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尊伦离开后的几天里,宋弋阳的心情一直都很低落。
这一日,她去找荣天,却是与匆匆忙忙想要出府的荣天撞了个正着。
宋弋阳摸了摸撞疼的地方,问道,
“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急匆匆的是想要去哪里?”
“我……”荣天似乎有些愧疚,低垂着脑袋,不敢直视着宋弋阳,
宋弋阳没有生气,继续问道,
“荣天,发生了什么事,你这么急,是想要去哪里?”
“我……我想进宫。”
“进宫?”
荣天没有本事进宫的,除非是风隐子从中帮忙,否则,荣天一介布衣,怎么可能进的了宫。
“你为什么要进宫?”
“我要找郭娘娘,你……宋弋阳,你可以帮助我吗?”
宋弋阳早就猜到了,荣天是没有办法进宫的,荣天的性子很犟,所以,他绝不可能去找风隐子。
“郭娘娘?”宫里似乎只有一位郭娘娘。“郭苓彤?”
荣天点点头,宋弋阳却是惊讶的询问道,
“你找她做什么?”
“不是……不是我找她。”
“那是谁找她?”宋弋阳隐隐中似乎感觉到了,能够让荣天如此惊慌的,除了郭桑和文謦,似乎就没有别人了。
“我……”
“荣天,告诉我,是谁要见她?”
这些天,因为邓尊伦的缘故,宋弋阳几乎整个心思都放在邓尊伦身上了,似乎对郭桑,她的关心严重不足。
“郭桑。”荣天知道欺骗宋弋阳不会有什么好处,况且,他还需要宋弋阳的帮助,他必须说实话。
果然是他!
“他怎么样了,听说他被打伤了?”
“他……高烧不退,神志不清,总是说胡话。”
“说胡话?”
看来,郭桑想念郭好好了。
“郭苓彤是不会出宫的。”宋弋阳回道,
以宋弋阳对郭苓彤的了解,郭苓彤不会管郭桑的死活,凭着那日,宋弋阳第一次回到皇城的时候,郭苓彤那般冷漠的面对郭桑和文謦,宋弋阳就可以知道郭苓彤对郭桑和文謦没有半点感激之情。
“可是……”荣天也知道郭桑如今的身份,让一个得宠的后宫娘娘屈尊降贵的去见他,这是绝不可能的,但是,文謦她……
荣天也是没有办法啊,现在郭桑昏迷不醒,文謦就跑到宫门口长跪不起,他还能怎么办呢?
唯有去司空府求司空皓,其他的,他还真的想不出任何的办法。
在这个偌大的皇城,荣天此刻能够去相信的只有司空皓一人了。
以他现在的身份,司空皓还能够向以往一般待他,荣天心里已经十分感谢司空皓了,毕竟,他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奴才罢了。
好好走后,他的身份则是更为尴尬,司空皓没有轻视他,依旧如往常一般待他。
目前,能够说服陛下的只有司空皓了,能够让郭娘娘出宫见一见郭桑的也只有司空皓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去求司空皓了。
“可是……文謦已经跪在宫门口了。”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有一个多时辰了,是长侯府里的人捎来的消息,不会有假。”
宋弋阳和荣天一同出门了,荣天说要去找司空皓,宋弋阳便去司空府找司空皓一同进宫。
这是回皇城以来,宋弋阳第一次与司空皓私下里见面。
马车里的三人皆是沉声不语。
马车轮子轱辘辘的转着,街上的人们都各自忙碌着,似乎并没有被这辆匆匆忙忙的马车打乱了节奏。
下雨了?
当宋弋阳伸出手去,却是感受到了雨点滴落的冰凉。
文謦……
宋弋阳深思着,她希望文謦已经回去了,她希望文謦已经回长侯府了。
“宋族长为什么对文夫人这么关心呢?”司空皓轻声询问道,
“郭将军曾经屡立战功,现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不论何种原因,都不能将他过去的功勋卓著抹杀掉。弋阳曾经钦佩郭将军那样的铮铮铁骨,所以才会如此惋惜,总是忍不住的关心他。毕竟,他曾经是一个英雄。”
“原来是这样啊。”司空皓笑着说道,
但是,不知为何,宋弋阳总是觉得这样的笑容里,似乎没有多少真诚的成分。
与邓尊伦的不同,司空皓似乎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藏了起来。
邓尊伦曾经讨厌宋弋阳,这是任何人都看的出来的,因为邓尊伦表现的很明显,但是,司空皓却是让人捉摸不透,因为他表现的非常不明显。
消失的几年里,司空皓似乎已经成长为一个城府极深的男人。
这样的司空皓,太让宋弋阳畏惧了。
邓尊伦如何厌恶她,她都不害怕,而是司空皓每一次看她的时候,宋弋阳就会感到十分的害怕。
司空皓以前是一个温煦如春风,柔情似流水般的男子,现在的他,却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与宋弋阳隔着跨不去的崎岖山路。
到了宫门口,雨下的已经有点大了。
宋弋阳从马车里跳了出来,还是看到了那抹熟悉的身影,宋弋阳疾跑过去,将跪在冷冰冰的地板上的文謦拉了起来。
文謦微微一愣,待看清来人后,她竟是挣扎着想要继续跪下去。
宋弋阳低吼一声,
“您这是干什么,您跪在这里她就会出来吗?!”
多长时间了,文謦跪在这里多长时间了。
既然郭苓彤没有现身,那还能说明什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