咱们的国公爷,咱们的岳家军,咱们的”常福颤巍巍地抓住了李大龙的隔壁,声音难听得犹如野兽的悲鸣,一双通红的眼睛里居然流出了血泪!
一颗颗红色的泪水,纵横交错在他被北风抽得皲裂的脸上,被火把的光照着,有种说不出的悲怆苍凉。
“常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国公爷怎么了,岳家军又怎么了?”
“兄弟,咱们岳家军,冤啊——!”常福痛声大吼,“噗”地一下居然喷出了一口献血!
这一口热血喷出,常福眼睛一番,立时昏倒了!
“常福兄弟!”李大龙大惊失色,连忙接住了常福无力软到的身体,对着周围烈焰族守卫说道:“弟兄们,这人是大妃家的府兵,大家帮把手,咱们把人抬进龙虎卫大营。”
“好嘞!”周围的烈焰族士兵齐声应答,纷纷跳下马背,七手八脚地将人给抬进了王庭中。
小半个时辰后,李御医被周郎将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拎了出来,连防寒的皮氅都没有穿好,就这样跌跌撞撞地被拉进了周郎将的毡房里。
“李大夫,这人是咱们镇国公的人,许是太累了刚刚吐血,您老快给看看,可是有性命之忧啊?”周郎将一把将老大夫按在了床边,指着直挺挺躺在床上,脸颊凹陷,脸色青紫的常福问道。
李御医已经习惯了龙虎卫们率直的做派,只是狠狠地瞪了眼一脸焦急的周郎将,随即什么也没说,立即给病人诊治了起来。
李御医给常福诊了一会儿脉,又掀开他的眼皮看来看,对着病人蓬头垢面的样子啧啧摇头。
“李大夫,你别光摇头啊,赶紧的,快救人!”周郎将在一旁催促道。
“这位兄弟没啥大碍,只是太累了,可能还有好几天没吃饭,这是虚脱了。”李御医唉声叹息地道:“他这是有什么事儿啊,跑得连命都不要了?”
“你这老头儿,怎么又摇头?我们这位兄弟可是有要紧的事情要报给大妃,你赶紧的,把人弄醒了呀!”
刚才常福的话只说了一半,周郎将急着打听国公府的消息,心下着急了些,居然用胳膊肘子撞了李御医一下,把老人撞得一个趔趄,扑倒在常福的身上。
“咳咳咳”
“咳咳咳”
床上传出了两个人的咳嗽声。常福的胸口被李御医压到,他猛然挣开眼睛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而李御医因为扑到常福身上,把他身上厚厚的尘土给扑了起来,老大夫的咳嗽是被那些尘土给呛的。
“醒了,醒了,常福醒了!”周郎将此时全副心思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