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是安逸王宋莳清带着北郊大营的人马正在外面跟咱们对峙!”一个武将打扮的人大步走了进来,先给尉迟霄行了君臣大礼后,才恭敬地回答。
“宋莳清?”尉迟霄冷笑了一声,“我还找他呢,倒是送上了门前来了,真是省了我的事!”
昨夜,岳绮云攻城的时候,安逸王宋莳清并没有跟宋莳君在一起,他忙着在亲王府里安抚惊慌失措的王府家眷,倒是让他躲过了在风波亭外被斩杀的厄运。
没想到,狼狈出逃的宋莳清在带着家眷跑出汴京城以后,居然迎面碰到了闻风回来救援京城的,原本被皇帝派出截杀岳绮云一行的北郊大营兵马。宋莳清看着整整两万人的军队,随即调转头来,气势汹汹地带着这两万人马杀了个回马枪。
因为汴京城北门已经被岳绮云攻陷,倒是让宋莳清捡了个便宜,畅通无阻地打进了汴京城。
“周郎将,龙虎卫已经打了一夜,朱雀大街的守卫就交给你们!”尉迟霄一边龙行虎步地向外走,一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周郎将下着命令。
“将军,我们还能打,龙虎卫发誓要杀光汴京城里的宋室皇族!”周郎将一听只让他们留守,不由得扯着脖子大声请命。
“绮云她现在身在李府,如今又是生死难料正是最需要人的时候。别忘了,岳帅当初交代过的,龙虎卫的职责就是守护绮云的安全!”尉迟霄霍然停下脚步,一双星目在晨曦中熠熠生辉,全身散发着只属于岳家军将领的不容置疑的气势。
“末将遵命!”周郎将想起了躺在李府最宽敞卧室中的岳绮云,满腔的战意立即消停了下来,抱拳当胸地应命。
“岳家军!”尉迟霄大步冲出了李府,翻身坐上了自己的战马,对着跟随自己从南夷的深山中走出的岳家军大吼一声。
“跟本将剿灭昏君残党!”他缓缓的地抽出闪着寒光的长剑,指向朱雀大街以北的方向一声大喝!
“杀!”每一个岳家军对所有宋室皇族都抱着深入骨髓的仇恨,在听到还有宋室皇族的人活着,当然恨得眼睛通红,他们怒吼着冲向了那匆匆赶回来的宋莳清的军队。
一时间,金戈铁马的声音充斥着一向富庶的朱雀大街周围!
幸亏岳绮云之前的一翻做为,让汴京城的百姓深信神灵要降罪大梁,几乎全部都逃出了汴京。
此时的汴京几乎是万人空巷,倒是成了巷战的绝佳战场。
战斗只是持续了不到一个时辰,岳家军就以压倒性的优势把两万之众的北郊大营的军队给打得落荒而逃。
李府里最宽敞的一座院落中,岳绮云躺在柔软的,铺着厚厚棉被的百福床上,一张灰白的小脸在吃了几粒小还丹后,终于褪下了那象征着死气的青灰色。
老御医再次为她把了脉搏,一脸惊喜地说道:“终于缓过来了,谢天谢地!青云先生的小还丹果真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奇效啊!”
周郎将看着岳绮云那依然青紫的唇瓣,却是看不出一点她有什么好转,不由得连声问道:“可是她怎么还没有醒来,这都快两个时辰了,大妃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将军稍安勿躁,岳姑娘心脉受损严重,又哪里是几粒小还丹能解决问题的。”老御医又仔细地诊了诊岳绮云那微弱的脉搏,初时惊喜的神色渐渐褪去,又换上了愁容,叹息着道:“可惜,可惜!”
“你这老儿,怎的说话颠三倒四的?”周郎将最是见不得他那语焉不详的样子,忍不住一把揪住了御医的衣领,直接拎到自己的面前,怒急地大吼:“你倒底能不能医治?能,就给老子好好地开药方,不能就给老子滚蛋!这么磨磨唧唧的,活人也得让你跟耽误了!”
“咳咳咳”御医身材本就矮小,生生地被人高马大的周郎将拎起来,连脚都离了地,脖子也被卡住,想说话却是说不出来,不断地咳嗽起来。
“周黑子,快放手啊你!”李大龙见周郎将犯浑,几步抢上前来,慌忙从那莽汉手里将可怜的御医给解救了出来,一边拍着老头的后背给他顺气,一边对着周郎将吼道:“你若是把御医给勒死了,谁还敢给大妃诊治?”
“咳咳咳”老御医顺过气来,虽然三翻四次地被这莽汉揪着脖子吼,但是他可是不敢再耽误,连忙对着周郎将说道:“这心脉断截之症可是天下最难医治的重症之首,老夫看过的医书里就没有药石可以医治得了的!现在岳姑娘全凭着青云先生的小还丹吊着,一旦小还丹用尽,她的心脉就会尽数断裂,到时候就算是大罗金仙临世,也是救不回她的性命了!”
老御医唏嘘着,对于岳家人,他也是敬重有加。而岳绮云这次奔波千万里,只凭着几百人马就将大梁的江山颠覆。对于这样的巾帼,他也是打心眼里敬佩的。眼见着岳家唯一的血脉就要命丧黄泉,而自己却束手无策,老御医的心里也是不好受。
“这么说,你根本就治不了大妃的病了?”周郎将听了老御医的话又发炸毛了,若不是有李大龙拦着,那可怜的御医说不得又要被拎起来了。
“伤心之症,药石罔顾。哀如心脉,心脉寸断!老夫,确实是无能为力啊!”老御医连连摇头,心中也是惋惜不已。
没有想到,眼前这个女子如此年轻,却是因为伤心之症即将不治身亡了。
岳绮云只觉得耳边嗡嗡直响,好像有一大群人在围着她不断地争吵,那声音忽远忽近,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