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茵骤然抬起头,她面无表情的看着容华,眼中泛着淡淡的凉意,没有一点欢喜之意。
她脚下一顿,一把甩开了容华的手。
他把她当做了什么?又看做了什么?
因着谢婉死了,而他又急需一个人成婚,所以便选中了她吗?
她该满心欢喜?还是感恩戴德?
感谢他愿意娶她为妇!
可惜她还没有廉价到,让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容华脚下一顿,侧目看着苏茵,迎上她那副表情,微微蹙起眉头,眼中满是不解。
“阿茵!”他轻声唤道。
容华那一番话,声音不高,却足以令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
一时之间,所有人皆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二人。
“这一切都是容少主的算计吧!这样一来既可以名正言顺的摆脱了阿婉,还可以娶你这婢妾为妻。”谢恒冷冷一笑,眼中尽是讥讽,视线在苏茵与容华身上来回扫视,周身满是戾气。
他称苏茵乃是容华的婢妾,又这样一说,当真令人起疑。
谢婉一死,容华转身便要娶苏茵这个凶手为妻,让旁人如何看待?
容华漫不经心的朝谢恒看去,还未开口。
苏茵赶在容华之前开口,话却不是对谢恒说的,她抬眸看着容华,盈盈一福,张口说道:“容少主怕是忘了吧!我与你已无半分关系,自然不会做你的妻。”
与她近在咫尺的容华,微微一怔,他纵然知道这样有些仓促,却也没有想到她会拒绝。
这一段时间,她为他所做的事,他都知道,他以为她对他已是情根深种,没想到她竟不愿意做他的妻。
这是天下多少女子求也求不来的,可她却不愿。
容华看都为看谢恒一眼,他深深的看着苏茵,双眸深不见底,脸上有淡淡的忧伤,缓缓说道:“阿茵何其残忍,竟真要弃我于不顾了吗?”
苏茵一下便笑了。
他怎么说得出口这样的话?
他说她残忍!
可在她看来真正残忍的是他!
他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给她,转身便要娶旁人了。
可曾想过她?
她也会难过,也会伤心欲绝!
“容华真正残忍的是你!”苏茵眼中含着讥讽,冷冷的看着容华。
“容华,你不要欺人太甚,莫要以为我们谢家无人了,你给我走着瞧!”谢恒衣袖一甩,再不看容华一眼,带着谢婉的尸身,还有谢家送亲的人转身离去。
苏茵淡淡的看了容华一眼,抬步便走。
她答应容墨的事已经做到,剩下的事便与她无关了。
“哈哈哈……我紧赶慢赶可算没有来晚,容华,恭喜你小子大婚之喜。”就在那时,忽的一人从天而降,他一袭绛紫色的衣袍,年纪与容华相仿,生的唇红齿白,也是英俊不凡的很,周身气度一看便不是常人。
“廖凡你怎么来了?”容华抬头朝他看去。
苏茵也不由得抬眸看着他。
哪知,廖凡从怀里摸出一块白色的锦帕来,往容华面前一抖,容华的表情瞬间便变了。
漫漫日光之下,那是一块白色的锦缎,锦缎之上有星星点点的红,仿佛盛开在冬日的红梅一般妖娆刺目。
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看着,眼中满是茫然。
不知他这是何意!
“廖凡,你……”住口,容华眸光一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他一把夺去廖凡手中的锦缎,沉声呵道,然,他话还未说完。
苏茵亦不知道那是什么!只见容华面色有变,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她认识容华这么久,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模样。
廖凡便看着容华哈哈笑道:“容华想当初我们做赌,你若是能得了那苏氏阿茵的身心,我便给你二十坛三十年的桃花醉,你们的欢好之物我已收到,这不就赶着来给你送酒了,谁知恰好赶在你小子大婚之际,我也就不另送礼物给你了。”
他声音一落,苏茵瞬间抬头看向容华。
她突然明白了,那一块白色的锦缎之上的红色是什么,是她与容华欢好之后留下的印记。
一时之间,她只觉得她整个人都被撕成了碎片,她的世界骤然失去所有的光明,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
得知容华要娶谢婉了,她也是痛的,却不似这样,遍体生寒,只觉得疲惫不堪,那么那么的绝望。
原来她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
他所有的好,都是处心积虑的,只不过为了二十坛酒。
与谢婉相比,她才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难怪她每一次遇险,他都出现的恰到好处,他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深情,都只是做戏。
“阿茵,你听我说!”容华冷冷扫了廖凡一眼。
廖凡也是一怔,他打听的一清二楚,容华今日要娶的是谢家阿婉,没想到苏氏阿茵竟也在。
廖凡顺着容华的视线看去,将苏茵尽收眼底,脸上闪过一丝惊艳。
他没有想到这个苏氏阿茵竟是这样的惊艳,特别是那一头银色的发丝,真叫人移不开视线。
他看着容华勾唇笑道:“容华你这是要把她们两个都给娶了吗?”
苏茵已然听不到廖凡在说些什么,她死死地盯着容华,厉声吼道:“容华,他说的可真?”
她说的极慢,逐字逐句都含着滔天怒意。
廖凡唯恐天下不乱,他赶在容华之前扭头对着苏茵说道:“这还有假?我俩做赌的时候可是当着很多人的面。”
“阿茵,你听我说!”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