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王大虎他们将所买的药品分装好后,火头军那里的饭菜也已经做熟。
因为想着要给岳绮云滋补身体,火头军老王头从中午就开始用小火熬煮了一锅鸡汤,直到最后起锅的时候,那锅里的鸡肉煮的入口即融,而汤底却是清亮鲜香。
看着那锅品相不差于京城最有名大厨熬煮的鸡汤,老王头得到了大家前所未有的称赞,就连老王头自己也觉得,这锅鸡汤是他做饭生涯的登峰造极的作品了。
寂寥的山林中,燃起了几十团篝火,食物的香气飘出了好远,令得这里变得异常的热闹。
休息了整整一天,又烤着篝火着实地喝了一碗鸡汤,岳绮云感觉自己的体力终于恢复了些,脸颊上青白的颜色也消退了不少。
周郎将偷眼瞧了瞧岳绮云的气色,跟李大龙交换了一个眼神,悄悄地对坐在火堆边抽着旱烟袋的老王头竖起了大拇指。
原来,老王头在给岳绮云熬煮的鸡汤里,偷偷放了一些补气血的草药,其中恰好几位草药却是有着活血化瘀的作用,对于岳绮云那淤堵在胸口的闷气倒是有些舒缓的作用。
不但如此,龙虎卫里还有略通医理的士兵,特意找出了安神的草药,也混入了那锅鸡汤里,就是为了让岳绮云好好地,不再有任何心事的情况下,好好地入睡。
也是岳绮云的运气太好,那人原本也掌握不好入药的计量,而且根本就不懂配药的时候要讲究君臣佐使,但是他就那样胡乱一通瞎放,倒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恰好让这几喂草药的药性相辅相成,不但缓解了岳绮云的病情,还让她一直紧绷的精神在药效的作用下松懈了下来。
吃饱了翻,因为想着要去看看山中的野兽,岳绮云躺在白狐氅衣上面辗转不想入睡,直等着周郎将和李大龙睡着了再离开营地。
然而,那两个家伙就好像是商量好的一样,轮流着盯着岳绮云,摆出一副她不睡,他俩也不睡的样子。
“哎,你也是的,非得今天晚上去见那狼王吗?”巴图把身子紧紧地挨着岳绮云,用自己厚厚的毛发为她抵挡着山中的夜凉。
“时间不多了,我只想尽可能地减少龙虎卫的死伤,毕竟他们是父帅留给我的,岳家军最后的种子了!”岳绮云翻了个身,把头深深地埋进了巴图长长的背毛里,一点都不嫌弃它身上那獒犬特殊的味道。
“不就是一头小小的狼王,等到后半夜我出去一趟,保准把它带到你的眼前。”巴图把脑袋搭在了岳绮云的腿上,脖子下面又厚又柔软的皮毛好像一个炭火盆一样,瞬间让岳绮云冰凉的四肢恢复了温度。
身体温暖了,肠胃里又有舒缓气滞温补的鸡汤,一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觉让她终于有了一丝睡意。
“睡吧,有我替你看着呢。”巴图的尾巴有节奏地一甩一甩的,好像是母亲小的时候拍着自己入眠。
轻微的鼾声响起,周郎将一直提着的心这才放回了原位,他对李大龙点点头,两个人背靠背地坐在篝火旁,也陷入了沉沉的梦想。
睡梦中,岳绮云好像又回到了那雪花纷飞的草原。
白天的噩梦好像电影的回放一样,异常清晰地在脑海中划过。
“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元烈怎么会让乃蛮族人在他的地盘撒野?”似梦非梦中,岳绮云翻了个身,把自己的手臂也塞到了巴图的肚子下面,嘴里嘀嘀咕咕着梦话。
半梦半醒间,她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可是身心俱疲的岳绮云实在是睁不开眼睛,随即放弃了探求那不对劲的感觉,又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中。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做那个噩梦,甚至连梦都没有一个,就那样一夜好眠到天光大亮。
重新补充了足够的给养,龙虎卫再次踏上了归乡的路。
由于他们改变了路线,转进了荒无人烟的大山里,一路上除了道路崎岖难行外,倒是少了经过城镇面对军队和百姓时,所引起的麻烦和烦恼。
巴图一早就跑得没了踪影,知道它有足够的能力在这深山中找到自己,岳绮云也没有特意等它回来,吃过了早饭就骑上了照月,率领着龙虎卫开拔了。
这条起伏在深山里的山路,原本就是当年岳翼为了尽快赶到函谷关,找了好几个乡民当向导才走出来的。除了岳家军并没有人知晓此路,当然,就算是梁国的其他军队知道,他们也没有这样的气魄带着几万的大军在深山里转悠。毕竟山路崎岖陡峭,而大部队的辎重根本就走不了这样的路。放眼整个大梁,也就只有岳家军吃得这样的艰苦。
即使如此,岳翼带着军队也就走过一两次而已,若不是当年情势紧迫,谁也不好用几万将士的性命冒险。
岳翼却是没有想到,当年他开出了山中密路,却被自己的女儿利用,带着人抄近路杀奔他曾经誓死保卫的梁国都城。
一路上虽然经过了无数的艰险,但全因为野马群的好体能和善走山路的本领,虽然颠簸些,倒是走得相当的平顺。
而走在马队最前面的照月,则更是因为担心着主人的病体,走得又快又平稳。
不知不觉中,他们又是赶了一天的路,马匹虽然不是很疲乏,但是马上的骑士都有些困顿了。
当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日影西斜了。
再次点起了篝火,李大龙在周郎将的示意下,不顾劳累地又带着几个擅长打猎的龙虎卫,四下里转悠着为岳绮云寻找野禽去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