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众人吃饱喝足,此时周围不知何时也多出了上百名黑衣人,除了负责后勤和撒出去打探情报的弟子,血刀门嘉兴分堂弟子的主力差不多都聚集起来了。何奎望了望天上挂着的月亮,将杯中酒一口喝干,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霍然起身说道:“时间差不多了,抄家伙,我们走!”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白昼里还熙熙攘攘的嘉兴府此时已是万籁无声,百姓们早已进入了梦乡。青石板的主路上,偶尔只有刚从红楼温柔乡里出来的浪荡客或是在赌场里输的光屁股的赌棍在深夜里游荡着赶回家。
咄~咄咄~梆~
青石板大路上,两名更夫一人敲着竹梆子,一人跟着敲下锣,然后有气无力地喊道:“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夜这么深了,谁还听的到他们的喊声。两名更夫喊得累了,正准备到路边屋檐下的一张石桌边坐下歇会,顺便拿出随身带着的烧刀子,喝上两口解解乏。突然那个年轻点的更夫用肩膀撞了撞另一个更夫道:“老李头,你看街口那是啥?”那老李头正低头从腰间取酒葫芦下来,闻言笑骂道:“你个小子,这大半夜的街上能有什么?还能有鬼不成?你小子可别吓老子!”说罢抬头望了一眼,不由得愣住了。
只见南面街口转出黑压压一群黑衣人,在黑夜里也看不清面目,手中都提着寒光闪烁的刀,正朝他们这边走来。两个更夫吓的手一抖,竹梆子和锣也脱手掉在青石板路上,发出“哐”的一声,在寂静的大街上显得特别刺耳。
此时这群黑衣人也发现了这两名更夫,大队黑衣人如未见到他们,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只有两名黑衣人奔到他们面前,手中刀一提,刀尖指着两名更夫鼻子恶狠狠道:“不想死就闭嘴!”两名更夫吓的抱头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此时大队黑衣人已经过去,后面十几人坐着高头大马,路过这里,为首一名老者见状皱了皱眉头,不满道:“你们嘉兴堂口的人都是属兔子的?做事拖拖拉拉的,难怪不成气候,难道这点麻烦还要我来亲自出手解决?”
那两名黑衣人闻言身躯一震,两名更夫更是意识到大难临头,不由得痛哭失声,正待开口求饶,两名黑衣人咬咬牙,长刀挥出,两名更夫的哭声戛然而止,倒在了血泊中。酒葫芦的酒塞不知何时掉了,烧刀子汩汩流出,与鲜血混在一起,酒气与血腥味混合在一起,异常的刺鼻。
那老者正是何奎,见状他满意地点点头,说道:“这样还差不多,记住,下不为例!下次再有这般畏手畏脚,我保证死的是你们。”说罢拍马往前继续赶路。那两名黑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长出一口气,对望一眼,不再多言,加快脚步跟上前面的大批黑衣人去了。青石板道路上,只剩下两名更夫的尸体和散落在地的竹梆子及锣。
何奎带着大批人马一路前行,有了前车之鉴,但凡路上遇到夜行的路人,不用何奎发话,便被血刀门弟子拖到大路旁小巷里处决,以防走漏风声。几个倒霉的醉鬼之类的就这样莫名其妙丢了性命。不多时,大队人马便走到离诸葛世家分堂仅两百米之遥,只见何奎一挥手,大队人马站定脚步,而前队几十名黑衣人纷纷向街道两旁散开,沿着街道两旁建筑物的阴影向前潜行,这几十人都是弟子中的精锐,准备出其不意解决掉诸葛世家的大门看守,然后后面等待的大队人马再一拥而入杀他个措手不及。
诸葛世家嘉兴分堂大门口,八个大红灯笼一字排开挂在屋檐下,将门前照的甚是亮堂。已是深夜时分,正值人最疲倦和警惕性最低的时候。两名诸葛世家弟子无精打采地站在大门外守门,时不时眼角扫下大路两旁,观察下情况,却浑不知危险正从光线照不到的阴暗墙角逐渐逼近。
一名诸葛世家弟子正打着哈欠,另一名弟子突然说道:“今天我怎么感觉好像有点不对劲?”那打哈欠的弟子道:“哪里不对劲了?王哥你别老是疑神疑鬼的,还有半个时辰就换岗了,换了岗赶紧洗洗睡觉去,困的不行!”那王哥道:“是有点不对头啊,现在虽然是深夜,但我们门口这条大路是城里的主路,平时再晚也有些醉鬼啥的路过,今天怎么这么久了连一个人影也没有?”
那打哈欠的弟子闻言一惊,困意也消退不少,急忙道:“你说的没错,现在又是非常时期,我看还是向上头汇报一下,让他们加派人手过来!”那王哥点头道:“快去快回。”那打哈欠的弟子回身便去准备推开大门进去,突然听闻背后一声闷哼,急回头看时,顿时眼睛瞳孔放大。
只见那王哥胸前冒出一截刀尖,嘴里大口大口吐出鲜血,眼见得活不成了。王哥身后,站着数名黑衣人,为首一人正将脚蹬在王哥背上,将刀慢慢从王哥身上拔出。那打哈欠的弟子惊恐之极,正欲高声喊叫示警,突然嘴巴被人捂住,然后感觉自己脖子一凉,声音卡在喉咙口发不出来了。他急忙捂住脖子,回头看时,一名黑衣人提着带血的刀正冷冷地看着他,见他转身,那黑衣人又是一刀狠狠扎入他心口。那弟子顿时扑倒在地,不再动弹。
那黑衣人回头一招手,街道阴影处涌出数十名黑衣人,向大门处奔来。那黑衣人回身正欲推门,一声轻微的机簧声响起,大门旁边墙沿上一个影子一闪即没!没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