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席间莫问道劝诸葛云早点离开苏州城回世家去。诸葛云今天这么大闹了一场,虽说莫问道已经打点了一番,但难保没有别有用心的人拿此事做文章。何况飘红院背后的靠山徽商会可不是泥捏的。
诸葛云深以为然,何况经这么一闹,他们也没了游玩的兴致,于是当晚便告别了莫问道和吕方等人,急急忙忙地回诸葛世家去了。事实证明,莫问道的担忧并非没有道理。
徽州城中,有一座占地极广的大宅院,在中间富丽堂皇的厅堂中,一个肥胖的中年富绅,“呯”地一下猛拍了下桌子,怒道:“诸葛世家简直欺人太甚,居然敢杀我的人,砸我的招牌!”在这肥胖富绅拍在桌子上的肥手旁,放着一封飞鸽传书,正是隔天从苏州传过来的飘红院被砸,老鸨被杀的消息。这肥胖富绅正是徽商会孙家家主孙传城。
孙传城怒火过后,不由得又踌躇起来,徽商会虽然势大,但是个松散的利益联盟,由许多经商的家族组成。若无相关利益,其他家族又怎么乐意帮自己出头?光凭自己,可得罪不起诸葛世家。
“呜~老爷,你可得为我做主啊。”旁边一名美艳少妇见孙传城面露犹豫之色,当即往孙传城肥胖的怀里一扑,哭泣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道:“当初可是老爷你说苏州府那里能赚得银子,我才让我娘去帮你打理生意的,谁知道这才一年,我娘就被不知哪个天杀的给害了,老爷你可得给妾身做主啊!”
这美艳少妇可是孙传城最宠爱的小妾,本来他嫌这小妾的娘待在身旁碍事,便让其去苏州管理自己的产业,也就是飘红院。一来耳根清净,二来让小妾满意。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做个老鸨都能做挂掉,孙传城也是万万没有想到。
被宠爱的小妾吵闹的头痛的孙传城无法,当即拍胸脯道:“放心,我一定为你娘讨回个公道,让杀人凶手给你娘赔命。”那小妾这才停止了哭闹。
孙传城松了口气,喊道:“来人。”
当即外面便有人进来垂手待命,孙传城说道:“着得力人手去苏州府查明究竟是谁杀的人,还有,传话给会长,请他召集各家族议事。算了,我亲自去说。”
当下孙传城带上几名家丁,挑上几担礼品,出门直奔徽商会会长所在而去。这徽商会会长由各家族共同推举,每三年重选一次,往往都是些实力深厚的家族当选。而徽商会会长平时并不干涉各家生意和运作,只有在徽商会成员受到敌对性攻击或恶意生意竞争之时,会长才会召集各家族开会决定对策。由于徽商会各家族生意遍布天下,因此摩擦不断,不可能每次都召集各个家族来解决问题。因此徽商会会长手底下有一支常年保持在千人左右的商会卫队,遇有一般纠纷,便由商会卫队出面解决。而这支卫队所需费用,则由各个家族均摊。
此时任徽商会会长的是朱姓家族,朱朝贵。孙传城屁颠屁颠地跑到门房上,递上帖子,又给门房塞了几两碎银,陪着笑说了几句奉承话,门房这才心满意足地进取通报。
不一会门房便出来了,歉意地对着孙传城道:“我家老爷说了,今天身体不适,不见客。”朱朝贵可是个老狐狸,他在苏州府也有生意和耳目,消息传递的不比孙传城慢,孙传城此来为何事他可清楚的很。开玩笑,他孙传城的生意被砸了与自己何干?又没好处,自己犯的着替人出头做那出头鸟?要知道诸葛世家可也不是好惹的主。真要惹毛了诸葛世家,胜负先不说,自己在苏州的店铺铁定要被全部砸了。是以一上来就让孙传城吃了个闭门羹。
徽商会中都是精明的主,孙传城吃了闭门羹,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两圈,便猜出了朱朝贵的想法。当下孙传城转身让家丁取来笔墨纸砚,唰唰唰一挥而就写了数行字,小心翼翼地将墨吹干,轻轻折叠起来。然后取出两锭大银元宝,也顾不得体面了,陪着笑又对着门房道:“还烦小哥再辛苦一趟,将这字条传给你家老爷,多谢了。”边说便将手中两锭大银元宝递给门房。
那门房见了两锭大银元宝,眼睛睁的老大,情不自禁地咽了下口水,急忙点头道:“没事没事,一点也不辛苦,我这就再去通报一声。”说罢从孙传城手中接过两锭大银元宝往怀中一塞,然后取过字条,飞奔而入。
过得半晌,大门居然吱嘎吱嘎打开了,门房站在门口恭谨地说道:“孙老爷,我家老爷有请。”
孙传城嘴角不露声色地露出一丝讥笑,然后满面春风地回道:“好好好,还请小哥带路。”
门口几名腰挂钢刀的护卫上前,说道:“得罪了,按商会规矩进去之前要搜下身,这里面可不许带着兵器进去。”
孙传城配合地让几名护卫搜过身,又搜过几名家丁,然后几名护卫告罪一声,退后不再言语,孙连成在门房带领下一路往里走去,一路上到处都是巡视的护卫,孙传城边走边暗自想道:徽商会会长可真是个宝座,难怪每次各大家族为了抢这会长的位置不惜血本。权力还真是个让人迷醉的东西。
到得中厅,门房站于厅前,示意孙传城进去,然后转身回大门处去了。孙传城走进中厅,只见厅中太师椅上,坐着个满头白发的老者。孙传城急忙上前行礼道:“见过朱会长。”
那老者正是徽商会会长朱朝贵,旁边桌上放着孙传城递进来的纸条。只听得朱朝贵干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