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牛满囤吃了一惊,因为牛满囤虽然五十七,但精神很好,也很会保养,一头乌烟的头发,气色也不错,给人感觉就像五十出头。
可是此刻一脸的颓唐,而且我能看见,乌烟头发的发根,露出一些银色。
牛满囤看见我来了,指了指对面椅子,我坐下来,牛满囤问我有什么想法,
我笑了,说牛书记觉得问这句话还有必要吗?
牛满囤嘴里骂道,王八蛋,当然不是骂我,烟着脸说什么忘恩负义,养了一只白眼狼,还说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帮他。
我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地听着,过了十几分钟,牛满囤说道,恐怕这一次他要离开河西县了!
我想起县里的流言,心里叹口气看来是真的!
牛满囤说自己辛辛苦苦做了这么多,他们看不见,就因为有人在背后射冷箭,结果就要,就要,说到这里,牛满囤端起茶杯狠狠灌了一口。
结果被呛了一口,剧烈咳嗽起来,我急忙给他拍着背,过了一会儿牛满囤推开我的手,说我是个好后生,觉得有些对不住我,如果当初听我的,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我说牛书记快别这么说,牛满囤说工作了三十多年,唯独这双眼睛还是认识人,接着又说,可惜这一次背后有人捣鬼,说完看着我叹了口气。
我心里一动,问市里什么态度,牛满囤迟疑了一下说道,目前还没有确定,但……,说到这里他轻轻摇摇头。
接下来牛满囤又说起别的事情,而我想办法网这件事情引,可都被他轻轻巧巧的绕了过去。
回到宾馆,我躺在床上暗自琢磨,从牛满囤的说话意思看,市里面打算严肃处理,估计我这个副县长够呛。
可是省里面又是什么态度?难道也跟市里面一样?我不停的思考着,也不知道啥时候睡着了。
等我醒来,天已经亮了,洗漱了一下,老周过来我们一起吃了早饭,正准备回县里,何玉成的电话打过来。
我听他的语气很不对劲,我问怎么了?接过何玉成说出一个令我吃惊的事情,那就是有人在我的办公室,塞了一封举报信,里面的内容是关于张俊义的!
我问还有谁知道,何玉成说目前只有他知道,我问还有谁有这封信,何玉成说他不清楚。
不过刚才出去看了看,并没有人议论这个事情。
我让何玉成等我电话,直接到宾馆服务台问有没有传真机,宾馆服务台恰好有一台。
我给何玉成打电话,让他把信件传过来。
几分钟后我手里拿着信笺,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说实在看完之后我真的心惊肉跳,因为给我的感觉,这封信里面讲的全都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话,恐怕不但张俊义要倒霉,而且河西县还有更多的人要倒霉,甚至还要牵连到市里面。
我靠在沙发上不停的思考着,这封信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办公室,到底是谁给我的这封信,给我这封信又是什么意图?我怎么处理这封信?
这几个问题如同走马灯一样,在我的脑海中转来转去……。
手机响了,手一抖,这几页纸像翩跹的蝴蝶一样,飘飘扬扬落在了地上。
接起电话,是个女人,问我在哪里?
我有些纳闷,问对方是谁?对方说半个小时后到市政府小会议室,就这样挂了电话。
我定了定神,才回过味,应该是昨天的那个女人。
进市政府大楼之前,我很认真的看了一下公告信息栏,找到了那个女人的相片,冉柔,市政府办公室主任。
冉柔这个名字很有意思,我心中暗道。
到了小会议室,等了几分钟,有几个人走进来,其中一个就是冉柔,同时还有雷浩副市长,和两个工作人员。
雷浩副市长直接就说,他是代表市政府向我了解农药厂事情的始末,希望我能认真的,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将事情说清楚。
我点点头说明白,接着又将事情讲了一遍。
等我讲完之后雷浩看了一眼冉柔,冉柔点点头说,他们还有几个问题要问我,希望我能认真,实事求是地回答,同时要秉承事实真相。
我说没有问题。
冉柔第一个问题就问我,为什么不及时解决农药厂职工的要求。
我说并不是没有及时解决,而是县里面需要协调,需要一个过程,总不能厂子拍卖之后,就拿钱发到了职工手中。
冉柔接着问我,有人举报我在拍卖过程中,暗箱操作,并且收取了贿赂。
听到这句话我不禁笑出声,冉柔让我注意一点场合,同时还要注意态度。
我笑着说道,河西县是什么样子,我想你们比我更清楚,再有一个农药厂,长期以来遗留的一个大问题,产品滞销,设备老化还有土壤污染,稍微有点头脑的人,会掏钱贿赂我购买这块地吗?
说完我笑眯眯的看着冉柔,冉柔脸上一红,而雷浩轻轻咳嗽了一下,似乎想笑。
冉柔却说道,农药厂拍卖了两千五百二十万这是不争的事实吧,如果照我刚才那么说,这块土地如此不堪,谁会花这么大价钱买这块地?说完还咄咄逼人的看着我。
而我的心中已经有千万头草你妈践踏而过,然后我成功将这块地拍卖,也成了我的原罪。
我真的挺生气,不过压着火气说道,对于这块地我确实做了一定工作,但是为了让农药厂顺利拍卖!
冉柔追问什么工作,我说这是商业运作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