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qg34.,!
道士因为这一句话被气得面色铁青,可搜肠刮肚了一番,也实在找不到什么可以义正言辞一番教训的语言:“哼。”
“师父,你消消气。”其实道士师父的这场气生得真是莫名地大。一开始两人见面时那似有若无的敌意,凌玥倒是能想通是何故。
有些东西,即便当事人再是守口如瓶,旁人都能在朝夕相处之中隐约猜到些什么。
拥有观星之术的神力,想来都应该是众星捧月的那个。可怎么偏偏落到了道士师父这里,一切就又变了样子呢?
理应是一件始终无法释怀的旧事吧。这也就是如今时过境迁,道士师父宁愿明珠蒙尘也不肯再次蹚浑水的原因吧。
只是,这些都是她一人漫无边际的猜测罢了。即便事实当真如此,道士一日放不下,她也只能绝口不提。
“他是自己想来的,您难道就忍心这大半夜的让他一个人露宿荒野吗?”凌玥推了推包好的花灯,示意苏云起拿去应急:“今日是十五佳节,您看看,少将军可不是空手来的。”
苏云起颔首低笑着,并没有接过凌玥的好意。既是早先便下定了决心,那便要不虚此行,什么样的礼才能得了道士的好感,可着实烦了他好几夜。
所幸,在这一点上,世事从不亏待于他。还真被他备下了这份礼物:“玥儿的好心我怎么能这么厚颜无耻呢。”
道士却好像抓到了什么小辫子似的,声音瞬间高了几度:“哼,亏你还知道。”
要不是他有备而来,此刻被道士这么一通言语相击,可还真是有点下不来台。
苏云起抿唇笑笑,和高人说话,要学会的第一件事那便是吊人胃口,这可是精髓所在:“师父可别心急啊,云起厚着脸皮,自是有厚脸皮的资本。”
吸引了足够的目光,苏云起这才不紧不慢地从怀里摸出了一沓信一样的东西。
只是方才还笑嘻嘻的模样此刻早已不见了踪影,面上表情严肃得很,双手捧了上前:“还请道士师父过目,再决定,云起今夜是走是留。”
不得不承认的是,珏世子可谓当世一奇人。就在世人当真以为他纠集臣民是为了以反陛下,报了家仇泄愤。甚至就连素来交好的陛下也未能免俗于这样的想法之际。
凌珏的骤然退出,当即惊得旁人无法回神。明明,棋差一招的人是陛下,即便起兵之际没有这样的心思,可面对皇位,又有几人当真能岿然不动。
凌珏内心依旧,自当甘愿收手,陛下也可一直顾念旧情,二人重归于好已是痴人说梦,但也可维系着这种交情而井水不犯河水。
可京都里的那些风云涌动,向来不是一人就可左右的。即便这人是天子。他苏云起看得清楚,凌珏当然也心内明悉。
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凌珏,太后娘家一脉更是视这个后患为眼中钉,恨不能时时除之而后快。
这个时候不但不及时抽身离开,还敢以身犯险,专程跑来苏府找他,能有这种魄力的估计还真的只有凌珏一个人了吧。
“这……”拿着信笺的双手居然在烛光下发起了抖。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身子发抖而带动了说出口的话。一句话分明含了沙哑嗓音:“是何物?”
人的寿数有时,应对着天上星辰,因而衍生出了观星之术。
不是每个人都能参与到朝代的兴亡更迭之中的,这也就意味着更多的则是在夜幕之后,还未来得及发光发亮,就已经悄无声息地陨落。一切来得无人知晓,去得悄无声息。
他本应也是沧海一粟。只是星光几时亮几时暗都是命定,承继了观星之术,也暗自埋下了旁人眼中异类的那颗果。
明明测算出即将来临的兵燹之灾,冒着触怒君者之险,却不想反被奸人反咬一口,诬陷他才是那心怀鬼胎并且密谋良久的奸佞贼子。
便是有遮天之能又该如何?
力有不及者,心中生妒继而化为惧,戚戚然不得疏。
姓赵的文官在当时的天子面前谏言:“此道妖言惑众,唯恐天下不乱。更污蔑栽赃忠心护国的李大人。”
说是谏言,可全是信口胡诌之言。文官不过是其他势力手中的一把刀,刀无明确的目的,可怕的是这背后暗中的力量。
“这些,都是史书上所载之事。”后人永远无法窥探得清前尘的任意一面,孰是孰非,功过黑白,皆写在了那一张纸上了。
“你骗人。”道士心中五味杂陈,只是这段往事世人尽无法获悉,苏云起又是从哪里知晓的。
“野史千千万,师父又怎会认为天下只有一种声音的呢?”他被凌珏一句话提点,那段时间里不眠不休,总算是拼拼凑凑地知道了发生在道士身上的前因。
不过可惜,貌似真的过去了太久太久,久到无法考证,便是有些不得与说的冤屈,也无法堂堂正正地得见天日了。
“你信吗?”他修得了超凡之力,竟然历经了几代君王得这驻颜之术。看着那些在皇权之位上争夺得你死我活的笑话,一颗心竟是平静了下来。
他明白,平静不过是另外一种的心灰,恰如此刻被苏云起的几句话而激起心中的千层海浪。
道士拂袖起身,那些刻意被淡忘得回忆没有一刻比现在清晰:“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这……”苏云起不由地望向了凌玥。他怎么觉得自己闯下了大祸呢?
“那君王口口声声维护自己的胞弟,世人便