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妃,阿灿知道劝不住您,您,您可千万小心些,小主子还下落不明......“阿灿哽咽着,事到如今,她也只能用润儿做借口,让岳绮云尽量保重好自己。
”大妃,奴婢们就在这儿等着您的消息,若是您出了差池,奴婢们绝不独活!到了阴曹地府,奴婢们接着伺候您!”那年龄最大的妇人知道她们根本帮不上岳绮云,只有安静地在这里,至少能做到不拖她的后腿。
“放心好了,那些乃蛮人加注在你们身上的,我定要加倍地讨还回来!”清空了照月身上的所有负重,岳绮云翻身上马,对着阿灿傲然一笑。
照月知道自己的主人这是要血洗乃蛮王庭,激动得浑身的肌肉轻颤,欢声嘶鸣一声,一个纵跃就跳出了羊圈,迅雷一般地向着王庭中最大最奢华都帐篷冲了过去。
自从在汴京南城郊外都那场艰苦鏖战,照月就一直处于无所事事的状态。并且,从汴京一路回到燕北,这样的距离对于照月来讲根本就不算什么。是以这几个月下来,可把这匹好战的白马给憋屈得够呛。
然而,照月还没跑出几步远,岳绮云却是一下子勒住了缰绳,回头看向偏僻角落的羊圈,若有所思地原地打转。
“怎么,难不成你害怕了?”照月不耐烦地摇晃着脑袋,鼻子里响亮地喷着鼻息。
“谁怕了?”岳绮云扬起了手臂,毫不迟疑地摇动起了兽王铃。“只是担心乃蛮人若是用阿灿她们做人质,会让我投鼠忌器。”
清脆的铜铃声再次响在了燕北草原,象征着草原真正的王者,彻底回归了。
乌龙沼泽边缘,正是最大的一群草原狼过冬的地方。今年因为没有大群黄羊经过,狼群的日子过得非常艰难。
为了活着,它们不得不经常骚扰乃蛮族的牧民,虽然多少能抢到些食物,可是狼群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这日,头狼懒洋洋地晒着冬日的阳光,看着不远处的几个小狼崽围着母狼玩耍。
忽然,它坐直了身子,耳朵竖立起来,警惕地聆听着风中传来的熟悉的声音。
——兽王铃再此响起,狼王森绿的眸子悠远地看向乃蛮族王庭的方向。
”嗷呜——!“它猛然高扬着头,对着远方发出了一声狼嚎。
三三两两的草原狼从四面八方跑了过来,如灰色的溪流聚集在狼王的附近,随即在头狼的带领下,一百多头巨狼很快组成了灰色的洪流,向着乃蛮王庭的方向疾驰而去。
元烈站在距离乌龙沼泽不到百余里的高山上,正指挥着烈焰士兵依靠地形的优势抵抗着莫干达一波又一波的进攻。
风中,若隐若现地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铜铃声。那声音细若游丝,但是却压过了数万人交锋的喧嚣,一声声地钻进了他的耳朵里。
“绮云?”他忽然停住了所有动作,调动起全身的感官集中在双耳上,捕捉着风中那细细的铜铃声。
“是她,她回来了!”眸底忽然爆出了一团蓝色火焰,元烈不顾一切地催动着猎风冲进了乃蛮人的中军,那里是莫干达的所在。
——那令他牵肠挂肚的铃声,就是从乃蛮中军的后方传出。
很快,单枪匹马的元烈就陷入了乃蛮骑兵的重重包围中。
”大汗危险!快回来!“一直护卫在元烈身边的元十郎见状,连忙打马追赶上去,高声呼喝着自己所辖的烈焰骑兵,随着他一起去营救忽然发疯的大汗。
元十郎所辖的是装备最精良的大汗近卫军,百十人的小队,有如钢刀插进了围困着元烈的乃蛮族士兵,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口子,将那犹自奋勇冲锋的元烈从重重包围中抢了出来。
“大汗,您在做什么?”直到退回到了安全的地方,元十郎才擦着额角的汗珠,气喘吁吁地问道。
他实在是不明白,身为烈焰族主帅,元烈怎么能够如此莽撞,这样以身犯险的行为,完全跟他往日的冷静大相径庭。
在敌军中冲了个来回,元烈那颗迫切见到岳绮云的心才恢复了平静,而那穿透力极强的铜铃声也戛然而止,元烈眸底的火焰也逐渐熄灭了下去。
跟那激烈鏖战的战场不同,此时的乃蛮王庭,因为莫干达大汗的征集令,所有的青壮年都上了战场,王庭中连一支留守的队伍的都没有。空旷的王庭中,只有小孩子在玩耍。偶尔还有些老年人和体格健壮的女子走过,整个王庭一派地安静平和。
忽然,几只趴在王帐门口的大獒犬警惕地站立起来,对着位于王庭西北角落的一个羊圈狂吠不止。
有经验的老牧人侧耳听了听那羊圈中的动静,有些纳闷地自语道:“这几只狗是怎么了,好好地叫什么呢?”
几声清脆的铃声过后,那些獒犬嘴里发出了委屈的呜呜声,又重新趴在门口,大张着嘴巴哈哧哈哧喘气,显示出了它们内心的紧张。
羊圈外头,岳绮云跳下马背,正亲热地抱过听着召唤而来的头狼的大脑袋,跟它头对头地说话,那神情好像是久违重逢的老朋友。
“兽王召唤我们过来,可是有什么差遣?”头狼亲昵地用鼻尖蹭着岳绮云的手,森绿的狼眼中充满了孺慕之情。
“这羊圈里有几个人,对我很重要。”岳绮云转身指着不远处的羊圈,对头狼说道:“请你们把这个羊圈围住,不许让任何乃蛮人靠近。等我收拾了这王庭中的仇人,这里的牛羊,就全部都给你们了!”
头狼听了岳绮云的话,高兴得直在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