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道路异常顺利,因为她对这段山腹已经有所了解,倒是觉得没有一会儿的功夫就从那地洞中钻了出来。
等岳绮云重新站在独峰上,看着天上悠闲飘过的流云,忽然想起一件事,不由又发起愁来。
“我们至少要带着一百人通过山腹秘道,总不能让所有人都坐在你的身上过去吧?”她依靠着古柏树干,纠结地看着森蚺那硕大无朋的脑袋说道。“况且,那溶洞中甚是黑暗,你又不让我们打火把,若是没有你的带领,任谁都找不到出口,这可怎么办?”
“这个溶洞事关我们蛇类的秘密,所以只有这燕北山脉中的蟒蛇才知道此地。山脉中似我这般大的森蚺虽然没有几条,但是能够载动人类的蟒蛇倒是还有几百条。兽王可以将他们召唤过来,为你们的坐骑。”森蚺思考了一下,遂即慢悠悠地回答。
岳绮云跟阴森森的蛇眼对视了一会儿,心下盘算着它的提议。让一个正常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贸然地骑在一条蛇的身上进入那没有一点光线的溶洞里,把自己的性命交给一条大蛇,这却是有些难度。
然而,除了这个法子也确实没有任何方法了,岳绮云思量再三,终是点头同意了。
待回到了龙虎卫的隐身之地,岳绮云打发掉了所有原地待命的山中猛兽,独独将那些粗状的蟒蛇留了下来,数了数居然有几百条。
又挑选出了体格最强壮的蟒蛇,留下整整一百条隐藏在山道的两边。做这些的时候,龙虎卫瞧着周围遍布的各种蟒蛇,不由得齐齐地毛骨悚然。
挑选好了给龙虎卫当坐骑的蟒蛇,岳绮云把众人又召集了起来。
简单说了说她的作战计划,又描述了一下那山腹溶洞的情形,岳绮云让周郎将挑出一百名身材瘦削的,并且不怕蛇的士兵出来,等着跟她一起行动。
周郎将由于身体太过魁梧,被第一个淘汰下来,心中非常不爽,他顾着腮帮子抱怨道:“我老周从来都是岳家军的先锋,今天这仗若是不让我打头阵怎么行?”
“谁让你长这么个傻大个儿?”李大龙因为身体比较瘦长,倒是成了先头部队的一员,他笑嘻嘻地道:“听大妃说了吗,咱们这此得骑着蟒蛇穿过山中的溶洞。你不最怕蛇吗,而且就你这块头,那条蛇能驮得了你?你呀,就在后面瞧好戏吧!”
被选中的龙虎卫个个摩拳擦掌,一来岳家军从来对先锋部队非常重视,能够冲锋在前是一个岳家军士兵的光荣;二来是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骑蛇打仗过,这么新奇的经历,可是值得跟后世子孙好好吹嘘一番的。
而岳绮云最先的那些顾虑,却是一点没有在那些选中的龙虎卫身上体现,倒是她太过多虑了。
一切安排就绪,岳绮云同周郎将李大龙等几个将领做了周密的安排,讨论着一旦他们翻越了函谷关,对那寒山古城是偷袭还是正面进攻。
几个人商量好了作战方案,又确认了动手的时间,岳绮云这才吩咐下去,全队整合在一起吃饭休息,单等到入夜后就动手。
“可是,您刚刚不是说要注意隐蔽吗,咱们这么多人聚在一起,目标是不是太过明显?”当听到岳绮云让大家聚拢在一起用餐,李大龙有些迷惑地问道。
“你们难道忘了,守关的可是梁金的安东军!”岳绮云轻蔑地笑了笑,指着函谷关的方向说道:“咱们只需派出斥候监视关楼的动静即可,没必要把那群草包兵当成对手。”
“嘿,看我这记性!”周郎将一拍脑门,恍然道:“我说咱都摸到了函谷关的嗓子眼儿了,怎么还没见到对方的斥候,原来是梁金这个草包将军的草包兵。”
“哼,可惜了国公爷几代人辛苦打造的天下雄关,被这一群没出息的怂货镇守!这群废物,就是守着铜墙铁壁,也会被他们守城马蜂窝——尽是筛眼儿!”李大龙恨声说道:“当初咱们镇守此关的时候,别说五百人的骑兵队伍,就是超过一百人的商队进入燕北山脉,咱们也得去探查个明白才行,哪里能让人进入函谷关范围却不闻不问的!”
听着李大龙的抱怨,岳绮云眼睛里闪过痛楚,心下一片黯然。
当年岳翼镇守此处的时候,这燕北山脉的各条入关之路上都有岳家军斥候的把守,可谓是哨卡遍布,只要是有人进入梁国边境的范围,几乎都处于岳家军的监视范围之内。一旦发现行踪可疑,那就是一通乱箭射过去,那才真的是飞鸟不过函谷关!
自己的父亲和岳家军,一辈子都为了大梁的安全抛头颅洒热血,最后却落了个如此下场。如今这漫漫雄关没了岳家军的把守,只凭着自身的天险作为屏障,防御的能力大打折扣。
“哼,等爷爷们杀进关去,定要给那草包梁金好好地一个教训,这么守关怎么能行?”周郎将道。
“你糊涂了?”李大龙敲了他脑袋一下,偷眼看了看沉默的岳绮云,小声道:“咱们进关是要杀仇人为岳家军伸冤,那梁金残害我们镇国公府的人,怎一个教训就能了账的?再说,咱们这一行人是干嘛去的你忘了,还教育他们怎么守关?他们如何守关关咱们屁事,守成马蜂窝才好呢,倒是省了咱们的事呢!”
“哼!”自从进入函谷关后就一直通红着双眼的常福听到了梁金的名字,忍不住冷哼了一声,用袖子狠狠地擦拭着寒光闪闪的大刀,其心中的打算不言而喻。
说话间,伙头军已经将风干的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