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话”萧光北眼睛转了转,褪去了满脸的威严,又换成了那油腔滑调的语气:“我若是同意你把我打晕,一旦你脱困了,反手再把我锁在这里,我岂不是太傻?”
你现在也么有聪明到哪儿去!岳绮云暗中腹诽。
”你这么说也不是没有可能,看我心情喽!“岳绮云也不想把气氛弄得剑拔弩张,遂即也换成了一副打趣的语气。
”我不!“萧光北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耍起了赖皮。”怎么算怎么吃亏,我不同意!咱们原本也算是兄弟了,干脆双双死在这里得了,黄泉路上也算是有个伴!“
”听你这意思,我可就认为你选择看着我打开洞口,然后再将你杀了灭口喽?不过有一点你大可放心,黄泉路上,只会有你一人独行!然而看在你曾经给我洗手作羹汤的情分上,每年的今日此时,我会给你烧些纸钱,让你在地下不至于做个穷鬼!“岳绮云底气十足,说出的话要都刻薄就有多刻薄。
萧光北挠挠头,又挠挠头,忽然咧开大嘴笑了起来。浓重的黑暗中,岳绮云几乎能看到他那俩排雪白整齐的牙齿,闪着野兽的光泽。
半晌之后,他对着岳绮云伸出一只手,手掌向上,不情不愿地说道:“拿来!”
“啥?”岳绮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发蒙,她不解地问道。
“你不是说让我吃药吗,不是要迷晕我吗?药呢?把药拿来!”萧光北赌气地扭着头,又把手向前伸了伸,自己却是不看岳绮云,那神情就好像是跟大人闹别扭的小孩子。
“呃”岳绮云满头黑线,这人,变脸得也太快了些!刚才两人之间的气氛火药味十足,怎么转眼他又变成了那个二货无赖?
一边腹诽着,一边从荷包里取出了最后小半片迷幻草的干叶子。
这株被乌兰从唐古雪山上找来的蓝色小草,早就没了当初妖异的颜色,变成了枯黄的一片小叶。当然,那恐怖的药性也随着它的枯萎变得淡了太多。况且,这草叶大部分都被岳绮云用在了郝六的身上,她也是有些不确定,这么点迷幻草,对于萧光北到底有没有用。
接过了轻飘飘的半片草叶,萧光北将它托在手掌里,凑到鼻尖上闻了闻。
那淡淡的香味,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萧光北眼睛一眯,火光电石中,他想起了郝六老老实实回答岳绮云问话的场景,忍不住失声说道:“这草,该不会就是给郝六吃的?哎我说,我若是吃了这东西,你是不是要把我祖宗八代都问出来?”
“萧光北,你的祖宗八代,我们岳家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还用我问吗?”岳绮云调侃着。
“可是,万一我不小心把最辛秘的事情抖落出来,那我岂不是亏大发了?”萧光北犹自在挣扎。
“跟你的性命相比,那点子秘密又有什么可守的?再说,你愿意说,我还懒得听呢!”岳绮云又翻了个白眼儿,催促道:“你到底吃不吃,你若是不吃,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这人,还皇帝呢,磨磨唧唧的太烦人!
岳绮云急着回去燕北,算计着出发的日子和照月的脚程,她完全可以赶在龙虎卫之前到达烈焰王庭!想到即将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了。
“哎哎哎,我吃,我吃还不行吗?”萧光北捏着鼻子,将那片干枯草叶塞进嘴里,恶狠狠地嚼了起来,一边嚼一边还念叨着:“他娘的,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有没有毒,万一把我吃傻了可怎么办?我这么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的少年皇帝,我后宫里的三千佳丽哎,这什么味道,怎么还是甜的他娘的,早知道还得吃这玩意儿,我刚才就不该吃那雪莲杆,现在牙缝里还都是木头渣子哎,哎,哎,我说你别围着我转圈儿,眼晕”
他嘴里念念叨叨着,身子一软,就瘫坐在地上,可是那双桃花眼还是瞪得老大,一点没有闭上的样子。
“晕,他娘的晕死我了,哎我说,你这药靠谱吗,我怎么还没撅过去?我说你别转了行不,转得我哎呦,这些大箱子怎么也跟着转悠,还让不让人好好晕菜呀!”
听着萧光北那一声高过一声的唠叨,岳绮云也是纳闷,明明别人闻了迷幻草的味道就会陷入昏迷,怎么这家伙吃了小半片草叶子,怎么还能这么清醒?
“你这什么药啊我说,没晕死,我快晕吐了!”萧光北难受地抱着脑袋,可是那眩晕的感觉就是停不下来,他的神志还是那么清楚,清楚得都能感觉到岳绮云都靠近,闻到她身上那股淡淡都馨香。
“岳绮云,你他娘都该不会给我吃了春/药吧?”萧光北坐在地上,双手抱头,难受得他直想呕吐。“哎哟喂,闭上眼睛也晕,这还让不让人活了我说!”
岳绮云忽然想起来了,他两刚刚可是吃了半朵雪莲!看来萧光北之所以不能如期晕倒,就是雪莲都药性起作用了。
迷幻草和雪莲,全部产自唐古雪山的雪线之上,它们的药性应该互相克制吧?而且,萧光北吃进去的雪莲,可比迷幻草要多了不知道多少。
“遇到我,也是你倒霉吧!”岳绮云摇摇头,以手为刀,一记手刀狠狠地劈在了萧光北的后脖颈上!
“不是二选一吗?”萧光北直挺挺地躺在地上,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那喋喋不休戛然而止!然后,他喉咙里发出了“嗝”的一声,眼睛一番,终于如愿以偿地晕死了过去。
“谁让你神经太大条,这么都晕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