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广的额头上,第三只眼中那悠远的气息,直接穿透了他的思虑与灵魂,只有无尽的虚空与广袤的宇宙才是是那眼睛真正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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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前老者要杀朱炯的那一刻,这个画面被很多人看在了眼里,亦或虽然没有用眼睛看到,但却被他们清楚地感知到了。
教主的双手一阵发白,手心都渗出了一层细汗。
城主一颗心也高高悬起,手里已经捏了法诀,他早就做好了出手的准备,这排山倒海的气势被他轻轻握在了手心,凝而未发。
直到那冲天的杀意终于退去了,他才叹息了一声,“还好他没动手!”
业空山顶,两白两黑,四人神情紧张地注视着山体,双手笼在袖子里插在腰间,那里鼓鼓囊囊,似是藏有武器或者法器。
一名白衣人,有些遗憾地说道:“可惜,他竟然没动手!”
两名黑衣人对望一眼,嘿嘿一笑,“这也未必是坏事,还没结束我们再看吧。再说,即便他动手,杀了那少年,违背了当初的誓言,就我们四个只怕也奈何不了他。”
白衣人思索了一会儿,忽地若有所思,凝神问道:“三界最大的隐患在这里了,能早日解决,怎么也算得上三界的幸事。难道冥君他有不同的看法?”
黑衣人恭敬地对着虚空行了半礼,“我们主上那是乾坤独运的主,我们职位卑微怎么能窥其万一呢!不过,这里的确不是主上最关心的地方。”
白衣人也对虚空行了半礼,颇有些羡慕地说道:“老哥,别说笑了!您二位身为冥君殿前行走,受冥君直接指挥,这职位那儿低了。而且,冥君令行禁止,实乃一代霸主,哪像我们的主上……”
说到这里,两位白衣人相视苦笑,肚子里的苦水都要从头顶荡出来了。
黑衣人嘿嘿一笑,“二位,欢迎来到阴司啊,地府的大门随时为你们敞开!”
两位白衣人脸色同时一黑,心说,你这不是诅咒人嘛?!可是,转而想想现在的处境,地府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吸引力,还真挺有诱惑的。
黑衣人看到白衣人变黑的脸又慢慢变红了,不由得暗暗好笑。
这边白衣人思虑翻腾,一眼瞧见了黑衣人那戏谑的表情,变红的脸又变白了几分,高声说道:“二位,我们天庭的大门也随时为二位敞开,欢迎你们随时升天啊!”
四个人,八只眼,你瞪着我我瞪着你,僵持了约有一分钟,同时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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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依然在朱炯背后拼命地跪拜,他现在已经陷入了一种癫狂的境界,之前发狂要杀了朱炯,看到那人头的眼睛,又勾起了往事,心情激烈震荡下,他已经陷入了偏执,其实他现在比之前还要危险。
作为当事人,朱炯第一个感觉到了老者的异样。起初,他并不理解老者的作为,但他相信这不仅仅是耍花招那么简单。
当他再次认真看过那个人头后,他似乎明白了老者那精神压力的来源。能和这个人头相处这么久,其实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听着身后老者那如野兽般的嘶吼声,他开始真切地感受到老者心理上所承受的痛苦与折磨。这让他想起了一段久远的记忆:小时候有一次,看门的大黄狗死了,它新下的小黄死死守在狗窝前,拼命地咬那些想要拖走大黄的人。
小黄狗瘦弱的身躯,在狗窝前来回奔跑,它一边警惕地盯着那些人类,还不忘时时回头看一眼自己的母亲,那哀恸而惶恐的叫声,深深地印在了孩童时代朱炯的脑海里。
此时,他并不害怕,他并不觉得那个老者真的想要伤害自己,甚至于他并不觉得那个老者真的想要自己的身体,尽管他为此癫狂地祈求着。
他回过身来,伸出手摸向了老者的头,他觉的此人虽然张的老,并且甚是丑陋,其实其内心还是童心未泯。
他将老者的头抱在怀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背。那个时候,茹儿就是这样安抚小黄狗的。
不过,假如老者知道朱炯如此温柔地对他,内心却想的是小黄狗,大概朱炯不但会死,还会死的很难看。
老者竟然真的平复了下来,他的身体不再颤抖,表情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突然老者大眼圆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就像突然看到一只跳芭蕾的大黑熊。
“不怕,不怕,山里的枯树开满了花,喜鹊站在上面叫喳喳!”
朱炯唱起了儿歌——这是茹儿曾经唱给小黄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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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空山顶的二黑二白四人都看傻了,这个三界最恐怖的所在,最大的隐患所在,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一个少年摆平了!
白衣人一声长叹,“谁能想到,原来就这么简单!”
黑衣人自嘲一笑,“这能怪谁,往常无论你们天庭还是我们阴司,不都是拿最厉害的法术最犀利的兵器,来招呼人家嘛?!天庭加上地府,到头来不如一个少年,真是三界最大的笑话。”
不关怎样,少年的举动让这四位身负重担的神官感到轻松了不少。
但有人却更紧张了。
城主英俊的脸庞,写满了不相信。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亲自做的诱饵,竟然反倒让鱼在水里沉得更深了。
紧握着拳头,城主表情很凝重。
教主走上前来,拉住了他的胳臂,“让我跟你一起去,好吗?”
城主摇了摇头。
“如果说整个业空山是一个巨大的法阵,是为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