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灰衣中年人到达城墙,所有人都退开,他们目光带着尊敬看着灰衣中年人,灰衣中年人快步走向天赐,他双手抱拳对着天赐首先作揖,当他抬起头时嘴里说出一段话,天赐对着灰衣中年人摇了摇头,灰衣中年人并未露出太多惊异之色,他对着天赐再次一拜,伸出一臂指向城内,这一次天赐明白这是请他进入城内之意,天赐点了点头示意中年人引路。
随着中年人的指引,天赐饶有兴趣的观赏着这座城市,石头铺满的道路略显的干净些,但城里没有一家商铺,而走在街上的全都是举着武器的士兵,但这些士兵却没有任何一样交通工具,不论男女只有一双赤足,道路两旁的房舍都是破旧不堪的,那些只用数块石头堆建的矮墙便是一户人家,这样连同猪窝都不如的房舍随处可见,那些矮墙后不时有孩子探出脑袋用好奇的目光瞭望天赐,孩子们大多光着臂膀,他们满身的污垢好像从来都没有洗过一样,对于这样的城市,天赐心里有些惆怅和悲哀,虽然他们并非龙华大陆的同族,但当年的战争岂又是这些无知孩童的罪过,他们的祖先失败,他们却要承受这莫名的惩罚。
天赐把目光投向前路的灰袍中年人,中年人好像感受到了天赐的目光,他转头报以微笑看向天赐。
在中年人的引领下,在们来到一座算是阁楼的大房舍,这里有十几名卫兵守护着,他们见到中年人的到来,纷纷拜首。
天赐随着中年人进入阁楼,阁楼里只有几张石头打磨的座椅,而阁楼后面则有一条通道,一座不大的石砌殿堂坐落通道尽头,天赐一路走过,他发现这里的一切都是石头,除了人们身上的衣服,他没有看到石头以外的东西。
当天赐进入大殿,首先入眼的便是坐于上位的一位络腮胡须大汗,他有一身粗犷的横肉,一身黑衣却有一个臂膀裸露在外,一把硕大的斧头就拿在他的手中,而殿堂两旁分别坐着十几个人,除了上首的大汉,其余人皆都身穿灰色衣袍。
天赐步如殿堂的那一刻,黑衣大汉便双手握住斧头.他从上首一跃而起.斧头被他高高举起,加上他的身体如同一座小山向着天赐罩下。
天赐摇了摇头只是抬起右手,那柄巨斧的斧刃被天赐轻而易举的抓在手中,黑衣大汉眼里一惊,想抽回斧头,可是任他如何拖拽斧头不动分毫,正当天赐有所动作,一个声音传来:“仙师且慢动怒,将军也只是想证明仙师拥有无上仙法而已!”
天赐脸上露出微笑,他放开右手转身看向殿堂门口,只见两名女子推动着一辆木轮车在咕噜咕噜的声响中慢慢进入大殿。
“恕老夫不能对仙师行礼,仙师请坐!”木轮车上的老者开口道;
此时殿堂里的所有人都起身向老者行叩拜礼,天赐随便坐于一张石椅上打量着老者,只见老者头上只留下几缕灰白的发丝,他双目因没有眼珠而塌陷,他没有双臂也没有双腿,像一根木桩一样被人安放在木轮车上。
“仙师见谅!只有这样我才能活着。”
天赐有些复杂的看着老者问道:“你为什么会龙华”
“口口相传,我已经是第17代不能视,不能动的人了,我们灵明一族也只有我知道这方世界的真伪。”
天赐微微一叹,问道:“那和你们战争的又是谁呢?”
“他们是赤炎族和精鬼族。”
“必须要互相杀戮吗?”天赐问道;
“是啊,从出生那一刻起,我们把每个孩子培养成战士,成年便投入战场,直到战死为止,这里没有老人,没有国度,只有将与卒,这里植物和水极少,是我们赖以生存的食物,所以您走在这里见到的一切都是石头所制。”
老者微微叹口气,接着说道:“这里的规则让我们失去所有能力,我们只有在不断的死亡中等待,等待救援的一天。”
天赐摇摇头开口道:“对不起,我给予不了你任何承诺,对于你口中法力无边的仙师,我还差之十万八千里。”
老者并没有因为天赐的话而失落,相反在那满是污垢塌陷双眼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开口道:“我相信您的到来便是一个开始,这是我祖上的预言!”
天赐还想说些什么,但他看着这位目不能视无手无腿的老者和满堂那些希望与敬重的眼神,他把一些残酷的话声咽入肚中,他有些同情这些无辜的人,即便他们是异族。
此时一只绽放着红色光芒的纸鹤突然从殿门飞入,它有些摇晃的飘到天赐身前,天赐伸手便把纸鹤探入手中,打开折叠的纸鹤,只见上面三个秀气清晰的字,朔回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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