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弋阳的脖子被云凌的大手掐住,根本无法正常呼吸,光明在一旁干着急,
“主人,您不能这么做。”
“宋弋阳,你为何屡屡接近郭桑,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云凌沉郁如深海的眼睛,此刻犀利如尖刀的注视着呼吸困难的宋弋阳。
“弋阳只是……弋阳仰慕郭大将军威名。”
云凌静静的凝视着宋弋阳那晕红充血的双眼,似乎想要从那里找出什么讯息,但无果,宋弋阳的眼睛里没有闪躲、没有畏惧,没有慌张。
云凌狠狠的一把甩开了宋弋阳,宋弋阳直接摔在了地上,手呲的一声,在地上擦伤了。
血流了出来,带着将泥垢染红,宋弋阳冷吸几口气,将心中的痛处咽了下去。
“主人,你这样做是不对的。”
光明飞到宋弋阳的身边,看着那满是稀泥的手,小声的打探道,
“流血了,疼吗?”
云凌愤恨的转身,不去看宋弋阳被雨水打湿的狼狈样。
宋弋阳挤出一丝笑意,摇了摇头,
“不疼,这里不疼。”
手上的伤并没有多么痛,心里的伤口却是血流成河。
云凌是在恐慌吗?他到底在担心什么呢?
宋弋阳没有理会被雨水浸湿的发丝,就那样以长发凌乱的模样看着云凌的背影,
“陛下在担心什么呢?”
“不要自作聪明,朕……朕有什么好担心的。”云凌攥紧了拳头,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陛下为何一直猜忌弋阳,只因为我的性子像极了那个人,陛下便一直怀疑弋阳有什么企图,陛下,这是为什么呢?不知弋阳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因为弋阳没有那如郭苓彤一样像极了她的脸吗?”
没人敢在云凌面前说这番话,没人敢!
可是,宋弋阳就是有这样的胆子,她真的不怕死吗?
云凌已经尽量将自己的怒火压制住了,可是宋弋阳太不识好歹了。
“宋弋阳,你胆敢……”云凌愤而转身,想要指责宋弋阳,但是,当云凌看着宋弋阳那无所畏惧的眼神时,他竟然忘记要说什么了。
“陛下,你之所以如此针对弋阳,是因为弋阳很像那个人吗?”
“宋弋阳,给朕马上闭嘴!”
宋弋阳却是已经爬起身,缓缓地向烦躁的云凌走近。
光明不得不佩服宋弋阳的胆识,若是旁人见到主人如此怒意,恨不得马上逃跑,只有这个宋弋阳勇敢向前。
“陛下对郭苓彤百依百顺是因为那张脸吗,一张皮囊罢了,陛下就可以不问缘由的去宠爱她,而对于我这个没有那身皮囊做庇护的普通女子,陛下就要处处针对,时时打击吗?”
“宋弋阳,没人敢这样对朕说话!”
宋弋阳没有停下来,尽管云凌已经再步步后退了,但宋弋阳还是没有止步。
“陛下就没有怀疑过郭苓彤的目的吗?陛下一味的揣度弋阳有何企图,那郭苓彤呢,陛下就没有怀疑过吗?”
云凌似乎被宋弋阳看穿了一般,他不敢看向宋弋阳那镇定的眼睛,他已经慌乱的后退了,直到抵住了墙,他无路可退,云凌才停了下来。
“宋弋阳,你当真不怕死吗?”
“陛下是在惶恐吗?陛下到底是在担心什么?”看着云凌惊慌失措的模样,宋弋阳的心里终于好过了一点。
原来,这些年,即使郭苓彤待在他的身边,他也没有多么快乐。
从云凌那无措的表情里,宋弋阳窥探到,原来,云凌也并不快乐。
真是……让人莫名的欢喜。
宋弋阳终于赢了一回,她认为她赢了一局。
云凌的移情别恋,云凌的冷漠绝情,终于让狼狈回到皇城的宋弋阳感到了片刻的欢愉。
她以为她已经一败涂地了,没想到,她在绝境之中竟然找出了一条生路。
原来这就是绝处逢生,在毫无希望的时候,也应该怀揣希望,这不,她看到了希望之光在闪烁。
云凌终有一日,会如她这般痛苦。
宋弋阳觉得,这一日似乎并不久远了。
原来,她还是可以伤到这个冷漠薄情的男人。
“宋弋阳,你不怕朕撕烂你的嘴吗!!!”
宋弋阳在离云凌不远处站定,她的表情依旧那般淡定。
“陛下是在想,若我的性子和郭苓彤的那张脸结合,那岂不是太好了,陛下可有那样想过?”
云凌不可置信的看着宋弋阳,他真的慌了。
因为,曾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这般想过。
“宋弋阳,你……你在胡说什么?”云凌的语气没有了方才的冷冽,似乎还残带了一些惊慌。
那不曾被人看到的茫然无措,宋弋阳竟然看到了云凌这样狼狈的模样。
“陛下未免太贪心了,明知道郭苓彤不是她,却还是将郭苓彤留在了身边。只不过可惜,郭苓彤拥有一张像极了她的脸,却没有她那样的灵魂。陛下,同样的皮囊可以有千千万万种,但灵魂却是独一无二的。陛下已经拥有那张脸,现在却觊觎那有趣的灵魂,未免是太贪心了。陛下之所以如此打压我,是因为我的性子像她,那陛下可曾想过,若我是她呢,若我的灵魂与她契合呢?”
“你不是她,宋弋阳,你不是她,你不可能是她!!!”云凌咆哮道,第一次,他如此的难堪无助。
“陛下,若我真的是她,你可知所犯下的罪孽有多深。”
云凌似乎有些撑不住了,他整个人因为心里难受而无法站立,他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